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动作飞快,几乎是弹射,眨眼就往地上一靠,还是最靠近边边的一个。
她看向那一身警服的警察,忍痛道:“我在这里!”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报的警?她这才刚热身,还准备把这些人全收拾了,这下好了,又要等了。
一群壮汉跟一个小脸惨白的小姑娘,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应该先救谁。
两个身高体壮的警察立马上前来将锦瑟扶起。
并且口中十分关切地询问着:“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事儿?哪里疼?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锦瑟摇头:“我没事儿,谢谢你们,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被这些人打死了。”
再晚来个十分钟,她就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我可以问一问是谁报的警吗?”
“这个……”警察有些为难。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感谢他。”锦瑟面色苍白,语气也带着哀婉,叫人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而且报警人也没有说要进行保密,于是警察转了个身,指向站在警车旁边的那个少年:“是他报的警。”
锦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眸色乌黑的少年朝着她弯眸一笑,整个人温暖的像是一个天使一样。
锦瑟:“!!!”好啊!就是你这个内奸!
一会儿再算账!
警察带走了现场的所有人,包括“受害者”锦瑟。
姜衍走到她身边,声音温和的询问:“姐姐,没事儿吧?”
因为是在警车上,锦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朝着他森森一笑:“我没事儿。”
警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锦瑟抬头看了眼这熟悉的大门,下车的脚突然就顿住了。
上一次好像也是这个警察局。
那么这一次这些人该不会……
她脑子里已经自动回放起之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了,这一次该不会又要经历一遍吧?
姜衍显然也明白她停下来的原因是什么,站在车外,伸出手去:“姐姐,这一次是他们的错,跟您没有关系,放心吧。”
她一想想,也对啊,她现在是受害者,受害者当然要理直气壮了!
于是立即就昂首挺胸,但是没有去搭他的手,而是自己下了车,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姜衍垂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缓缓勾起唇角,攥紧。
警察局里双方的老大都被带出来单独审讯。
小混混这方的老大拍桌愤怒:“就是那个女的,她带着人过来说抢我们的地盘,这么嚣张的话,我强哥能忍?”
“我当然也想做良好市民了,但是话都没说上两句,对面的人就直接打了过来,你看看给我这脑袋上打的,这么大个包!”
另一方的老大:“是那个女生,我们只是有时想跟她谈谈而已,她却直接把我们带到自己的老巢,还让自己的手下把我们教训成这个样子!”
他脸上有熊猫眼。
等到做笔录的两个警察对一下口供之后,看向锦瑟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两人同时走到这个看着娇娇弱弱毫无杀伤力的女人面前。
“这位女同志,有些话想要再问你一次。”
“为什么这两方人都说你才是他们的老大呢?”
锦瑟站起身来,手趁人不休息,在袖子下面掐了自己两把,然后伸出带着淤青的胳膊:“因为我如果不这么哄骗她们,他们两拨人就要同时打我一个。”
受害者啊!她可是受害者!
“看看给我打的,我在家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要不是我弟弟机灵,及时给我报警,我恐怕就被他们给打死了。”锦瑟演技很逼真,眼眶都红了,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也微微颤动着。
她只要一想到两年唯一一次能够打人的机会,就这么被姜衍给搞砸了,她就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
从此之后她将要生活在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牢笼当中。
一想想这一些,情绪就更加深刻了。
两位没见过世面的警察顿时肃然起敬,感慨着:“幸亏你聪明,不然可真就出事儿了。”
“这些人浑得很,你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又气势汹汹的去提审其他人。
锦瑟跟姜衍在警察局里待了有两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过来接他们的是赵怀玉。
赵怀玉坐在驾驶座上朝着他们招手:“快上来。”
锦瑟走在前面提前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往赵怀玉身边一坐。
姜衍只能坐在后面了。
“老祖宗,您怎么会在警察局啊?”赵怀玉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锦瑟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的两个警察,声音有气无力:“问姜衍。”
“有人欺负姐姐……”姜衍用自己的话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赵怀玉听到最后忍不住给锦瑟竖起大拇指:“老祖宗,您下次可不能一个人出去了,这还好是姜衍跟您都聪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锦瑟对此保持沉默。
她丝毫没有被拯救的欣喜,而且这种话还不能对两个小朋友说出来,只能在脑子里跟007大声沟通。
“你说他为什么要管我?我都说了让他别跟着我,他怎么回事儿?!”
“这孩子还能养着吗?”
007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大反派说一句话:“宿主,姜衍他也是因为担心您啊,您说这话可不行。”
锦瑟:“……”所以为什么要她当淑女?!她当淑女有什么用?
受这委屈气。
“姐姐,喝奶茶吗?刚才让怀玉帮忙带的。”姜衍温和的声音在后座响起,一杯粉色包装的奶茶递了过来,他的指尖上也带着些许红痕,不知道怎么弄的。
锦瑟将奶茶接了过来,扫了眼他的手,皱眉:“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姜衍收回手将袖子放下,若无其事地笑笑:“做实验不小心弄到了,姐姐别担心,我不疼。”
那伤口看着怎么可能不疼?大概有三厘米长,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是红彤彤的一片,还没有完全结痂。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像家里快被送走的小狗狗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懵了一会儿之后,见你关切地看着它,又怕你担心一样,乱蹦乱跳几下表示自己没事儿。
但是你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它摔疼了,也知道它在担心你送走它,可是你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