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思雨!”
沈惊蛰跌跌撞撞的走下床,因为过度劳累,头还疼的厉害。
一向守在门外的思雨并没有进来,沈惊蛰心中一沉,快步走出帐篷,咬牙朝容行渊那里走去。
几步之后,她瞧着帐篷在铺天盖地的白,怔住了。
她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朱灵草明明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怎么可能会死呢?”
这大片的白,不是办丧事,还能为何?
沈惊蛰强忍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扯下白布,整个人失控的大叫道:“这都是什么,人还没死,凭什么办丧事,朱灵草不可能会失效,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她精通医术,对朱灵草的功效再清楚不过。
所以,容行渊绝不可能死,除非是有人趁着她昏迷,杀了他!
一瞬间,沈惊蛰脑中划过无数阴谋,就在她攥紧白布,泪水滑落时,帐篷的门帘掀开,思雨走了出来。
思雨望着她满脸苍白,头发凌乱的模样,吃了一惊:“王妃,你怎么了?”
“思雨,你没事?”沈惊蛰赶忙走上前,抓住思雨的胳膊,发觉她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过兴致处理,心稍稍放下。
“王爷呢?我昨晚明明把朱灵草喂给了他,他不可能死的,为何这群人都在……”
沈惊蛰哽咽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满天素色,肩膀轻颤。
容行渊他前世不是皇帝吗,怎么会就这么死掉,他不信!
思雨愣愣看向她指尖白布,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憋笑道:“王妃你别着急,朱灵草是有用的,王爷没死,你放心吧!”
“没死……那为什么?”沈惊蛰指着白布,再一次震惊了。
思雨无奈的笑道:“这些白布,是用来给王爷包扎伤口的,王爷被棕熊抢到的伤口太深太长了,朱灵草虽然愈合了一部分,但表层还在出血,所以才出此下策。”
所以,容行渊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沈惊蛰痛楚不堪的心脏,一下子松开,她冲进帐篷里想确认思雨的话。
帘子掀开,只见男人一身白衣,静静坐在床榻上,太医正帮他包扎伤口,他的脸色虽然还有几分苍白,但气息如常,可见已经从鬼门关逃生。
“王妃?过来。”容行渊抬起眼眸,含笑冲她招了招手。
即便重病,他脸上的面具也牢牢戴着。
他受重伤的时候,沈惊蛰只顾着救他了,忘记摘下他的面具看看真面目,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后悔。
“王爷你没事?”沈惊蛰嗓音沙哑,藏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
她一步步走到床榻前,眼眸睁大,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容行渊。
容行渊被她逗笑了,伸手用掌心摩挲她的脸颊:“怎么,看本王没事,王妃很失望?”
“不,我很开心,起码证明朱灵草是有效的,我没有白费功夫。”沈惊蛰喃喃道。
“朱灵草,是什么?”容行渊挑眉。
“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沈惊蛰眉眼弯弯,竟忘记推开男人轻抚她脸颊的手。
太医见到这一幕,忙收拾东西,悄悄退下。
容行渊目光掠过她苍白的唇色,还有疲倦的眉眼,眼中划过一抹心疼,薄唇勾起:“王妃开心,是庆幸自己不用新婚就当寡妇了吧?”
“容行渊,你的病还没好,你就得意起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救你了!”
沈惊蛰收起笑意,伸手想掐他一把,可看着男人胸前那么长的伤疤,她又不忍心了,只能悻悻缩回手。
容行渊把她细微的小动作都看入眼中,长眸轻眯,伸手把她带入怀中道:“好,千般万般都是本王不好,本王知错,感谢王妃救命之恩,王妃饶我一回,如何?”
沈惊蛰轻轻挣扎一下,听见男人闷哼一声,她顿时紧张起来:“我是不是碰到你哪里了,疼吗?”
容行渊捂住胸口,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眉眼带笑:“王妃这是心疼本王了?”
“我才没有!”沈惊蛰脸色微红,咬唇扭过头不理他了。
“王妃别生气,本王不是都道歉了?”容行渊凑近她,温热含笑的气息喷洒在沈惊蛰脸上,惹出她一片酥麻。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沈惊蛰不敢看他,起身想挣脱他的怀抱。
谁料男人伸出大掌,速度极快的攥住她手腕,将她拽了回去。
沈惊蛰猝不及防倒在他怀中,忽然脸色一白:“好疼!”
容行渊变了神色,连忙松手问:“怎么了,你哪里受了伤?”
“没有!”沈惊蛰回答的干脆,手下意识往身后藏。
她那点小伤,比起容行渊和思雨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容行渊眸色微沉,他挑眉,大手果断撩起她的袖子,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上,全是点点伤痕。
有冻伤,也有刮的磕的,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容行渊紧盯那些伤口,薄唇紧抿:“这么多,还叫没有?本王还不知道,王妃何时竟然会撒谎了!”
沈惊蛰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把袖子拉上:“这点皮肉伤,不过几天就消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本王的王妃若是都不心疼,那本王岂不是狼心狗肺之徒,更何况,王妃对本王还有救命之恩,所以王妃也该乖乖听话,把手给我。”容行渊抓过她的手,另一手拿出金疮药,细致的为她涂抹。
沈惊蛰本来想拒绝,可男人的手指带着体温,冰凉药膏在她伤口上融化,让她火辣辣的伤口都舒服不少。
沈惊蛰顿时不吭声了。
满室无声,唯有一股药香,弥漫开来。
“你这伤口连着后背,把衣服解开。”容行渊瞥见她雪白肩头的伤处,眉头皱起。
“不行,后背绝不行!沈惊蛰一下子清醒过来,拔腿就想跑,可还是慢了一步。
容行渊微一用力,就把她禁锢怀中,用一脸冷静自持的神色,干着最不正紧的事。
撕拉一声,沈惊蛰的衣服在他掌中化为几片布料,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对上沈惊蛰错愕的目光,容行渊微微一笑,很是无辜:“本王也是为了王妃的身子考虑,一件衣服而已,坏了就坏了,本王赔王妃新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