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此事你怎么看啊?
狮子猫一边为楚云深加油,一边用眼神疯狂询问着楚云深。
这货又出现是想干嘛啊?你是楚哥要不你想想办法?
“要不我去会会?”
慕白这个话痨忍不住了,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眯着那双桃花眼,对着窗外的黑鸟说道:
“不过说来也怪,看它那样子已经跟在我们身后有些时间了,刚才也没对我动手。”
他说着说着,突然对楚云深露出邪魅一笑:“倒像是当年追你的那些狂蜂浪蝶,跟过来什么也不做,不过确实是没完没了。”
这话一出还得了,狮子猫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认真打量了一遍慕白,发现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猛地抬头看向了楚云深。
主动交代还是我来逼问你?
狮子猫不光眼神到位,露出指甲的爪子更是对着楚云深明着暗着晃动了好几下。
楚云深面上一窒,他放在狮子猫身上的手动了动,“不是你想得那样。”
在这样高强度的逼视下,楚云深只好有些不自然的躲了躲眼神,并且在第一时间调转眼神看向了慕白。
他赶紧对着慕白吩咐道:“暂且按兵不动,做好迎敌准备。”
“可是……”
配合楚云深怀里狮子猫也还是虎视眈眈的模样,慕白似乎还想再争取一下,楚云深再度开口:“我们伤不到它,贸然出击只会徒增伤员。”
“好,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慕白终究妥协的点了点头。
还真如慕白自己所言,他说完正事就又匆匆退了出去,连带着马车车帘都放了下来。
挥一挥衣袖,衣带飘飘,不带走一片尘埃。
马车恢复了安静,却没有按照楚云深想要的局面发展。
程潇潇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小孩子,随便转移个话题就能被转移话题一笔带过。何况刚才楚云深真的很逊,那么生硬的扯东扯西,连程潇潇都觉得有失水准。
定是因为心虚呗,心里有鬼才格外的答不出话来,不然也不至于连智商都自动下线。
狮子猫本来是想帮着楚云深想想说辞的,毕竟慕白本身就喜欢开玩笑,他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诓骗人的,还有一句半真半假你绝对参不透。
无奈楚云深自己不争气啊,这表现得就像是有点什么一样。
刚好这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上无聊度过,不如一路逼问过去,也算是平添了几分乐趣,重点是还能知道些往事。
就是那些‘往事’还能不能令程潇潇再笑出来,这就是值得再去深究的问题了。
于是马车再度疾驰,车窗的竹帘被放下,只留下一点点缝隙。
程潇潇当真开启了她十万个为什么之路,并且但凡楚云深想要糊弄过去,程潇潇就会直接翻脸不认人。
要么就是几爪子下去,每次不把衣裳扯坏都不会收手。
楚云深则是格外的好脾气,如果他能不每次翻来覆去只回应程潇潇那么几句话,估计程潇潇还能更开心一些。
“我当真不认识她们。”
第二百三十遍。
再一次离开一座城镇后,程潇潇他们已经在路上待了三天了。
而这也是楚云深这三天内第二百三十次跟程潇潇重复这句同样的话。
大哥,你鸡不鸡道你介个样子真的好煞风景的。
狮子猫懒洋洋地趴在楚云深膝头,这次她连眼神都懒得给楚云深一个,只是闲闲的打了个哈欠。
别怪程潇潇无趣,确实,加上这次的三天,他们自离开苏城这都已经走了十多天了,她还在继续这话题。
这不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确实没什么事情好做呢。
程潇潇这一路都没收到鬼,这个月变人的机会笼统也没剩几天,才三月中旬啊,她总要省着点用。
可狮子猫的身体,就是有好多局限性嘛。
连正常沟通都需要连蒙带猜,哪有那么轻松。
还有李家兄妹的事。
程潇潇本以为他们路上能有所发现,没想到一路经过的城镇都格外正常。别说有什么案子的线索,近期连偷鸡摸狗的事都没有人做过。
最可疑的反而是他们这一群陌生来客,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浑身雪白异色眼眸的狮子猫、一脸风骚话不断的大夫、还有个圆头圆脸呆头呆脑的侍卫。
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好在当地人也算是跟他们相处融洽,说是近几年民风开放了,大家也不再一味的排外,而是真正的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程潇潇是个外来人,她确实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所以这些人说什么,她就选择信什么。
当然主要也因为,就算是她不信那也问不出什么其他所以然来。
楚云深等人是了解情况的,所谓的不再排外,怕是不想惹祸上身,只想赶紧敷衍他们离开。
看来这里面还是有事情。
