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你叫成这样,北冥青风那个贱人也没有过来,你拿她当朋友不肯出卖她,但是对于她来说,你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看看你现在这悲惨可笑的模样,我都替你不值。”
看着地面上被折磨的浑身血污的上官建月,上官婉容眼底满是报复后的快感。
脚狠狠碾着上官建月的手,“叫啊,叫北冥青风你那个好朋友来救你啊?”
上官建月已然疼的麻木,没有半点知觉。
“死了吗?”
上官婉容冷哼一声,美目中亮起一抹奸诈阴毒。
“去,把她娘带过来,母爱伟大,想必能唤醒濒临死亡的她。”
“是。”
半昏迷中的上官建月,隐约听到“娘”这个字,高高肿起的眼皮一跳,费力的追寻着那侍卫的身影,进了她刚刚闯进去的房间。
她娘在这儿……
屋内应该是有暗门,她进去的慌忙着急,没有看到。
不一会儿,侍卫拧着一个眼神迷离、衣衫凌乱的妇人走了出来。
同时走出来的,还有几个衣衫不整、浑身脏污的乞丐。
似是野狗嗅到了美味般,一路跟在后面,寸步不离,甚至有心痒难耐的,伸手在妇人身上摸索。
“娘……”
上官建月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裂开来,浑身血气直往脑门冲。
“放开我娘……”
她四肢皆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浑身虚软无力,说话声音也细如蚊呐。
“你说什么?”上官婉容心情大好,连身上被烧伤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疼。
“快喊北冥青风来啊……只要她来了,我就让这些乞丐停手,否则的话,他们眼下中了药,可没什么羞耻心的……”
“上官婉容,你不得好死!”上官建月用尽浑身力气一声吼。
上官婉容抬手掏了掏耳朵,“松开他们,咱们的上官贱小姐,想看她的花魁娘表演。”
“是。”
侍卫松手退到一边的刹那,那些乞丐终于不再克制,朝着妇人扑了上去。
周围侍卫丫鬟看着这一幕,或嗤笑不断,或捂住眼睛,一脸嫌弃恶心。
秦香莲似是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儿两眼痛心的望着自己,世界轰然坍塌。
“月儿,闭眼!”
上官建月两眼紧闭,脑袋一下一下撞着冰雪覆盖的地面。
她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她太过自负。
她不该生出离开上官府的念头。
所有一切都是她的错!
“即便是利用我也好,要我当牛做马也好,北冥青风,帮帮我……”
泪水混合着血液淌入唇齿,她蓦的仰头长啸。
“北冥青风!”
山林间,数不清的鸟雀被这泣血的喊声惊起,振翅乱飞。
上官婉容眼前一亮,露出满意的笑容,全神贯注的望着大门。
四下,安静无比。
雪花落地的声音,也仿佛被抹了去。
砰——
门被撞开,一道人影直直的飞入院落,狠狠的撞在人群中,将那些侍卫砸的七倒八歪。
有人试探了下那人鼻息,已然死了。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尸体上散发出来的甜腻幽香。
风雪飞舞,别院门前站着一道纤细倩影,墨发、素衣,被风吹的肆意飞舞。
“上官,你马骑得太快了,我险些没追上,下回能不能等等我。”
南青风两眼盯着院落中央的上官婉容,嘴角含笑,话却是对着上官建月说的。
“北冥青风,你终于来了!”
上官婉容兴奋的身子都在轻颤,“上官贱,没想到你一个废物,竟然能帮我钓到这么一条大鱼,待会儿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上官建月完全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两眼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南青风。
她刚刚,只是求助无门,喊了一句而已,没指望会有救世主降临。
但,这个女人却真的出现了……
“北冥青风,我娘……拜托了!”
南青风两眼越过上官婉容,定在后面被下了药的秦香莲身上。
即便早都知道了上官婉容对付上官建月母女二人的手段,但眼下,还是被激怒了。
她俏脸含煞,脚下用力一踏,身形如箭,眨眼便出现秦香莲身边。
素手起落,那些个乞丐统统被点了穴道,在原地动弹不得。
再一跃,落在上官建月身旁,将秦香莲交给她,顺带扔下几瓶药。
“一个人咬牙逞强,结果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她语气中有几分笑意,但并不是嘲笑。
上官建月眉心蹙起,有几分讪讪之色。
“……算我这次欠你人情。”
“朋友之间,哪儿有什么人情,下回遇到这种事,记得跟周围人伸手,没什么丢人的。”
朋友?
上官建月眼皮轻轻一跳。
南青风没有看到她眼里的诧异,黑白分明的两眼视线灼灼,盯着朝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侍卫。
“自己上药,能做到吧?”
“可以。”上官建月咬牙强忍着痛站起身来,“你也别逞强,若是不幸死了,我可省下一笔人情。”
“放心,我可是打算跟你纠缠一辈子呢。”
“恶心……”
上官建月喃喃一声,南青风脚下一踏,如猎豹般朝人群中冲去。
抬手劈砍一人手腕,夺下其佩剑,反手刺入那人胸膛。
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段身法,若是说没有个十几年功力,根本做不出来。
上官建月,上官婉容都看呆了。
“怎么可能……她是个废物嫡女,怎么还会武?”
而且武功还这么高?她带来的府上精锐侍卫,面对这一个女人,竟然有抵挡不住的架势?!
不、不对……
是她带来的侍卫动作变得绵软无力,好似……中了毒一般。
什么时候……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蓦的看向地上被扔进来的尸首!
这女人,是用这尸体!
眼看形势不妙,她悄无声息的往后门退去。
“咻”的一声,面前寒光一闪,一柄泛着寒芒的三尺长剑钉在她脚下。
只差一寸,便能将她的脚掌切下。
上官婉容浑身汗毛直竖,如惊弓之鸟,浑身僵直不敢动。
“你要去哪儿啊?”
南青风露齿盈盈一笑,抬手随意抹了一把白皙面皮上溅的血,举步朝她踱来。
“你别过来!”上官婉容脑海中警钟大作。
“怎么回事?不是你千方百计的要人家过来吗?怎么眼下我人到你跟前了,你又让我别过来?”
南青风踩着落在雪地的梅花,眨眼便到了上官婉容面前。
她脸上、身上溅满了血,露出一排森森白牙,朝前逼近一步,上官婉容被吓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你差点毁了我第一个朋友……准备怎么谢罪?”
她眯起两眼,红唇勾着笑,却让人感觉比这寒风还要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