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对此却不以为意,命令着秋月和冬日几人不准在他人的面前胡说这种话,于他看来,孟子龙不过是因为出自于心中的愧疚,才如此细心地照料吴妙语。
而如若他的心中真的有吴妙语,当年的婚约之上,也不会做出抛下吴妙语离去的举动,使得吴妙语的颜面受损,这些年来独自闺房之内,其余家族的公子哥对他也都是背后诟病。
春雪作为吴妙语的贴身侍女,自己主子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他的心中也愤愤难平,且不论孟子龙做出了多少的弥补的举动,他都无法原谅当年孟子龙的所作所为。
秋月和冬日等人平日里忌惮春雪的淫威,也都闭口不再提及此事。
春雪两手一甩,而后背在身后,朝着吴妙语的房间走去。
他款款的走入了房间之中。
孟子龙听闻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后,目光闻声看去。
而这时春雪留意到孟子龙的眼眶微微发红,而在其面颊之上好似残留着一道未干的泪痕,犹如刚刚哭过一般。
他的眉眼之上稍稍露出些许不屑之色,心中讥诮的笑道,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现在知道反悔,一切可都来不及了!
春雪没好气的白了孟子龙一眼,而后径直的走到了吴妙语的床边,伸出手去为吴妙语掖了掖被角,而后清冷的说道“我家小姐交给我照顾即可,吴家不欢迎你!”
孟子龙听闻得此话,面色变得颇为难堪,阖动着嘴巴,好似有话要说,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他没有去与春雪争辩,而是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昏睡之中的吴妙语,而后起身将要离开。
而就当他的脚步还未迈出吴妙语的卧房之时,忽然听到吴妙语的口中呢喃的说道“子龙,你不要走……”
孟子龙听得了此话,当即好似如遭雷击一般,僵硬在了原地,而其双脚重若千斤,无法再向前挪动一步,他转过头来,鼻尖之上涌上了一股酸涩之意,怔愣的看着吴妙语。
春雪也将那话听得真切,略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嘴脸对着孟子龙,“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刚才我说的话难道你都没有听到吗?”
“可是……”
孟子龙张合着嘴巴,欲要去辩解。
而春雪不过是吴家的一个侍女而已,在身份和地位之上与孟子龙根本就不对等,但是孟子龙的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想去得罪。
春雪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这里不需要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孟子龙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凝视了一眼吴妙语,好似想用这一眼将吴妙语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许久之后,他才狠心离开。
春雪见得孟子龙离去之后,复杂的目光看着昏睡的吴妙语,自怜自哀的叹了一口气,“小姐,不是我说您,孟子龙那个家伙哪里好,怎么到现在您都忘不了呢?”
而吴妙语根本就听不到春雪的这番话,而是口中犹如梦呓一般,不停的在重复着孟子龙的名字。
孟子龙直接返回了孟家的府邸,他才一走进府邸之内,便见得孟凡来以及带去修炼之境的其它守卫。
孟凡来忙不迭的迎上前去,待走到孟子龙的面前之时,两手当即抱拳作揖,而后双腿一弯,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孟子龙的面前。
孟子龙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心中隐隐能够感觉到孟凡来将要说出口的消息是不祥之事。
孟凡来把头低下,没有去看孟子龙的双眼,而是话音之中故作出哽咽之声,呜咽的说道“公子,是小的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何欢和肖先生!”
孟子龙听得此话之后,心头猛然一紧,眼中溢满了震惊之色,“你难道是说……”
孟凡来微微点头,“我们和肖先生两人走散,等我们再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两具尸体……”
“那他们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孟子龙心中的震惊无法平息,话音不住的颤动的说道。
“这……这个……”
孟凡来也并没有想到孟子龙会追问起肖阳与何欢两人的尸首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生怕露出了马脚。
他的额上不禁的冒起了细密的冷汗,更是将头压低,心中慌乱不已。
而就在此时,其身后的一个守卫突然走上前来,而后跪倒在了孟凡来的身边,接过话去答道“肖先生和何欢的尸体都已经被神兽给……”
一旁的孟凡来听得了如此回答之后,紧绷着的心也松弛了下去,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孟子龙沉声不语,而其眼珠在眼眶之中横动。
根据仙界灵通大师先前的卦象,肖阳绝非是如此短命之人,而何欢也并非如此,他直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的两手负在身后,低头俯视着跪在面前的孟凡来,凝声问道“你是亲眼见到何欢和肖先生两个人死在你的眼前的?”
孟凡来闻言过后,头点动的犹如捣蒜一般,忙不迭的应声道“公子,小的可是亲眼目睹的,千真万确!”
“那你可有看到害死他们二人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孟子龙继续追问道。
“这……”
孟凡来吞吐道“这个……小的没有看见!”
“呵呵,你在我们孟家的年头也不短,怎么说起谎话来却前言不对后语呢?”
孟子龙深然的一笑,幽幽的说道。
孟凡来一下子怔住在了原地,而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孟子龙,不知道孟子龙是否已经识破了他的谎话,心中慌乱不堪。
孟子龙又继续说“你和你的这群手下可都是从修炼之境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而就算圣级神兽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又怎么会连肖先生和何欢两人的尸首都带不回来呢?”
孟凡来额头之上的冷汗犹如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顺着面颊滑落而下,而只在短短的数息之间,其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透,浑身都不禁瑟瑟颤抖,犹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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