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老秦氏炸了个眼,终于嗅到了不寻常的猫腻,“不会是她的心上人……汪狗蛋吧?”
“这还用说。”老宋坐下了椅,长叹一口气道,“狗蛋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门槛高,我还真想替咱大丫说个亲。”
“嘶,狗蛋他不就一个杀猪的,看把你给稀罕的。”老秦氏不以为然,反之觉得狗蛋有些不知好歹,“咱大丫差了吗。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配他汪狗蛋绰绰有余。”
“你可拉倒吧。几个孩子也就大丫随你,你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老宋的心跟明镜似的,根本不偏不袒。
老秦氏一听,还引火烧身了,心头更加不痛快了。跺了蹄子,气势高涨,紧转急下,哭声震地!
“老头子,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女儿。谁要侮辱我的女儿,我跟他拼命!”话落,便上手挠脸。
“哎呦,你这臭娘们,你真是愚不可及。”老宋将人架住,恨了个眼道,“不是我贬低大丫。你知道狗蛋现在什么身份了吗。人家可是从一个无名小卒连升六品副将。你说说,我说的有错吗。”
“六品……六品跟咱们知县老爷比,谁官大?”老秦氏诧了眼,与丈夫扭打的手顺从的收了回去。
老宋抚了胡子,气定神韵道“六品副将,就是咱们知县老爷碰着了也得礼上三分。”
“这么厉害?”听到这里,老秦氏开始打葫芦。
“他爹,听你这么一提,有件事情不说还真的对得上。”
老宋怪了个眼,眯道“什么事。”
“早前我找先生给大丫算了一卦,先生说咱大丫有旺夫之相。”老秦氏煞有其事,眉飞蛇舞道,“没准,这汪狗蛋就是沾了咱家大丫的福气才走了这狗屎运。”
“……”老宋甩了个胳膊,没作声。
老秦氏可高心的一整夜没睡着觉,甚至看大丫的时候,一双眼全直乏精光。
“大丫,你过来。”老秦氏编了一条红绳,随即向女儿招了个手。
“干嘛?我还吃包子呢。”听着母亲的叫唤,大丫的嘴一口气咽了整整两个大包子,腮膀子鼓圆得似要撑破。
“大丫,听话。”老秦氏走过来,给女儿纷乱的头发,用红绳束了个整整齐齐顺顺溜溜。
“阿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谁知大丫这个吃货毫不领情,只顾着吃。
老秦氏一脸慈爱的侧了个脸,望着自家闺女,格外亲切“娘问你,就是……你觉得狗蛋人怎么样。”
“噗!咳咳……”大丫脑海中很快闪过一张俊俏逼人,气势非凡的,举刀有神,下刀有力的白面少年,脸“蹭”的红了。
“唔唔……我都快给呛死了。”大丫勺了一瓢子水,闷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阿娘,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喝完后,甩了个脸,水珠溅得到处都是。
老秦氏也糊了一脸水珠,扭着袖口快速的抹了去“你个没正形的。赶紧回答娘。到底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娘这就给你张罗这门亲事。”
“……”大丫目瞪口呆愣作了小半会儿,脑海里一想起村头,肌肉挺身,玉面娇朗的身影,便开始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老秦氏急了个眼道“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让娘着急。这狗蛋现居六品副将之职,跟了他,你吃不了亏。”
“妥。”大丫好久才闷出一句话来。说完后,整个脸红脖子红的,好不娇瑟。
“哼,他汪狗蛋有什么好。值得让你们一个个往他怀里钻。”窗台口突然泼了一瓢子冷水。
大丫瞟了对方一眼“狗蛋就是好。”
“哼。不过区区一个六品副将,犯得着这样争先恐后往上赶吗。”宋普元放下了书本,秀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等哥考上状元,他只配给哥提鞋。”
“宋普元我看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略略略……”大丫头转头作了个鬼脸,有所不耻,“等你考到状元,狗蛋哥都高官一品了。到时候谁给谁提鞋还说不定呢。”
“哼,朽木不可雕也。”宋普元直接关窗警告。
砰!
“娘,你看他急了,他急了。哈哈哈……”大丫笑得没心没肺的,熟不知老秦氏的脸早已垮得快落挂脖子上。
空气微凝,大丫哆了嗦。
有杀气。
顾自镇定“阿娘,没事我就继续……吃包子去了。”
“……”
赶了一天一夜,乔以柔和汪狗蛋终于赶到了省城监狱,并且顺利的打探到了叶霜琴的下落。
“将军您请。”狱卒已经打点,狗蛋通过自己的能力很快疏通了关系,二人顺利进入牢房。
“谁叫叶霜琴?”狱卒敲了棍子,牢里回声幽深。
牢底内,一行人之中,闻声后一名妇人“嘶”的打了个哆嗦。
“你找她做什。”老婆子松了稻草,转身瞟了来人一眼。
狗蛋定了神,开口说道“我们找她聊聊这个案子。”
“好心人!”叶霜琴这才恍过神来,如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的翻了过来。
“好心人,你找过来,可是能救我出去?”
“婶儿,怎么是你?”狗蛋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妇人正是昨个儿离开军营的厨娘。
“是我。我就是叶霜琴。”叶霜琴站了起来,伸手道:“好心人,我还有一个女儿,我不能死!你快救救我,我给你跪下了。”
“婶儿,您先别急着跪。今天找你的人并不是我。”狗蛋作了个手,随即挪开了步子,一个亭亭玉立袅袅婷婷的身影悄然现身。
叶霜琴微微一愣,先入眼底的是一双勾花纳底的小布鞋,目光一扫,原本兴然的神色瞬间失色。转而背过了身“你走吧,帮我照顾好小沫。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婶儿,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她……”狗蛋话没说完,这便被乔以柔作了个噤声。
乔以柔只是笑了笑“姨,你真的打算送在这里一辈子吗。据我所知,牢底的饭可不是白吃的。但凡被送进这里的人最终都会被发配边关义务劳作,任劳任怨,直到老死。”
“命该如此,妾身自不敢与命抗争。”显然,面对乔以柔,叶霜琴一只直处于被动。在她的眼中,乔以柔除去身份上的污点外,她更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如此一来,她也不想再多加扯上一丝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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