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警员也大失所望:“就算是混进来的狗仔,你们也至少拍一下演员啊,哪有人一直对着自己拍的。”
猪冢三郎:“……”他倒是想拍一拍花莲小姐的影像,这不是那个老妖婆不让吗。
江夏看完录像,也忍不住看了看三个面色各异的临时工:“你们的拍摄视角……很独特。”
“……”
桥本摩耶从正常人的角度回顾了一下他们三个的行动,脚下的皮鞋同样忍不住动了动。
不过不管心里多尴尬,表露出来就输了,他一脸沉稳:“这里毕竟是知名剧团,而且前不久还有那个‘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故意毁坏道具,我们也是担心自己被扣上搞破坏之类的罪名,所以在拍录像日记的时候,尽力把自己拍进了镜头当中。”
这个借口听上去就正常一些了。
不管怎么说,警察们借助科技寻找凶手的计划,彻底宣布失败,他们只好继续回过头加班,按照正常的破案步骤来。
在这方面,佐藤美和子就显得非常熟练了,她看向剧组众人,例行走流程:“先看看动机吧——你们当中谁和死者有过节?”
柯南忽然开口:“我觉得在寻找动机之前,应该先确认这不是一场随机杀人。”
“随机杀人?”佐藤美和子一怔,“什么意思。”
江夏拿着从桥本摩耶那里借来的剧本,随手翻了翻,很快停在众人聚众饮酒的那一幕上。
他明白了问题:“剧本上只写了‘众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却没规定谁要拿哪一杯酒,而舞台上下了毒的酒,也只有一杯。”
剧团里的剧本家闻言一怔:“确实,因为设定中老妇人是一族中心,她想怎么喝都行,所以我只写了她是第一个拿起酒杯要求干杯的人,却没写她具体喝了哪杯酒——如果刚才在台上,万代没有拿起那杯毒酒,死的就是另一个人了!”
铃木园子学着江夏的样子摸摸下巴:“这个简单!小推车的摆放方向是固定的,只要把那杯毒酒放到离她最近的地方,她就会喝掉那杯酒。”
江夏想了想:“刚才在舞台上,她拿的是中间的那杯。”
铃木园子一呆:“嗯?”
江夏:“不过我记得彩排的时候,她拿的也是同一位置的酒。所以你的说法没错——只要想办法引导死者每一次都取固定的那杯酒,这就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有目的的谋杀。”
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自己好像猜对了,铃木园子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而在她没有看到的角落,桥本摩耶悄悄往这边看了一眼:“……”果然,这个女人,在尝试引导案件的走向。
在桥本摩耶没有看到的角落,柯南则悄悄往桥本摩耶脸上一瞥:“……”这人好奇怪,居然用那种隐带畏惧和防范的目光看着园子……真的有罪犯会对园子那样的家伙产生警惕吗。难道自己弄错了,桥本摩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场外人员视线乱飞的混乱时刻。
剧团团员们内部,也在惊疑不定地互相试探。
一群演员互相对视,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眼睛会说话:“是你杀的人?”“不是我!”“那是你?”“怎么可能!虽然我也跟她有仇,但我的仇怨肯定不如你们更深!”
“……”
“所以为什么要怀疑我们?难道不该先去找那个‘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吗!墙上预告杀人的血字里,清楚留下了他的署名!”
交流了一阵,终于有团员勇敢向警察开口了,他越说越激动:“肯定是那家伙动的手,不止团长,他想杀了我们所有人!——他当年真的死了吗?说不定他只是假死,其实正藏身在这栋宾馆里,四处游荡!”
江夏想了想:“‘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是指那位包下了旅馆的315号房间,但一年前在房间中猝死的房客吧。这种死亡和爆炸火灾不同,很难造假——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你认识他?”
这个问题落地,剧组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片刻后,剧团里的剧本家挠了挠头,忽然开口。但他没有回答江夏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道:“虽然有了命案,但好在观众还不知道,戏得继续往下演。没想到第一个被杀的竟然成了老妇人,看来我得熬夜改剧本了——真是个糟糕的开局啊。”
不破警视看了他一眼:“都这样了,你们还打算继续?”
“当然了。”剧本家挑眉,“观众千里迢迢赶过来,总不能连个结尾都不给他们吧。还是说你们很希望这场案件暴露在人前,被观众大肆宣传?”
“……”
不知道是不是威胁奏效了,沉默许久,不破鸣美冷哼一声:“可以,那就按你们之前的行程,在后天晚上准时上演。”
佐藤美和子愣住了:“可是万一又发生杀人案怎么办!”
不破鸣美点了根烟,幽幽呼出一口气,犀利的目光扫过剧团众人:“这场演出从最初开始,就一直处于警方的严密监视下,所以有一件事能够确定——凶手一定就在在场的这些人当中。
“但警方毕竟也是人,如果凶手身手超出常人,那他就有可能越过警方的监视,从观众席来到后台杀人。继续演出能最大限度地留下观众,监视其中的异常人员,避免凶手趁乱溜走。”
“……”
虽然来自东京的小团伙见识了太多连环杀人案,对这种处理方式很不乐观,并坚决反对。
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佐藤警官连强龙都算不上——面对这位北海道的警视,就连目暮警部来了都不好随便上前喊老妹,何况是佐藤美和子这个休假期间来此游玩,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警部补。
于是最终,表演继续进行。
江夏他们这群接触过演员的人则也被留在旅店,不准随意离开。
……
夜晚,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拿起了电话。
而另一个房间里,剧本家正盯着被篡改的剧本一边怒骂,一边冥思苦想。这时,他屋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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