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锦瑟牵着的秦淮京,朝着姜衍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十分挑衅的笑容,姜衍差点就没忍住,上前给他一拳。
但好在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青少年,那么没有定力,所以姜衍只是露出了一个大度的笑容,细心地叮嘱着锦瑟:“如果他敢欺负你,告诉我,今天他就别想走出去了。”
这并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因为他此刻的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有哪些人是可以动用的,如果现在把那些人抽调出来,来一场晚上的刺杀行动会怎么样。
锦瑟轻轻地点头,然后搭上秦淮京的手滑进了舞场。
这一回场上依旧有不少人上去,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想换走锦瑟,而是想听一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秘密。
虽然秘密有时候被叫做秘密,就是表示不能探听的意思,但是人之常情嘛。
但很快众人秘密还没有听到,就发现秦淮京的脸色是越来越铁青,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方才在上一场跳舞,还十分顺畅,舞技特别好的锦瑟,这会儿仿佛一个刚刚学跳舞的新人,动不动就踩错拍子踩到秦淮京的脚。
而且她现在穿的鞋子又是带着跟度的细高跟鞋,踩上去的感觉可想而知。
秦淮京想说的那些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踩了好几下。
要不是他的皮鞋头比较尖,现在说不定脚尖都被踩烂了。
秦淮京:“……”这种区别对待是不是太狠了?
谁才是上千年前的那个小侯爷?难道他就不配拥有一点偏爱吗?
锦瑟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脚下的动作异常火热:“秦大少爷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秦淮京将脚下的痛楚全部都强制性的遗忘掉,反正踩都已经被踩了,难道话还不能说出来?
那不是白白被踩了,踩都踩了,话一定要说!
“阿娴,你可以像从前那样喊我的名字。”
“别恶心我。”锦瑟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厌恶感。
她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小铃铛会认为他是小侯爷,明明他没有任何的熟悉感,甚至从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满满的算计。
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秦淮京真的是她记忆中的小侯爷吗?可是她又害怕是自己上千年的记忆出现了差错,记错了。
秦淮京被堵的话差点都给噎住了,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又换上了一副笑面。
“不要这么无情好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再好好说一说。”他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觉得在今天的这场舞会上面能够说出来。
“当年我并不是故意要抛下你。”
锦瑟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一样。
秦淮京不相信她对这件事情没有感觉,所以继续往下说着:“当年我跟我师傅勘测过天机了,姜国的灭亡是必然的。”
“而你也会死在那场乱世之中,所以我只有离开你才能够换取你的一线生机。”
锦瑟冷笑一声:“什么一线生机?”
“你所谓的一线生机,就是让整个姜国的人都死掉,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是这样子?”
秦淮京眼中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悲愤以及沉痛,他的舞步甚至都不再那么流畅了:“我没有想到该来的都会来,但是抛弃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还是深爱着你的,所以后来你死后我才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救活。”
这件事情锦瑟确实不知道,当初她自刎之后便没了意识,等到自己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在一座庙当中,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再出去打听的时候,姜国已经灭亡过去了十几年。
秦淮京见她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了变化,眼中露出几分欣喜,继续说道:“为了保证你的尸身不腐,我走遍整个世界去寻求灵丹妙药,想要救你。”
“阿娴,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为了你挖骨填肉。”
锦瑟能够想象这里面有隐情,她也可以,相信这件事情是发生过的。
但是当说这件事情的人变成秦淮京之后,却没有那种代入感。
甚至看着秦淮京这张脸,都觉得无法将他跟自己记忆当中那个深情款款的人联合起来。
“秦淮京,你知道为什么你说这些事情我都没有任何反应吗?”
“为什么?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所以你不想再沉溺在这些事情当中了吗?”秦淮京深邃的眉眼当中,带着那份演出来的深情,虚伪得让锦瑟都不想再看一眼,“可是那是我唯一剩下跟你的联系了,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恨我。”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所以阿娴,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现在已经上千年了,这千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去消磨我们之间的恩怨吗?”
不是说有一些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想不起来了吗?
锦瑟浅灰色的眸子里浮出几分厌恶感,看着他演出来的一切,没能够忍住,直接戳破了他说的谎言:“你如果真的是小侯爷,那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要跟我说什么上千年的时光足够改变一个人,小侯爷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是他,也就绝对不会说出求我原谅你这件事情。”
她的小侯爷,不是秦淮京这种模样的,他哪怕在战火纷飞的时候骑着马进来,在那一片刀光血影里,都是明艳灿烂骄傲的。
就算是解释,也绝对不会说出来求她原谅这种话。
像他那样的人,只会用实际行动说话,而不是像秦淮京现在这样子,嘴里将那些过往都拿出来当作筹码,想要换取她的真心。
这些肮脏的心思背后不就一个目的吗:想要拿她过来做实验。
锦瑟对秦淮京这些心思完全了解的一清二楚。
秦淮京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人,他的记忆也只是接收了那些东西而已,所以他根本无法了解两个时代的人思维的差异在哪里。
但他绝不可能放弃这种好时机。
“就算那一次不算,还有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