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送走了墨七等人,转身望着这些东西,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小不忍则乱大谋,女子垂眸淡淡喝了口茶。
使臣前来询问是否可以出发,萧储墨看了眼桑竹染。
桑竹染轻咳一声,“安宁公主的病若是无反复,过了一个时辰就可以出发。”
“那就请王妃再给公主瞧瞧,这路上耽搁过长时间,恐怕对两国都不好。”
时辰弯腰说出这话,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颇为警告的意味。
萧储墨冷笑,“那也要看公主的身子如何,使臣说是吧?”
“自然。”使臣尴尬一笑,这萧储墨的气场太强大,绕是见多识广的他也顶不住压力。
桑竹染眼看着使臣离开,转身道,“我去瞧瞧公主。”
萧储墨拉着她的手叮嘱道,“多小心。”
“好。”
桑竹染点头答道,身影匆匆朝着马车的方向去。
安宁公主等来了桑竹染,声音颤抖着问她,“怎么办?我不要去和亲。”
“公主,接下来你只需要听我安排就行。”桑竹染怕隔墙有耳,贴近安宁公主身旁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守在外面的使臣见到桑竹染出来。
当即上前问道,“王妃,公主的身子如何了?”
“公主昨日服药后好多了,一个时辰后出发。”
桑竹染能为安宁公主争取的,只有如此。
使臣听后松了一口气,“有劳王妃了。”
桑竹染微微颔首,回去准备东西要出发,谁知道那女子守在门口。
四目相对,女子率先过来想,亲昵地拉着桑竹染的胳膊说,“王妃去哪里了?我刚才找不到你。”
“呵呵,我刚才去给公主端了药。”
桑竹染任由她挽着自己,落在外人眼中还真是姐妹情深。
女子眸光一闪,装作天真烂漫的模样说,“安宁公主怎么了?”
“安宁公主身子不好,所以皇上派我调理公主的身子。”
桑竹染的话刚出口,女子惊讶问道,“那安宁公主现在如何了?”
“经过本王妃的调理,身子也算好转了。”
桑竹染跟她来到了屋子里,桑竹染命人收拾东西。
女子仿佛对安宁公主很有兴趣,缠着桑竹染继续问,“这么说来,你的医术很厉害了?”
桑竹染望着她,谦虚的回道,“都是皇上抬爱了,比不上太医院的太医。”
女子心中冷笑,关于摄政王妃,京城中的传言还少么?
又仔细的打量着桑竹染,有些摸不透这个王妃。
好像清澈见底的溪水,又似被云雾遮住的青山,窥不见其中的真貌。
桑竹染见她这么看自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王妃真厉害,不像我,也不会医术。”女子悠悠叹气道。
桑竹染掩唇而笑,眯着眼说道,“你还谦虚啊?昨天要不是你,我就惨遭毒手了。”
“举手之劳,王妃不必常常挂怀。”
二人对此各怀心思,桑竹染见状也不再提起此事。
安宁公主的病好了些,护送的队伍继续朝着边关赶路。
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使臣见此情景,多次来找萧储墨,希望能够加快速度。
但是每回,萧储墨都寻了借口搪塞过去,万事要以公主身体为先。
使臣虽心中有气,可不敢让安宁公主出事,只得听从萧储墨的话。
三天后,队伍到达了一处荒凉的地界。
马车内,安宁公主频频回头,似是心事重重。
坐在一边的桑竹染见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公主,再看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安宁公主垂头丧气的模样,这么些天里,她早该明白的。
桑竹染不经感概公主的身份与义务,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
命运的天秤从来不存在偏颇,绕是公主也无法逃脱。
见天色已晚,萧储墨下令队伍在此安营扎寨。
桑竹染从马车下来,就被女子缠住了,仍旧挂着一副笑脸说,“这赶路太匆忙,我想见王妃都没机会。”
言外之意是,她想上马车。
但,桑竹染只是笑笑说,“安宁公主需要我贴身伺候,要是出了事,所有人都付不起责。”
女子微微一怔,好似没回过神来、
桑竹染又拉着她说,“不过这一路上,幸亏有你,我才不觉得沉闷。”
“哈哈,能够让王妃开心,那我也不算辱没王爷的托付。”
墨七不动声色消失,不觉间出现在萧储墨身旁。
左右环顾周围,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王爷,那女子一有空就缠住王妃,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动作。”
“知道了,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萧储墨低眉垂眼说了句,而后望着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
距离边疆,真是越来越近了。
夜晚,桑竹染来到营帐内。
摒退了众人,堪堪来到萧储墨身前。
刚准备开口,萧储墨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轻嗅着她的青丝道,“竹染,这几日本王与你见面甚少,本王想你了。”
桑竹染坐在他怀中,被最后那句话触动,仰望着他面孔呢喃道,“我何尝不是?”
随即,萧储墨的吻不容置疑落在她唇上,由浅尝辄止化为攻城略地。
半响,桑竹染面颊绯红,大口喘着气,在萧储墨眼中煞是诱人。
“听说这几日她一直缠着你,可发现什么不对?”
桑竹染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把这几天的情况都一一告知。
“萧储墨,这人一有空就问关于公主的事,好像接近我就是为了打听公主的事。”
桑竹染经过观察,确信她是这个目的,只是为何要打听公主的事?
萧储墨抱着她,纹丝不动。
眯着眼想了半天,才缓慢道,“竹染,这公主怕是不简单。”
“何以见得?”桑竹染好奇发问,种种迹象的确可疑。
萧储墨低头看她,不经捏捏她的脸颊说,“使臣进京求公主和亲,可是边境大军压境,这分明是想起战……”
桑竹染怔怔的看着他,一番话越想越不对,若是如此,那和亲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