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分身（上）
带着脑门上一左一右被萨莎和摩羯瞳各自留下的清晰指印，麦公子老老实实坐在晴彦大师的床前，心里难受。
老头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精神还算不错，只是显得更加年轻了。
“本门术法有个好玩之处，那就是在到达一定境界之后，如果功力衰退，相貌反而会愈发年轻起来。所以，等你什么时候看着我成了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嘿！那老子就真的离死不远喽！”师父的话犹言在耳，胖子当然知道对方此时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你别总是一副哭丧的德性好不好！哪天老子真的完蛋了，你再搞出这些样子也不迟啊！”晴彦大师被徒弟看得全身不自在，便郁闷地地呵斥道。
“都是我不中用、自以为是……对不起！”麦桑知道老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故意装着没事，心里更不舒服了。
“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若不是我故意挑拨五大家族内部的矛盾，恐怕也不至于有此结局！”他又接着说道。
见徒弟有点性情大变的趋势，老头反倒担心起对方来，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搭上胖子的额头，摸了摸才疑惑地问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的？”
“您别和我开玩笑啦！刚才和玄星师兄聊了聊，我这才发现自马色开始，好像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杀伐不断、充满血腥！唉！”麦桑有些意志消沉地应道。
“我虽然是出于好心，也知道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流血在所难免，可心里到底还很不是滋味！”他又补充道。
“该死的恶人活得兴高采烈，无辜的幼儿却惨遭厄运，生活向来如此，谁要是为这些没道理可讲的事情而烦心，那就是吃饱了撑的！而且，凡事都有两面，今天虽然有三个家族基本全灭，可到底还是保留下了一多半的生命不是？要没有你犯坏使用离间计，我只怕西莱尔那姑娘会犯下更多的杀业啊！”晴彦大师语气悠悠地说道。
“公主曾经和我说察罕一族本身就有个复兴的庞大计划，如果这次五大家族的事情只是开端，那今后恐怕血腥味还会更浓啊！”听了师父的话，麦桑的心结又解开了一些，但同时也有了新的烦恼。
“制止也好、推波助澜也罢，这些决策恐怕不是现在就能做出来的。不过，旦有人还能影响到西莱尔的话，则非你莫属了！”老头眯着眼睛说道。
“师父，你觉不觉得帕尔奇今天用的那些术法都太过强大了呢？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会有一天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呀！这次侥幸咱们没有太大伤亡，可是……”胖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家伙背后有高人指点呐！他使用的亡者御术确实完全超出了普通高阶毒系注师的水平，这不正常。而且，那个什么冥流所召唤出来的能量，也不是这片大陆应有的存在！”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明显在为今天交手的结果而耿耿于怀。
听到晴彦大师也有同样的感受，麦桑不再犹豫，便把毒灵珠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头越听越心惊，待对方交代完毕，他先甩给徒弟一个大白眼以示对其隐瞒重要情报的不满，然后才皱着眉问道：“那按你推测，仸基、菲谢尔、西门山那个给沃森家儿媳下毒的女人还有萨莎抱着的婴儿、都是毒灵珠化形喽？”
“难道不是吗？！”胖子疑惑地反问道。
“当然不是，完全不是！”晴彦大师摇着头断然说道：“我虽然没见过灵珠化形的事情，可是却在变术门以往门主的记忆中找到了类似的说法。首先，灵珠本是元素最为本源的存在，始终受制于天道法则的约束。而它们如果真的可以化形成人，那就说明法则已经起了变化。其次，灵珠一定是要先有神魂意识才能在特定的机缘巧合下在精神力范围内化形成功的，而这种化形距离它们能拥有像人一样的肉身还需要更大的造化和更勤奋的修炼才行！”
“哇……！”老头的话令麦公子顿起高山仰止的崇拜感觉，因为对方所说可不正是与他的经历完全吻合吗？
“看起来论学问见识，晴彦师父一点也不再公庄师父之下啊！”胖子暗忖道。
他刚想插话，却听晴彦大师又继续说道：“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你要清楚，化形成人与用神魂夺舍别人的肉身为己用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依我看，仸基与菲谢尔的状况自不用说，一定就是夺舍无疑了。至于那个婴儿嘛……”
“应该也是夺舍！只不过这次毒灵珠确实对婴儿下手罢了……它就是想看看用这种方法能不能令绯幻之毒也可以在普通人之间传播。哼！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胖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对！它八成也不知道真正化形成人的法门，这是在做实验呢！”老头摸着下巴推测道。
“你想想，毒灵珠是何等存在？它可是所有毒系元素的王者啊！绯幻之毒再了不起，不也是毒灵珠的晚生后辈吗？它又怎么会不知道绯幻的底细？！”晴彦大师又接着说道。
“原来都是障眼法！嘿！我居然还当真了！这毒灵珠可是把我骗得苦，可笑我一直还在为这个事情担心呢！”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胖子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感觉它骗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恐怕就连帕尔奇也都蒙在鼓里呢！”老头语气悠悠地说道。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为了个肉身也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麦桑不解地嘀咕道。
“不管它为什么，都必须阻止！我现在一想起这事就浑身冒冷汗，绝不是好兆头啊！”晴彦大师表情凝重地叹道。
胖子点点头，感觉压力山大，便随口自我开解道：“那看来在西门山给孕妇下毒的女人也不过是毒灵珠夺舍的傀儡！它到底是还没成功啊！咱们还有机会！”
“唉！毒灵珠的神魂一定十分强大，否则绝对不可能同时夺舍这么多人做它的傀儡……哦，对了，小子，你那个分身怎么样了？听说他留在公主身边了？”老头轻声说着，突然又转开话题问道。
“分身？哦，您是说那个傀儡吧？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本来杀掉是最省心的，可我总觉得这不跟自己杀自己一个样吗？”提起另外一个麦公子，胖子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见徒弟仍未意识到分身与傀儡之间的差别，晴彦大师想了想说道：“有毒灵珠撑腰的帕尔奇固然强大无比，但咱们也不是全无胜算啊！这话八成就得应验在你那个分身身上。因为分身与傀儡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的存在，所以你非但不能杀他，还要好好培养他知道吗？”
望着一脸茫然的麦桑，老头只得又提点道：“你记得双身婆婆临走时候留下的话么？你不觉得她姐妹俩合二为一之后比以前强大了数倍么？！”
胖子：坤镇，你怎么还不出现？我要多做出几个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