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和李川私通的消息传到宫中,太后才刚刚好起来的身子又是遭受痛击。
这可是她送过去的人,现在做出这种腌臜事,让她颜面何存?
她坐于高位,懿旨扔在地上,不留情面:“二人之间不顾皇家威仪,做出苟且之事,处死,必须处死。”
太后的懿旨一出,二人锒铛入狱,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未曾有,已然是个弃子。
幽暗的地牢中,桑竹染挎着篮子,穿着一身黑袍,掩饰本来面目。
她交给了狱卒一枚银子:“带我过去见从王府抓来的女子。”
那银子亮的晃眼,狱卒赶紧接下,点头哈腰的给桑竹染指引方向:“这就带您过去,嘿嘿,这就带您过去。”
地牢还是一样,惨叫声、求饶声、腥臭味,一股绝望的气息不断环绕,桑竹染每次进入其中都觉得心中不适。
“就是这里了,不过姑娘还需要注意,这每天时间都定着的,不能超时了,最多半刻钟。”
又是一枚银子从桑竹染的手中扔了过去,狱卒慌乱接住,笑得更加的谄媚。
“姑娘真大方,那这样吧,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叫姑娘您。”
桑竹染冷眼看过去:“给我守好了,不要让多余的人进来。”
“姑娘放心吧,我就算对不起你,也该对得起这枚银子。”
狱卒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别杀我,求求你了。”草垛上的玉清生的美丽,但一身杂乱,面上都是脏污,穿着一件破烂的囚服,已是精神崩溃的边缘。
她倒是没受多少苦,但马上处死已是定局,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最为折磨的。
桑竹染将身上袍子取下,面色复杂。
她没想过这二人之间会是这样的后果,毕竟罪不至死,只需要从王府之中驱赶出去即可,但太后那边赶净杀绝,她无能为力。
“求求你救救我。”
隔壁牢房的栏杆上伸出了一双手,桑竹染看过去,李川竟然也在这。
“她十分的不好,从进入牢房里面之后,就呕吐不止,每到夜间还有发热之象,我真的不想看她受苦,娘娘您就发发善心,救救她吧。”
桑竹染眉眼一颤,这分明是怀孕的迹象,上前去将玉清的手腕拉过,瞬间瞳孔紧缩,玉清她真的怀孕了。
“她怎么样了娘娘?”李川趴在栏杆上紧张的问询。
桑竹染一时踌躇,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换做任何时候,怀孕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他们二人之间死期将至,这非但不是一件喜事,而是一件噩耗。
孩子何其无辜,还会降临世间,就化作冤魂,在世间飘荡。
“她怀孕了....”桑竹染无神的说着。
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嚎叫声,李川双手掩面,痛苦不堪,指责自己。
“都是我,都是我,是我这个无用之人,害得表妹成了这样,造孽呀。”
一道身影跌落在地,桑竹染惊愕不已,她后悔不堪,如若当初多有思虑,怎会如此,她虽是未亲手杀掉玉清,却成了活脱脱的刽子手,还害掉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李川爬跪到桑竹染附近,潸然泪下,不断的磕头,把桑竹染当做自己最后一条救命稻草:“求求娘娘,娘娘您救救我们,只要能够将清儿救下,哪怕是付出,我一条贱命,都是可以的,求求娘娘。”
桑竹染离开牢房的时候,脚步沉重,面色阴郁,就这样淋着大雨回了王府。
随着一声惊雷,萧储墨书房的门被桑竹染大力扯开,她带着一身的露水,仓皇跑入其中,开门见山:“我要将他们救出来。”
“你怎么这副模样?”见到桑竹染一身露水,萧储墨将手中公文一甩,扯开旁边的披风盖在桑竹染身上。
桑竹染猛地抬头,一字一句:“我要救下他们,这件事是我造成,他们是无辜的,是我的错。”
萧储墨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拿着毛巾给桑竹染擦发,淡漠说着:“事情已成定局,不必掺和。”
接着他就被推向一边,桑竹染将身上披风一甩,最后问了一次:“所以你还是不愿意?”
萧储墨并不作答,捡起地上披风,正欲盖过去,桑竹染已经匆匆离去,留下一地的水渍,在屋内慢慢蒸发。
地牢大门处,一脸严肃的狱卒拦住桑竹染:“干什么的?”
桑竹染亮出手中令牌:“我是摄政王府来的。”
疑虑的目光扫过桑竹染,狱卒心中存疑,两根长杆护在门前。
“摄政王府派人来干嘛?太后娘娘来了懿旨,那对狗男女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是摄政王府来的,那也是不能进的。”
桑竹染笑了一声,连忙摆手,将精致的木盒放在一旁的桌上。
调侃的说道:“这二位大哥也太认真,不过你今天可真是误会了,我们王爷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怎么可能好心过来看他们呀?”
她张望四周,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冷声说道:“我们王爷今天派我来同你们交代,这一对狗男女好大的胆子,不必给他们好日子过,该用的都用上。”
“这...”狱卒明显被话给惊到了,正欲回话。
突的就被一旁香味吸引,几人相互吸了吸鼻子,思绪乱窜。
“这是个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有人嘟囔着。
桑竹染笑嘻嘻的站在桌前,将木盒里的饭菜全部拿出。
“这菜都是王府厨子做的,江南名菜,只怕皇上都吃不了几口鲜,你们今天可算是有福气了,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他们两个呀。”
这群狱卒闻言,当即笑了几声,人都被桌上的饭菜给勾了魂。
“既然是摄政王的好意,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桑竹染往后退去几步,笑的温和:“那咱们王爷的事情,各位大哥可是要好好关照一下。”
桌上的饭菜被轰抢一空,狱卒抱着肘子哈哈大笑,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一拍胸膛,保证着。
“姑娘就放心吧,摄政王这么看得起咱们,那我们也该做出点事情来呀。”
旁边之人连忙应和:“说的对。”
话音刚落,只听咚咚咚几声,狱卒全部倒落在地,一嘴的油光。
桑竹染小心的踮起脚尖,跨过他们,暗自说道:“着实是对不起了,我也是无可奈何。”
玉清和李川被桑竹染从地牢里面悄悄救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