不过小五他们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吴国的手都可以伸得这么长了,连楚国边界这些偏远古部落都能控制势力。
唯一可能知情的楚云深看起来也没有接着调查这件事的打算。
古部落的人都格外团结,每个古部落都有着自己的文化底蕴,内部人员构造也都十分复杂,能够存活这么久自然有它独特的道理和缘由。
楚云深是听命奉旨来调查吴国一事,但楚鸿祯根本没有给他拨人马。
再加上朝廷都对古部落的态度含糊不清,稍有不慎,这些古部落再联合起来一同犯上,楚云深反而又要被处罚。
换做以前,这样的事楚云深怕是也不会在乎,畏头畏尾更不是他的作风。
现在不同。
现在楚云深身边多了程潇潇的存在,思及程潇潇从前受伤后那张惨白的小脸,楚云深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下决心,他如何能让程潇潇跟着一起受委屈。
算是表面上的和平,他们走到现在都是平安无事的状态。
包括‘跟屁虫’黑鸟。
从一开始的惧怕躲避,到后面的只是有所顾忌,现在的程潇潇可以说是完不在乎黑鸟的存在了。
特别是这三天,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完不避讳黑鸟会在不远处的低空中盯着她看。
有时候程潇潇还会故意让祝容拿土豆鸡诱惑黑鸟,要么就是风干了的手撕牛肉。
反正她是不能吃,但楚云深不可能管黑鸟吃不吃啊。
程潇潇也不是真想干嘛,就是闲得无聊实在找不到事解闷。她才会逗逗黑鸟,在危险的边缘疯狂伸脚试探。
主要还是她发现这黑鸟现在如同个工具人,不对,应该是工具鸟。
跟了程潇潇他们这么久,天无休的一直盯梢。程潇潇从未见过黑鸟吃喝拉撒,当然也没有再像楚云深描述过的那般,发出能逼退众人的叫声。
这不就没得慌了,反正横竖都只是个平淡无奇的‘跟屁虫’。
于是程潇潇愈发欢脱,投水喂饭偶尔还唠唠嗑。还别说,有几次黑鸟还真理会程潇潇了。
也用不着激动,那几次也就是简单的投以一瞥。
第一次被黑鸟打量,程潇潇吓得嘴里的馒头都直接滚落在地,人影则在下一秒落荒而逃到了几百米开外。
那也是黑鸟反应最明显的一次。
程潇潇逃走又灰溜溜的回来,黑鸟便满眼鄙夷的瞧着她。
这也是程潇潇第一次在一只鸟脸上看到如此传神的表情,羞愧得她通红着脸好几天都没有再去调笑黑鸟,躲在马车里不愿意出来。
那程潇潇是谁啊。
她岂是这等脸皮薄如蝉翼之辈。
缓了个几日,所以后面程潇潇直接破罐子破摔,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啊。
只要胆子大,骚遍天下都不怕。
程潇潇胆子大吗?反正我看不小。
这会楚云深眼看又要来‘老三样’中的第二句了——“不如歇一会罢”。
程潇潇心里刚这样想着,她身边的楚云深就轻启薄唇,对着她淡淡道:
“不若歇息一会?”
好嘛。
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变成了问句,你也算是有点鹅进步。
话虽如此,狮子猫还是翻了个白眼给楚云深,再挪过来半直着身子用爪子去够马车的竹帘子。
既然男人已经开始了每日的无趣时间,那程潇潇也例行‘功课’去找她的‘新伙计’小黑炭去玩。
唉,程潇潇这个爱给动物取名字的坏习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都说取名字是培养感情的开始,可这黑鸟是派来对付他们的啊,别到时候真舍不得那岂不是要完。
那还是别叫小黑炭了,还是‘跟屁虫’好了。
程潇潇坚持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前者褒义,后者贬低,明显不一样嘛。
所以她坚持对着窗外嚷嚷着‘跟屁虫’三个字,当然前提是,如果作为猫身那长短不一的‘喵喵喵’也能令人听得出这弦外之音。
其实人家黑鸟哪个称呼都没打算接受,无奈这段时间跟踪程潇潇他们,它也算对程潇潇这只猫妖有了初步的了解。
要是黑鸟对程潇潇不予理会,换来的则会是程潇潇更多的絮叨,怕是今日一天都别想安宁。偏得黑鸟现在什么事都无法去做,听从命令的它也不能擅自离去。
“咻”——
狮子猫清脆的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引来了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掀起一股劲风。这股风很快逼近,不消一会一道黑色身影便隐隐约约映在了竹帘外。
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风和欢乐来了。
狮子猫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似乎很是满意眼前黑鸟的配合。她伸出爪子迫不及待地去掀竹帘,却被楚云深一把摁住竹帘的另一角。
怎么了?
你不跟我玩还不要我跟别人玩?
再说这也不是别人,只是一只工具鸟啊!
狮子猫委屈的看着楚云深,眨巴着眼睛试图调动楚云深那匮乏的情绪。
记住一只喵妃出墙来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