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蛮儿心中清楚,他极有可能因回眸的一眼,而动摇了离去的决心。
高塔之下,仅剩下肖阳,白玉堂,以级风墙之中的青莲三人。
白玉堂拂袖一挥,那四面风墙凭空消失。
青莲双膝一弯,直接跪倒在了白玉堂的面前,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啜泣道“多谢恩公!”
肖阳能够看得出青莲这一次是由衷而发,而她所感激的,是在黄蛮儿离去之时,还为她保留了颜面,没有去揭穿她所做的不堪之事,否则又让她有如何颜面去面对黄蛮儿?
“你的大仇已得报,接下来就跟着我好好的休习,以免走错了路!”
白玉堂沉声说道。
肖阳更是看不懂白玉堂这家伙附身在灵符之上,一路在暗中随行而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莫玉涛和徐清风两个人从高塔之上走了下来,远远便瞧见了白玉堂,两人微微一愣,璇玑脸上皆是堆砌起了谄媚的笑意,忙不迭的迎上前去。
“莫家家主莫玉涛见过少主!”
“徐家大公子徐清风拜见少主!”
肖阳毕竟是受到了白玉堂的指派,留下来号召莫家和徐家,以及沈家三佬,而他终究不是白玉堂,虽说这三家对他都礼遇有加,但他在这三大家族眼中的威严远不及白玉堂。
“莫家主,墨灵玉找的可有消息?”
白玉堂开口一问,莫玉涛整个人犹如通了一道电流一样打了一个寒颤,而后石化在了原地,慌忙的将头低下,吞吐道“还……还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不需再找了!”
莫玉涛惊慌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慌张道“少主请放心!我莫玉涛就算是把这一条命丢在这里,也要找到墨灵玉。”
白玉堂不禁嗤笑了一声,“呵呵,这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又去何处找?”
不存在?
肖阳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的确,从他们一行人进入到上古境遇之后,就没有听闻过任何有关于墨灵玉的消息,就连对上古境遇之中的情形颇为了解的空虚老头,也不知墨灵玉的下落。
而听得白玉堂如此一说,倒也让肖阳恍悟,没想到王庭权那个家伙的用心如此狠毒,杜撰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让莫玉涛去找,其用意已然在明显不过,就是想让莫玉涛困在上古境遇之内,丢掉性命。
杀人不用刀,乃是这世间最凶狠的杀人技!
莫玉涛和徐清风两个人相视的一眼,而后试探问道“少主,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有了白玉堂的出现,他们再不用去担心性命之忧,只不过上古境遇这个鬼地方,他们两人可不愿再多留。
此处哪里比得上莫家和徐家,锦衣玉食,穷尽享受,相比之下,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不着急,虽说在此处没有墨灵玉,但却有一样东西也至关重要。”
白玉堂的双眸的焦点似是凝聚在虚空之中的一点,沉声道。
莫玉涛和徐清风两人面面相觑,但碍于身份原因,他们二人也不好多做过问。
肖阳的两只手揣在裤兜的口袋中,仍是难以去猜透白玉堂这个家伙心中所打的算盘。
上古城之外,一座荒凉的大山之内,云雾缭绕,使得这一片山脊看起来更为荒芜。
而在这一片茫茫大山之中,一处黯然的山洞隐秘于其间。
洞口隐蔽,且设有结界,而此处又是人烟罕见,平日里并不会有人发现。
而这一山洞便是孔家家主孔齐远所静修之地。
一道黑影一闪,便闪进了山洞之中,此人便是孔齐远一早就安插在孔必达身边的眼线。
孔家乃是孔齐远一手所创建,而他沉迷于休习之路,对旁事所上的心思,远不及他在休习之路上所付出的万分之一。
只不过孔家终究也是他的一番心血,而自己的儿子孔必达是个什么德性,他也再清楚不过。
虽说这数千年来他一直隐居在这山洞之内,追寻着更高的休习,但却对孔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事事俱知。
山洞的深处,仅有一张千年寒冰所雕琢而成的床榻,一身削骨瘦的老者盘坐在那寒气四溢的床榻之上,两手置放在双膝上,双目微合。
呼吸吐纳之间,一道白晶的亮光绕着他的身形缓缓旋转。
此人便是孔家的家主孔齐远。
那一道闪进了山洞之内的黑影,显现出身形,一头大汗,气喘吁吁,顾不得恐齐远正在静修,慌忙跪倒在地,慌张道“家主,公子……公子他被杀了!”
孔齐远闻得此话过后,徐徐的睁开双眼,而就在双目睁开的瞬间,两道寒冰一般的光芒从双眸之中爆射而出。
寒光冲袭山洞的岩壁,轰隆两声巨响,整片的磐石剥落。
那眼线见得眼前这一幕,被吓得目瞪口呆,连连的倒吸了两口凉气。
“我早就想到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敢对我们孔家的人动手,这笔账是无论如何都要算的!”
孔齐远说话之间,周身涤荡起了一股凉寒之气,冷得令人发颤。
那跪倒在地的眼线吞了一口口水,吞吐道“家主,那帮家伙现在还没有……还没有离开孔家!”
孔齐远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阴冷的笑声,“呵呵,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待我去会一会!”
话音未落之际,那寒冰所雕琢而成的床榻忽然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气。
那浓郁的寒气将孔齐远的身形笼罩于其中,而寒气散去之时,却早已不见孔齐远的人影。
眼线惊恐的环视了一圈四面,空荡幽黑的山洞仅有他一人。
肖阳和白玉堂等人还未从孔家离开,便见得头顶之上一朵黑云催压而来。
黑云浓密深厚,贴地而行,好似要将那孔家的高塔摧毁。
随着黑云遮蔽之下,日光全然消失,天地一片暗淡。
而骤然之间,黑云之上片片犹如鹅毛般大小的雪花飘落而下。
只在短短的数息之间,那积雪便已覆盖人的脚面,冷的令人颤抖。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刚才还晴空万里,像三伏天一样,眨眼就变成了三九天!”
莫玉涛的两手抱着膀子,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物,冻得他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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