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简才不管这事呢,她觉得这不是浪费资源吗?自己连这样的事都不敢做主,以后还能有说服力吗?
但态度一定要好,更要苦口婆心,劝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跟自己回水泥厂,谁也不得罪,两下欢喜。
如果他们养尊处优习惯了,说不动,直接开了,爱上哪上哪。
郑小简来总部专程来找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她曾打过电话。
两人基本所问非所答,就是你说a,他回答说b,再说,连c都出来了,他们不是不明白,就是装糊涂。
这让郑小简疼痛不已。
这真的是特殊的所在。
本来应该就在水泥厂的人,因为水泥厂原来的环境不适合检验,总部收留他们情有可原,但现在的水泥厂今非昔比,可他们依然帮我,就是不动窝,而且谁的话也不听。
王建忠和王宜春得知郑小简要动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看样只能等看她的笑话了。
郑小简敲门的时候,女孩儿说了:请进。
还好,男孩子也在。
他们俩都是大学毕业生,这个工作也做了一年多了。
郑小简当然了解了他们的背景,都是总部主要部门的公子和小姐。
两人一看是郑小简,脸色有些变化。
郑小简不止一次找过他们,让他们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次,人家亲自登门了,可见这事的重要性。
郑小简看出他们慌乱的样子,他们的年纪都与自己差不多,可他们在自己眼里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郑小简开门见山地说:“我开车过来的,你们俩跟着我去水泥厂看看,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再说了,你们俩挂在水泥厂名下,却从不来水泥厂报道,时间久了,肯定是不行的。
我现在特意在新建的房子里最好的一间当化验室。
你们俩过去,工作性质不变,一切待遇也不变,工资还有可能上调,但不能在总部工作了,这是我最后的通牒。
我在电话里跟你们沟通不下五次,再多说也没劲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
在郑小简的心里,实验室只有一个人就可,但她觉得,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慢慢来……
男孩儿看了她一眼,正在摆弄手机,说:“我要调部门了,水泥厂我是不会去的,如果你不让我们在这里办公,我就走。”
郑小简一听,马上说:“好。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办公的,如果你们俩有能耐在总部开资,你们就继续呆在这里,而且不可能有人专门给你们送样品。”
女孩儿有些惊慌地说:“那不送样品我们检什么?”
“自己去取,每天都等着有人给你送,你们俩是大爷吗?”
男孩儿可能因为真的能调走,就有些不服地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怎么你来了就不行了?”
郑小简一再让自己不要发火,她说:“你们俩才多大?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几岁,你们看看自己的现状,是不是跟养大爷没什么区别?
你们大学毕业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职业吗?要这样下去一辈子?”
男孩儿说:“一辈子有什么不好?这是我们的能耐,有人想这样还不能呢。”
女孩儿跟着说了一句:“就是。你是不是羡慕?”
郑小简笑了,说:“第一,你们如果是其它下属公司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这样的现象一个都不许出现。
你们以后就知道是为了你们自己好,还有就是,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我再复述一遍,一,水泥厂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了;你们可以去参观一下,一个身在水泥厂的人,对水泥厂一无所知,你们觉得这样的工作能长久吗?
二,你们的待遇和工资都不变,每天坐公交车上班也能报销;”
两个人木然地看着郑小简,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郑小简想,人要是养尊处优到了这种地步,都是家长的责任,就算自己改变了现状,他们和他们后面的父母也要恨自己的。
他们早就麻木了,每天穿着白大褂,无所事事,讲起来还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郑小简笑了,说:“是不是不用我再劝你们了?”
两人一起点头。
郑小简拿出一纸调令,让两人签字。
上面是解除他们在水泥厂的化验员职务,接下来能干什么,自己找出路,反正水泥厂……把他们俩开除了。
男孩儿看了半天,说什么也不想签字,而女孩儿则在郑小简威严的目光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儿看她签字了,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郑小简这才知道他们叫什么,一个叫张哲,一个叫林曼。
就在他们签字的第三天,林曼的父亲,也就是统管生产的林森,给郑小简打来了电话。
郑小简在总部的时候,见过这人却从未打过交道,都听人说这人霸道。
郑小简看见陌生的号码,刚开始没接,但电话不停地打,郑小简想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这才接了起来。
没想到,她刚一接起来,就听到咆哮声:“郑小简,你算老几?水泥厂是你的私有财产吗?”
郑小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了?怎么连水泥厂的职工,你说开除就开除?”
郑小简大约知道他是谁了。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中的谁。
于是说:“您是林曼的父亲还是张哲的家人?”
“林曼的父亲!”
郑小简觉得自己不能动怒,于是说:“我没有任何的权利,但他们不符合我们的规章制度,我就是要改。
他们是水泥厂的职工,却不来水泥厂上班,原来无所谓,因为厂里不适合这个工种,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还呆在总部……”
郑小简还没说完,林森的声音就冲了出来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你是不是不想在公司生存了?”
“你是谁的太岁?”郑小简温柔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花腔女高音。
她的变化没让对面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说:“水泥厂从初建那天老子就在公司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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