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安静了近乎一个白天的四合院迅速变得热闹了起来。
外出上班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家中,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中午吃剩下的饭菜。孩子们一见到自己家长带着的吃食,便立刻兴奋的围了上去。
家里的主妇们立刻挥手把孩子们赶跑,随后迅速的从丈夫手中接过饭盒。里面一般都是些中午食堂吃剩下的萝卜白菜或土豆之类,顶多还有几个杂粮窝窝头。
别看这些东西后世连狗都不乐意吃(话可能有点儿过,但事实是后世的狗粮真的比人吃的饭贵啊),清汤寡水没甚滋味,完全就是加了点儿盐和酱油的水煮菜。
但搁到眼下这般年月,还真称得上“美味”二字!毕竟这些年的苦日子过下来,所有人对于食物的渴望,那真真是难以想象的疯狂与执着。
其实这四九城里情况还算是好的多了。毕竟皇城根儿下,各种供应还是尽可能的全力保证了。虽然大家吃穿用度都极端困难,但日子总算勉勉强强还过得下去。
但一墙之隔的城外农村,那日子真真是凑活都很难凑活的过去的那种。各种细节,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一个字:*。
总之还是那句话,幸福感什么的都是靠对比出来的。
家庭主妇们熟练的从自家男人手中接过饭盒,然后就去灶台上忙活去了。
棒子面窝窝头快要正好,红薯面粥也煮的差不多了。再把丈夫带回来的盒饭里的剩菜热上一热,晚上就可以开饭了。
寡淡寒酸,充满了时代特色的常见一餐就是如此模样。谁也别瞧不起谁,眼下这时节,四九城内百分之七八十的家庭都是如此。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手中的饭盒里都没什么含金量。与李林、秦淮茹两家一样同住四合院中院,而且豪横的占据了北边儿两间主屋的何雨柱的饭盒里,那东西简直奢华的难以置信。
已经老旧痕迹明显的冲压铝制长方形饭盒里,两样油汪汪的菜肴冒着丝丝热气的静置其中。
一样是肉末豆腐,红油赤酱,煞是诱人。麻辣鲜香,让人看起来感到食欲大开。
另一样是大白菜炒五花肉,清爽的白菜配着油汪汪的大块五花肉,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饭盒边上,还放着两个大大的白面馒头。再旁边,则是半瓶散装的白酒。
两个肉菜,两个大白面馒头,再加上半瓶白酒。啧啧啧,在时下这种日子里,就算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甚至科长们,都不能这样造吧。
但是何雨柱可以。
一张坑坑洼洼不修边幅的鞋拔子脸,倒三角的细小眼睛似是精明又感觉憨的可以,还有头顶那少说一周以上没洗过的鸡窝发型。再配上一身淡绿色与灰色的脏旧棉衣就那样随随便便的穿在身上,看起来实在是有够邋遢。
这就是何雨柱,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里的食堂大厨,除了忙活食堂里的大锅菜以外,由于厨艺精湛的关系,还经常给厂领导们迎来送往的招待饭局操持小灶。
因此虽然这家伙由于混不吝的性格和得理不饶人的暴脾气,在食堂内和很多人关系都不好,尤其是领导,但日子仍旧过得潇洒。
就比如现在,何雨柱身前的饭盒里丰盛的菜肴,就是他从领导们小灶里面“悄悄(食堂的人几乎都知道)”克扣下来的。
要不怎么老话说的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呢?反正这几年苦日子对于傻柱来说,那是半点儿也没能切身体会啊。
哦,对了!这个“傻柱”啊,他就是何雨柱的外号,也是他的“常用名”。不管是厂里还是大院,所有人不分大小基本都这样称呼他。
据说这是何雨柱已经跟寡妇一起连夜扛着火车私奔跑路的渣爹何大清亲自给傻柱起的外号。而个中的缘由,以后有机会在慢慢道来吧。
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傻柱将会用自己未来“精彩”的一生尽情的证明:“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这句老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不过现在傻柱还没这觉悟,此时正一口馒头一口菜,感觉噎了就喝口小酒溜溜缝顺一顺。
三下五除二的工夫,满满一大盒肉菜和两个大白面馒头就全部下了傻柱的肚。
啪嗒一声,舒服的丢下筷子,傻柱拿着刚刚到满的小酒杯,一脸惬意的抿着小酒。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啊!
