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莫名其妙地被挂断了电话。她们看了看听筒,片刻后,毛利兰忽然反应过来,倏地看向桌上的摆件:
“这个关羽像,该不会就是、就是那个纵火犯留下的标记物吧……”
远山和叶听到她这一声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东西的气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僵硬道:“我、我总觉得门口好像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会是那个恶魔找上门了吧……”
要是直接放一个真正的罪犯在她们面前,她们或许不会害怕。
可这种“先放一个可怕的东西到目标家,然后像死神一样飘然而至”的神秘手段、再加上刚刚害死过一个人的可怕光环,让她们的心脏忍不住咚咚剧烈跳动起来。
两人腾地站起身,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判断:“先离开这!”
她们跑到门口,匆匆套上鞋,拉开门,冷不丁看到门外多了一道恐怖的人影。
——带中分的西瓜头、老土的圆边眼镜,微胖的身躯……正这是那个在公交车上给她们发“赤马”钥匙扣的男人,他竟然不知何时跑到了她们家门口!
“啊——!!”
两个女高中生发出一声惊恐无助的尖叫,同时本能地一脚飞出,鞋尖带起一阵锐利的风,直奔“纵火犯”的脸。
就在即将命中的一瞬间,古董店老板忽然往旁边一倒,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拽开。
两个女生的攻击落空,又倏地收回了脚。
她们警惕地往旁边望去,然后忽然怔住——古董店老板竟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江夏?”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原本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没想到此时定睛一看,来的竟然是自己人。
她们先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脑中冒出一连串问号:
“你们查完案子了?柯南和平次他们呢?……你认识旁边这个人?”
“还没查完,他们两个正在走访嫌疑人。”江夏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惊魂未定的玄田隆德: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附近遇到玄田老板,他说自己在找两个高中女生,是很要紧的事——他描述的人听上去很像你们,所以我也跟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转头看向玄田隆德:“你有什么事?”
“那个,是这样的。”玄田隆德回过神,看到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忽然痛哭流涕,“请把我下午送给你们的钥匙扣还给我!不然这里会发生火灾的,叔叔我、我一定会忍不住把这里烧掉的……”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又一次被吓到,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们完全没想到纵火犯找上门以后,居然会是这种发展。只好匆忙道,“你稍等一下。”
然后飞速跑回桌边,把关羽钥匙扣拿了过来。
玄田隆德后怕地接过,仔细将它收好。
几乎同时,毛利兰下意识地取出手机,按下了110——遇到犯人或者案件,应该先报警,她的手指本能就动了。
不过,在按下拨号键之前,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打断了她的动作。
江夏叫停道:“等一下,我觉得他看上去不像凶手。”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嗯?”
不、不像吗?
她们又仔细看了看玄田隆德的脸。虽说不该以貌取人,但按照她们从小活到大的经验,玄田隆德的模样,配上此时他激动喘息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把“恶人”两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不过,仔细想想,侦探的判断应该比她们更加准确,何况那个侦探,是对连环纵火案有过一定调查的江夏。
毛利兰删掉刚才输进去的号码,放下了手机。
远山和叶则忍不住好奇起来,问江夏:“居然不是他?可是他发放的赤兔钥匙扣,不是正好能和那些被留在纵火现场的‘赤马’标志对应上吗?”
玄田隆德懵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流着眼泪摇头坦白:“真的是我!我小时候其实一直有梦游的症状,最近又犯了,一定是那时候……”
江夏看到他激动挥舞着沾满眼泪的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说了不是你就不是你。”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也跟着劝:“对啊对啊,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揽罪?——既然是梦游,你应该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吧,那怎么能说自己是在犯罪呢?”
“??”玄田隆德没能弄懂这几个年轻人的脑回路。来回重复了好几遍,他的话都没人肯听,一时有些被气到:
“你、你……究竟是你作案还是我作案!凶手除了我还能有谁?——第一起纵火案的发生地点,就在我家隔壁。失事屋主是我父亲的好友,也是我店里的常客。
“他光顾的时候,我把关羽钥匙扣送给了他,没过多久,他家忽然深夜失火,警方在他屋里发现了那一匹标志性的‘红马’,也就是我送给他的礼品。
“我本来没有多想,只觉得邻居非常倒霉,觉得马的基座质量过硬、非常耐烧。可隔天看到了报道,我才发现,屋主完全不知道那匹‘红马’是从哪来的!警方因此推测那是纵火犯留下的信物,用来代指纵火犯的行话‘赤马’,挑衅警方……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说的事,听上去有些诡异吓人。
但毛利兰和远山和叶,此时已经完全听信江夏了江夏的说辞,觉得纵火犯另有其人,于是她们理智思考了一下:“……说明你邻居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既然是你父亲的同龄人,他应该已经有相当的岁数了吧。”
“不是这个原因!”玄田隆德悲愤摇头。在江夏冒出来之前,他真的没想过自首居然能有这么难:
“一定是我产生了幻觉——我偷偷把红马放到了他的家里,却不记得这件事,之后梦游症发作,我控制不住地循着钥匙扣,跑去他家放了火。
“前不久杯户町四丁目的案子也是——我被诸角太太那么痛骂,心里其实很生气……一定是我假装忍了下来,实际上又控制不住地折返回去,放下钥匙扣以后,烧掉了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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