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一听这话顿时眼泪就涌了上来。
“呜呜呜,你就不能让袁帅他们去吗?小元宝还小呢,我也……”
说到一半有点不好意思,还好停了下来。
小元宝一看见江娜的眼泪掉了下来,呜呜哇哇的一撇嘴也哭了起来。
金奶爸哄完了大的,哄小的,小的倒是好哄,吃饱了喝足了,热闹也看尽了,被晃悠着很快睡着了。
大的这个饭也不吃了,眼睛通红通红的,啪嗒啪嗒的掉泪。
“我就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顾姐也在,小元宝也在,不怕,哥哥过几天就回来了,回来给你带好玩的,好不好?”
秦二爷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苏市那边却来了电话,让金叶洲过去。
金叶洲知道她胆子小,他如果去了苏市,恐怕最早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边的老工程要交接,新工程也要谈价格,还要应酬一堆,只怕小秦的接不住的,他不去又不行。
去了就担心那边还出了人命,江娜她一个人睡不好。
和江娜商量了几天,趁着送小石头上学,让江娜母女两个先在春雷的宿舍里住一段时间,等他处理了苏市的事情,就尽快赶过来。
本来都说的好好的,没想到真要走了,江娜还是忍不住。
饭也不吃了,窝在他怀里磨蹭磨蹭,舍不得他走。
金叶洲也舍不得她,只是他心里也急,海市宋宏升那边的款项一直没到,青市南郊这边的工地又压了几个月。
一直都是往外出,没有进账的,他堂堂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靠老婆养着,这不是他的风格。
下午给小元宝洗了白白,三人避开了用餐高峰期,吃了一顿温馨的饭。
江娜因为心情不好,还没有小元宝的胃口好,饭没有动几口。
小元宝特别喜欢缠着小石头,顾姐在一旁看着。
金叶洲带着江娜去楼下消食。
大手牵小手,慢慢的走。
默默无语的下楼梯,一阶又一阶,江娜很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是张张嘴,还是闭上了。
人如果一直生活的比较匮乏,就很容易满足。
她前世只要一小块巧克力或者是一小袋瓜子的时间,就觉得有一种幸福感。
但是一直在身边的人,因为某些时间要离开,就会有一种世界都缺了一个角的感觉。
她重生之后,做了一个关于火的梦,当时并没有什么,她只是感到心惊,心惊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种煎熬。
然后金叶洲就差点出事,或者说已经出事了,如果不是露珠,恐怕金叶洲还是跟前世一样,牢里呆了十几年,瘸着腿出来!
现在她生了小元宝以后,关于前世的记忆逐渐模糊,吊坠也变的干涩不在莹润。
好像她的运气快要用完了一样。
又好像她原本就是要拥有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前世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导致她很多时候,分不清现在是现在,还是以前就是以前。
有一种朦胧的混淆的错觉。
生完小元宝的那个梦里,金叶洲板着脸,捏着她的吊坠,丢在了元宝的口中。
那个梦太过于逼真,同样的心惊,同样的煎熬,她觉得不是一个好梦。
总感觉金叶洲如果去了,就有一种揪心的离别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惊。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心悸的错觉。
这个梦一直未有应验,更让她害怕。
她之前去桐湘的时候,万万没有这种感觉。
时间过去的挺快,小元宝都七个月,很健康,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婴儿。
这个梦应对那个着火的梦,就是一个因。
一个因,必定要对应一个果。
江娜不想金叶洲离开,最起码,她现在感觉心神不宁的时候,不想他离开。
金叶洲骨子里自带的倔强,让他可以去拼搏,去俯下身段去照顾江娜。
但是真的像他自己之前说的,吃软饭,那不是他的性子。
如今江娜和小元宝都好好的,他骨子里不服输的血液又开始涌动了。
海市已经失利,南郊前途未知。
苏市是他最后的坚持,若是苏市也失去了,那么他就是真的失去了精气神。
“乖,放心,哥哥有你,一定会更加的守身如玉的。”
金叶洲长臂一伸,将人搂紧怀里,眸色深沉。
金叶洲天还未亮,就走了。
他悄无声息的亲亲江娜,亲亲小元宝,叠了一条长条的被子,挡在小元宝的身边,提着一个大包出了门。
他走了没多久,江娜飞快的爬起来,点着脚尖看向楼下。
车灯亮起,车子发动,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走了。
江娜捂着嘴,回了房间,看着熟睡的小元宝,扭开了灯,脑海里闪过了一帧帧画面,又担心不吉利,拼命的甩开。
拉起被子睡觉。
关了灯就觉得害怕,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的气息还没有消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之前金叶洲三地轮流的跑,她一个人,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前一段时间她去桐湘也没有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是心口痛,一阵一阵的痛。
第二天,江娜红肿着眼睛,带着小元宝去食堂,众人纷纷忽视她的肿眼泡,一个个轮流的抱着小元宝。
小元宝一如既往的好胃口,还指着蛋羹,一个劲的让江娜吃。
江娜才勉强的笑笑,母女两个分完了一份蛋羹,顾姐带着小元宝吃夏叔特地为小元宝准备的辅食。
顾姐也拿了一个苹果,用勺子刮了泥,趁着间隙,喂小元宝吃水果泥。
第一天。
江娜下楼的时候差点崴了脚。
顾姐根本不敢让她抱小元宝。
第二天。
江娜盛汤的时候浇在了手上,直接起了一个大泡。
第三天。
江娜下楼的时候,被一个钉子刮到,手臂一条长长的血痕。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半个月过去了……
江娜被勒令,必须有人陪同才能走路。
钟阿姨,从春申路小院赶了过来。
江娜笑道:“哎呀,不用这样的,我只是有点倒霉而已!”
她轻轻的推开钟阿姨的手,钟阿姨小心的护着她。
一个电话进来了,钟阿姨从包里掏出手机。
“太太,金先生的电话。”
江娜的眼睛弯起,笑的像楼下花圃里,张老太太精心伺候的那朵芍药花,美的惊心动魄,眼睛里闪动着光。
随即笑意僵在嘴角,手机和人一起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