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宴会厅上,萧储墨和桑竹染并排而坐。
整个宴会之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更是红灯挂彩,众人十分欢乐。
但其中有一股诡秘的感觉一直留存,甚是让桑竹染觉得不适应。
她手里拿着果酒,半响都不曾放下,紧迫的盯着周围。
“你干嘛?”桑竹染惊呼一声。
此时桑竹染手上已是一空,不曾见到果酒的踪迹,而那杯果酒,已经被萧储墨喝下。
他不如桑竹染紧张,舔舐着嘴角余味:“王妃,这是宴席,你这么紧张,会让别人误会的。”
“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喝得下酒吗?”
桑竹染冷声说道,手指向皇后方向,微微挑眉。
皇后一直没想让她好过,这么大的宴席,皇后如何能够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萧储墨和桑竹染对视一眼,已是明白了其中之意。
他朝着旁处的墨七挥手:“去调查一下,这人到底去干什么了?”
“是,王爷。”墨七恭敬说道。
他迅速从宴席之上离开,转而去追踪宫女。
大概过了半刻钟,墨七风尘仆仆的从外跑来,在萧储墨身旁附耳说道:“不好了,王爷,那个宫女破坏了您和王妃带过来的贺礼。”
“现在贺礼已经不能够用了,若是呈现上去的话,必然会担上罪责。”
萧储墨眸光愈寒,眉目紧锁,冷声说道:“知道了,你先在旁候着。”
“是。”
桑竹染迅速凑上身来,急迫问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宫女又在背后作什么妖?”
萧储墨如实将事情告知,引的桑竹染一时震惊,顿时怒火冲天,咬牙说道:“这人的手段当真是龌龊无比,竟然敢对礼品下手。”
她余光扫过被众人拥簇的皇后,更觉得恶心至极。
好歹她也算是救过她和她的母亲,白眼狼都比他们两个高尚不少。
有什么资格身为人母,当真败坏。
“暂且冷静,众目睽睽之下,不要被人发现了端倪。”萧储墨在旁提醒,扭过身来,拦在桑竹染目光所向之地。
桑竹染收敛神情,将胸腔内的怒火压制,旋即将茶水往口中猛灌。
她擦拭掉嘴角残渍,转而同萧储墨说起:“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嗯。”萧储墨相信桑竹染,坚定的点头。
二人眼神交汇,桑竹染手扣在穴位上逼出身上冷汗,最后捂着肚子站起。
一脸抱歉:“着实是对不住,陛下,皇后娘娘,妾身此时身体不适,想去一旁服药,只希望不要打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你们的兴致。”
皇后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毒,正准备拒绝。
就见旁边的萧恒突然出声,一脸担忧,赶紧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身体不适?快去找太医看看。”
桑竹染急忙摆手,咧开惨白的嘴角:“无妨,不过是些个小毛病,谢谢皇上您关心,过去服药便好。”
场上传来一阵轻咳,萧恒掩饰尴尬,随后一甩龙袖:“那便去吧。”
桑竹染带着墨七转而去向后殿,二人走至被破坏的贺礼跟前。
里面的梅花图已经全部被毁坏,原本娇艳的梅花上面是一道又一道的刀痕。
因是心血,桑竹染一时心痛。
“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娘娘,现在宫内警戒,宴席没有结束,不能够出去。”
“我们该从何处寻找贺礼。”墨七在旁问道,为之操心。
僵硬站在原地半天的桑竹染突然长叹一声,随后眼眸坚定,像是打好了主意。
她唤着墨七:“去给我找一些笔墨纸砚,既然这幅梅花图已经被毁掉了,那我就再画一幅出来。”
墨七迅速反应:“属下马上去办。”
桑竹染依稀记得梅花图的细节,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国画,得过一等奖,也算是有几分底子。
临摹梅花图对她而言,难度不大。
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出,应当可以以假乱真。
过后不久,笔墨纸砚被墨七寻来。
但时间已是不够,眼看就要到宴席的献礼环节,桑竹染迅速挥笔,对照着旁边残碎的梅花图迅速勾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墨七在外处蹲守,瞧见一个又一个的宫女朝宴会厅走去。
明显可见,献礼环节即将开始。
他急迫跑进屋内,快速喊道:“娘娘,没时间了。”
“好。”桑竹染回应。
迅速的在梅花图上落下最后一笔,同时拿起旁边的烛火,在上方炙烤,将纸张上的墨迹速干。
“这.....”
墨七见到画上图案之时惊讶不已:“王妃,这幅梅花图,似乎没有画完。”
桑竹染意味深长的一笑,慢慢将已经干掉的梅花图装好:“这其中有我的巧思,你待会儿就等着看吧。”
她的眸色一变:“赶紧过去吧,你家王爷应该等着急了。”
“是。”
因是时间着急,桑竹染没来得及偷龙转凤,只带上了半成品,就回到宴席。
她叫梅花图递给萧储墨:“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夫君。”
这一声夫君让萧储墨十分受用,面上笑意弥漫。
正好就是他献礼的环节,萧储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画像偷龙转凤,转而献给萧恒。
“皇上,这是微臣特地准备的梅花图。”
萧恒朗声说着:“摄政王如此用心,朕万分感动,既是摄政王准备的,那必然是上好之物,不如将此图展现给众人看如何?”
萧储墨勾唇:“既是微臣献给皇上的礼,皇上大可随意处置。”
“好。”
萧恒大声说着,手在旁处挥了挥。
公公心领神会,将木雕花的盒子慢慢打开,拿出里面卷轴,将梅花图展现在众人跟前。
众臣仔细看去,顿时大惊,一时间议论纷纷。
“怎么会如此?这摄政王也太大胆了吧。”
“就是呀,竟然敢拿一个半成品过来忽悠皇上,当真是不要小命了。”
萧恒闻言,转头看向梅花图,一时面目抽搐,勃然大怒。
冷厉的眸子狠瞪:“摄政王,你好大的胆子。”
更有臣子在旁附和,讥讽之意尽显:“摄政王,您这是什么意思呀,皇上是九五之尊,天龙血脉,您就拿一个半成品,你这是存心要跟皇上过不去。”
“谁知道呢,这摄政王怕是早有不满,刻意做此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