【可惜就是差个女人。】
鬼使神差的,傻柱如此想到。随即心里又猫抓似的想到了就住在同院的老贾家儿媳妇秦淮茹。
那皮肤,那身段儿,那饱满的大月匈月甫,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大*****……
“吸溜~~吸溜~~”
一时间,傻柱的哈喇子都流的老长。饱暖思**,果然有理啊!
“哥,我回来……哎呀哥!你怎么又不等我就自己吃饭了!你还把菜全都吃了,我吃什么啊!”
清脆的女声响起,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瘦弱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
女孩名叫何雨水,是傻柱相依为命的妹妹。至于俩人的关系嘛……自己看吧。
何雨水看着桌上被舔的基本免洗的饭盒,桌子上掉着的白面馍渣渣,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肉香,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呦,雨水回来了啊。哥刚才想给你留菜的,就是喝酒喝忘了,不好意思啊,雨水。”
从对秦淮茹的YY中回过神来,傻柱舔着个脸毫无半点儿愧疚的说道。显然,这事儿他干的轻车熟路,早就熟的连伪装都懒得干了。
放下肩膀上缀满补丁的书包,懒得搭话的何雨水跑去灶台上,直接从篮子里翻出了两个又干又硬的棒子面窝窝头。
然后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到外表黝黑的破旧铝皮壶里,然后拿到屋子中央的煤火炉子边。
这就是何雨水绝大多数时候的晚餐。又干又硬的棒子面窝窝头用煤火烤一烤,等热了以后在就着烧开的热水吃一吃,填填肚子就好。
反正指望自己那个吃惯了独食的哥哥,何雨水觉得自己恐怕会有饿死的风险。
看着妹妹雨水在那里摆弄煤火炉子,吃饱撑了的傻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知道吗雨水,咱院儿新来的那个姓李的小子,家里在那儿炖鱼呢。你回来的时候,闻到味儿了没有?”
“咋没闻到啊,我鼻子又没毛病。我回来的时候整个中院都是鱼汤的味道,好多家的孩子都站在门口吸鼻子呢。不过有点儿奇怪,秦姐家的棒梗竟然没出门。咱院儿里就他最嘴馋,往常这时候早就闻着味儿踅摸到别人家灶台跟前了。”
正摆弄炉火的何雨水头也不抬的说道。
傻柱听到“棒梗”二字立刻就联想到了他的“秦姐”——秦淮茹,随即便一脸褶子的笑眯眯说道:“那说明棒梗那孩子懂事儿!棒梗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就聪明!人家有出息,不稀罕那什么姓李的差来之食,哈哈。”
“那叫‘嗟来之食’,唉ε=(′ο`*)))唉。”
何雨水无奈的说道,随后便专心摆弄煤火炉子。不过片刻后,何雨水放弃了。
“哥你回来了也不换换煤球,现在炉子彻底熄火了。哎呀真是的,我去秦姐家借个火去。”
说完,何雨水拿着火钳子,绕过正在腆着肚子喝着小酒的傻柱,走出了屋外。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院内各家都灯火通明。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空气中鱼汤的味道仍旧若隐若现。
似乎是被味道吸引,何雨水阴差阳错的往李林家所在的东厢房那边走去。
距离不远,何雨水来到了李林家门口。正巧这时候,秦淮茹打开门提着一桶脏水从李林家中走了出来。
四目相望,秦淮茹(提着脏水桶)和何雨水(拿着火钳子)几乎同时惊讶道:
“秦姐?”
“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