程潇潇当时急着走,也就没有纠正龟脸老人的话。但她心里还是默默解释了小雏鸟不是灵宠,而是家人的这件事。
以及她其实很好奇龟脸老人这神叨叨的一句。
啥叫‘通天本事’?
小雏鸟可谓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从未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过什么茬子。除去被宝函半强迫性的关了一段‘禁闭’……
等一哈。
小雏鸟进过宝函现在又出来了,不但飞翔跳跃样样精通,还能驱鬼喷火打架无所不能,好像确实挺厉害的哈。
龟脸老人先前聊天的时候不也说过吗?说小雏鸟会什么业炎之火。
那时候她就没听懂,还打算问来着,不过被龟脸老人其他话一个打岔给顺过去了。
现在她都出来了,再回去问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啊。她也不想再去一趟尼卢都了,还是永不再见的好。
要不问问黑白无常?
心里不过刚产生了这个想法,肩头的小雏鸟就先她一步扑腾着翅膀往程潇潇脖颈间撞。
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小雏鸟消失在了锦袋外。而小雏鸟靠近宝函的时候,宝函明显又散发出阵阵炙热,并且绿色的莹光充盈在锦袋外。
啥情况?
咋又进去了?
程潇潇瞬间一阵心塞,整个一懵圈的心情。
好在她已经走到了黑白无常身边,毫不犹豫解开自己脖颈上的线绳,她又掏出已经褪去余热的宝函递到了白无常面前:
“白大哥,你能帮我看看这东西吗?我家崽子咋又进去了?”
白无常没有马上回应程潇潇,相反对着程潇潇身上猛嗅了好几下,随后和黑无常相视一眼缓缓道:
“业炎之火,看来今日你这雏鸟献出大功劳了啊。”
“你们怎么都知道业炎之火?”
程潇潇手托宝函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恨不得马上就让白无常帮忙解惑。
白无常不急不慢对着程潇潇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程潇潇边走边说:
“它只是太累了。一次性释放出如此大的灵力,所以需要回去休息。”
白无常已经两次答不对题,每次都像是在回答程潇潇上一句的问题,却又都避重就轻不说到点子上。
程潇潇只好握着宝函亦步亦随,跟在黑白无常身边不死心的继续问问题:
“它为什么会这劳什子业炎之火啊,还有啥叫‘回去’?难不成它就应该住在宝函里?”
白无常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到他这样程潇潇便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程潇潇便看到白无常摇了摇头,又淡淡言: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你的宝物,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我要是自己能摸索清楚,我还来问你作甚?
我要是能搞得明白宝函和小雏鸟之间的联系,我还需要在这里瞎逼逼耽误时间?
就知道卖关子,说一些有的没的东西来搪塞我。
程潇潇不满的将宝函重新装好,又不管小雏鸟听不听得见,自顾自的对着宝函轻声叮嘱了几句。
她也没说什么重要的,就是絮絮叨,有点类似于其他父母对待自家孩子的那种语气。
果然当妈当习惯了,这下可不就张嘴就来。
大概是感受到了程潇潇不满,白无常难得在地府内也如此乐呵呵:
“小妹啊,你这边的事算是解决完了,还得找你需要的那道特殊残魄吧。”
程潇潇摆弄着自己的锦袋,假装风太大没有听清楚白无常的话。
只低头自己赶路,根本不吭声。
白无常又笑了笑,并不恼的提醒着:
“你在这尼卢都也耽误了不少功夫,还是要抓紧时间才是。”
雨女无瓜!
嗯?
还真有关!
程潇潇瞬间惊得抬起头来,她也不知道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待了多久,楚云深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啊,别到时候真出点什么问题。
“白大哥,现在是何时?不对,我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抬头看了看地府暗红色的天空,又打量着周遭万年不变的暗黄色,程潇潇急急的问出口。
看到程潇潇总算有点着急的意味了,白无常才满意的收回自己的笑容。
“也没有那么长时间。不多不少六个时辰而已。”
哦,六个时辰,那还可以。
嗯?不对!不可以!
六个时辰!
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六个时辰就是十二个小时啊!
