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斥道:“你管人家多不多呢?这么多废话,你看咱们二排,一声不吭,全用枪来发言,这才是我们的榜样…”
“对付这样的俄国笨熊,用得着天下第二的二排长吗?”士兵说道,持枪冲出了掩体,想体现一下在子弹下跳舞的感觉,但是前面并没有子弹飞来,向前一望,只见前方横着的另外一条街道上,一队中国士兵横切出来,把前方的俄军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他妹子的,不好!王排的人冲到咱们的前头去了,要是让他们占了先,咱们要请他们吃饭,出钱小事,但是面子却丟不得…”
“小心!”班长大叫着,迅速地打了几枪,旁边的火箭筒手打了一枚火箭弹,街道旁边的楼房里面发起一阵猛烈的爆炸,并且燃起了猛烈的大火,几个俄国人全身冒着火从窗户跳了下来,摔在地上爬起来,大火在他们燃烧,他们口中发出惨烈的叫声,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任由他们倒地,只剩下一堆火。
“快,抢桥!”王一民大叫一声,对手下的士兵吼叫着,
但是这时奥普多维奇和加列洛夫两人已经通过大桥到了对岸,一过桥头就大声地命令道:“炸断大桥,马上”
桥上还有很多军民,其中包括负责阻击的警卫连官兵,正是他们的拼死阻击,奥普多维奇和加列洛夫才能够顺利地到达对岸,现在炸桥的话,就会炸死他们。除此之外,对岸还有很多革命军队和民众,如果炸断大桥,就让对岸的军民陷入绝望,对整个战局不利。
加列洛夫正要劝说,但是奥普多维奇已经下了决心,怒吼着对守卫桥头的军官命令道:“炸掉。马上!”
加列洛夫说道:“等中国人上了桥再炸!奥普多维奇同志!”
“到时就晚了,中国人太过可怕了!”奥普多维奇嘶叫着,他已经被中国人吓破了胆,“炸,马上!”同时将手枪挥舞着,有一种马上要杀人的感觉,如果谁不执行他的命令的话。
防守桥头的军官认出是奥普多维奇。党员出身的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起爆的按钮。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大桥的中间被炸成几截,在桥面上的人和车被炸得飞了上天,掉落深深入的河里。
二嘎子和王一民几乎同时冲上桥头,但是强烈的爆炸让他们不得不向后退却。
“好险!”王一民说道,“差点就殉桥了。二排,你难道没有闻到桥墩下面有炸药的味道吗?”
“我又不是狥,鼻子没那么灵,再说这战火纷飞硝烟滚滚的,就算是狗鼻子也闻不到吧?”二嘎子说道。
“这倒是,我们都没有狗鼻子!”王一民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据说你能够感觉到危险,你就没有感觉到俄国人会炸桥吗?”
“那现在,我们有危险吗?”二嘎子说道,“没有吧,所以感觉不到也是自然的,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莫非你想把这责任算在我头上?”
“你是天下第二,当然算你的!”王一民说道,“虽然咱们是一同上的桥。但是你是天下第二,算起来也应该是我们排赢了…所以请客的应该是你们排…”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要看咱们排的兄弟答不答应…”二嘎子淡淡地说道。
“那就算打成还手罢!”王一民叹一口气说道,警卫连的那些家伙都是一些刺头,没有那么好对付的,除非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否则想都别想!
***
奥普多维奇和加列洛夫来到对岸指挥部里。一个军官给奥普多维奇递上一份电报,电报是苏维埃中央和军事委员会发过来的,里面大概的意思是说:中**队的北方集团军和西北集团军,从中国的蒙古、新疆。以及哈萨克斯坦地区多个地方出发,已经占领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多个城市,将西伯利亚大铁路截成一段段的,苏维埃中央暂时没有办法派出援军,希望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英勇奋战,坚守伊尔库茨克,战斗至最后一个人,以消灭更多的中**队!
接着,全俄肃反委员会又发来一份电报,严厉地要求奥普多维奇执行相关政策,对于临阵逃脱的逃跑分子,执行战场纪律!
奥普多维奇是全俄肃反委员会(契卡)远东共和国的委员,在远东共和国里,契卡是有特权的,它可以任意地处死每个值得怀疑的人。
奥普多维奇接到这样的命令,手里也一阵哆嗦。因为,事实上他已经算是后退了,退出了伊尔库茨克,要是被上面知道他今天的行为,战后也可能会被处死!
一个后勤军官前来报告说:在附近城市安加尔斯克召集的八万多工人和农民、知识分子的第一批已经乘火车到达了,但是由于大桥已经炸断,人员过不去,应该怎么办?
奥普多维奇吼叫着,把电报往后勤军官身上一扔,叫道:“桥过不去就坐船,船过不去就游泳,搭建浮桥…总之用尽一切手段…我们要守卫伊尔库茨克,不得后退半步…如有违令者,杀!杀!杀!…”
奥普多维奇在用他的愤怒掩盖他的过失,他掏出手枪,用枪管猛烈地敲打着桌面,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奥普多维奇发了一通怒火,然后盯着旁边的加列洛夫,严厉地质问道:“加列洛夫同志,你是否认为我刚才下命令炸掉大桥的命令是错误的?”
炸桥的命令表面上看来是错误的,因为它导致援军和物资送不到对岸,但是加列洛夫知道,事情这并不是这样考虑的,如果不炸掉这座大桥,中国人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冲过桥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加列洛夫立正,站得直直的,坚定地说道:“不,奥普多维奇,你认为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无比的正确,否则中国人已经冲过了,这个指挥部也可能遭到冲击,炸掉大桥,挡住了中国人,可以让我们从容布置、组织新的进攻。”
奥普多维奇点点头,拍拍加列洛夫的肩膀,说道:“加列洛夫同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你带一支督战队到江边去,苏维埃中央下令,要求我们坚守伊尔库茨克,不得后退半步,如果发现有人从河对面过来,坚决执行战场纪律…”
“是,坚决执行!”加列洛夫大声的回答。
伊尔库茨克河宽大约两百米左右,虽然大桥被炸断,但是现在是春天,河水虽然有点寒冷,但毕竟已不是寒冬,对于粗糙耐寒的俄国人来说,泅水而过根本不是问题。
一群一群的溃兵退到河边,丢下手中的武器,脱掉身上的棉衣,鞋子,用手托着,然后小心地走下寒冷的水中,踩着水向对岸游了过去。
但是在对岸,一排的重机枪在等着他们,政委拿着扩音器大声叫喊着警告着:马上回去,马上回去参加战斗,苏维埃中央命令坚守伊尔库茨克,援军很快就会到来。私自过河的,全部处死…
一些侥幸者游过了河,在河边穿上棉衣、鞋子,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系上鞋带,就被督战队的重机枪子弹打死在地,重新滚入河中,尸体被河水冲了下去。
但是这并不足以威慑那些心存侥幸的人,他们加快了速度,不再管衣服和鞋子,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加列洛夫铁青着脸色,命令道:“向河中央开火…”
“突突突突…”重机枪响了起来,正在河中拼命游泳的俄军就被机枪打死在河中,一缕缕的鲜血从河里冒出来,尸体被河水冲到下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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