她居然在尼卢都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吗?她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她只感觉自己在小道里度过了漫长的一段,和龟脸老人说话时当真没什么感觉。
她一开始还以为六个时辰是六个小时,那她现在不过是在床上继续睡觉而已,楚云深他们肯定不会发现不对劲。
不过现在她反应过来了啊,十二个小时,她要是还被认定为睡着了,那就真是小猪锣无疑。
楚云深定是发现了,真等她回去了,可要怎么解释才能行得通。
总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才能将楚云深那边瞒过去。
程潇潇嘴上说着不在乎楚云深怎么样,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起来。
她还美曰其名是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而不是在乎楚云深的想法。
反正楚云深对她也就那样,一没说喜欢,二没有在一起,她不解释不操心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她只是觉得事后要做收尾工作有些心累,其他可啥也不是啊。
于是在程潇潇嘴硬的情况下,目前最大‘恶人’楚云深成为了她最大的‘心头隐患’。
而此时‘心头隐患’楚云深正冷言催促着慕白,恨不得自己都替慕白搭把手。
昨夜楚云深睡到床上时,狮子猫就已经倒头呼呼大睡了。
当时楚云深入睡前,只觉得今日睡熟的狮子猫格外安静。
毕竟往日里狮子猫都是睡姿换个不停,隔三差五打呼磨牙,有时候还要咂咂嘴。
不过那时的楚云深也没有多想,他只是轻蹙着眉头盯着狮子猫的睡颜。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摸了摸狮子猫毛茸茸的小脑袋。
楚云深在狮子猫可能听到的地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着:
“你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只可惜这次狮子猫连耳朵都没有动一下,因为她的本体早就在意识空间里跟随黑白无常去了地府。
狮子猫一直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动作,等次日楚云深起床叫醒她时都没有反应。
直到那一刻楚云深才迅速反应过来,面对狮子猫的不对劲,楚云深直接喊人把慕白叫了过来。
狮子猫抽空还帮小五也驱除了黑气,这会小五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差人来找慕白时,慕白正强硬着态度要扶小五走路呢。
听到是楚云深的召命,小五不由分说就将慕白推出房外,要不是听到是狮子猫身体出了问题,小五怕是都要挣扎着自己跟过去。
慕白急急忙忙抵达了楚云深房间,刚进门便被喊到了床旁边。
床上狮子猫仍旧保持缩成一团的状态,除了身子会有轻微的起伏,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按理说猫科动物就算睡得再熟,听到周遭动静耳朵也会不自觉的颤动,但是狮子猫并没有这个表现。
她的眼皮紧紧闭合在一起,慕白伸手去扒时都显得有些费劲。
慕白沉下心来仔细帮狮子猫检查了一遍,又耐心询问了楚云深具体情况。
得知一切如常时,他的眉头也随着楚云深一起微微皱起。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两个男人一致看向了狮子猫,最终楚云深还是有些干巴巴的开口:
“昨日,她吃完糖葫芦后便没有用饭,一个人在床下待了很久。”
“嗯?”
慕白只发出了模糊又简单的一个单声音节,他怎么记得刚才楚云深跟他说的是一切如常。
“你们吵架了?惹她生气了?”慕白斜着眼扫视着楚云深,“都不用膳,不是她的作风啊。”
“……”
楚云深不大自然的避开了慕白的注视,走上前帮狮子猫掖了下被角,清了清嗓子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没吵架。”
慕白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当他看到楚云深那眉头紧锁的模样,终是没给楚云深心里继续添堵。
一轮新的沉默,慕白沉吟了片刻,终是又帮着狮子猫再检查了一次。
他一边去看狮子猫的耳朵,一边和楚云深搭着话,试图缓和下楚云深身上的低气压。
“上次驱除完黑气的病患们神志清醒了大半,如今药都能自行服下,身体也已经开始好转。”
慕白说的这些事情楚云深其实都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狮子猫身上,所以再听慕白强调一遍案子,他居然一时没能猜到慕白的意思。
他紧抿着薄唇有些不耐,原本想叮嘱慕白认真检查,顾及到谈论的是案子的事情,也就没有说出什么来。
对于楚云深的沉默不语,慕白实在是太习以为常。
他不经意的又去翻狮子猫的眼睛,在换来楚云深一句“轻点”后放缓了动作。
“你说的线索松涛他们去查了,苏城的小官员和大户商贾人家果然都有人犯病,而他们家中的女眷基本都没有出什么问题。”
楚云深原本眼神还在慕白的动作上,这会听到这些新内容,终是掀了掀眼皮神色认真了几分。
“方夫人那边呢?”
楚云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任凭谁都能听出来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慕白却没有立刻吭声,他伸手在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手,又故意拿他那双桃花眼打量着楚云深的脸色。
等到楚云深再度偏开头打算去看狮子猫时,他终于擦完手将方帕收了起来,“她没事,就是昏睡过去了。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记住一只喵妃出墙来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