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时道,“好。”
从地牢里出来,安悦大步离去,苏之时看着自己与安悦之间越来越大的距离,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将安悦拦下。
“你还有事?”
苏之时望着她,眸中夹杂着许多情绪,他有很多话想说,可说那些话真的太需要勇气了。
“如果没事的话,请殿下让开。”安悦冷冰冰的说道。
“你非要如此对我么?”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疼,轻飘飘的语气却直往人的心上钻。
安悦也不好受,可她的脸上未曾显示半分心底的情绪,“殿下希望我如何对待?毕竟你我现在是陌路人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无法割舍的关系,既如此,殿下又何必强求?”
“我没有强求,我也知道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强求。妻主,我一点都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曾经,我们那样好。”
“你也说是曾经了,既然过去的事,还提起干什么?”安悦直视着苏之时,“之时,我只是觉得,在我挽留你的时候你选择了推开我,那么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再给自己机会,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也不要再给自己任何机会。”
她说完,绕开苏之时,径直朝着皇宫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在宫外等待萧行彦,带他回来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下榻的酒楼。
他们两个人的房间紧挨着,安悦推开门进入房间之后,回头关门,发现萧行彦还在门口,没有离开。
“你干什么?怎么不回去?”
“妻主。”萧行彦眉头紧皱,“我有话想跟你说。”
安悦盯着他,勾了勾唇,“我告诉你,如果是有关苏之时的,你可以把那些话咽回去了。”话毕,就要关房门。
“等等!”萧行彦按住房门,不让安悦关门,“妻主,你别那么固执啊!之时真的知道错了。”
“哼!”安悦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萧行彦见此,立刻追了进去,随手把门给关上。
安悦在茶桌边坐下,萧行彦立刻紧跟着她坐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妻主,你就再给之时一个机会吧,行么?”
安悦将手里的茶放下,看着眼前的萧行彦,勾唇冷笑,“怎么?苏之时收买你了?”
“妻主,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安悦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是!我知道苏之时之前在花车上不该说那些话,可那个时候只能代表他那个时候的想法,现在他的想法已经转变过来了,对于他来说,还是你更加重要。”
安悦喝着茶,不说话。
萧行彦叹了一口气,“妻主,那你自己说,究竟之时怎样做,你才能原谅他。”
安悦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认定了苏之时最终选择了大兴国放弃了她,当她自己也想通之后,苏之时这个人,她就不打算在放在心上了。
“没有办法。”安悦冷声道,“我不会原谅他。”
萧行彦满脸的沮丧。
“妻主,你非得如此不可么?”
安悦看着他,“所以,你觉得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
“那倒不是,妻主,我是觉得......”
“出去!”安悦伸手指着门的方向,“你给我出去!”
饶是萧行彦这样的硬汉,面对如此的安悦,也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他犹豫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觉得此刻多说无益,只好先行离开。
萧行彦走后,安悦一个人坐在那儿,脑子里忍不住的闪现苏之时的身影,她又恨又恼,咬了咬牙,起身吹灭床边的烛火,翻身上了床。
夜深后,苏之时来了,他悄悄地推开安悦的房门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确定安悦在熟睡之后,把门带上,来到了萧行彦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
萧行彦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的人是苏之时,他并不意外,他请苏之时进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等到苏之时进入门内之后,将门关上。
“如何?”苏之时在桌边坐下,看向朝着他走来的萧行彦,“妻主怎么说的?”
萧行彦坐下后,看着他道,“你这次是真的将妻主给得罪了,反正无论我怎么劝,妻主都不肯原谅你。”
苏之时眉头微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怪我。可是,你们马上就要离开大兴国了,如果我和妻主之间的关系不能缓和,那......那安府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这都怪你自己!”萧行彦看着他道,“要不是在花车上同妻主说选择了大兴国,选择了你这太子之位,妻主又怎会对你如此?”
“不过......你跟我说过,你回心转意了,冲着我们这么多年在一起生活的情分,我又怎么能不帮你?”
萧行彦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看向苏之时,“你回忆回忆与妻主的过往,想想自己做过的让妻主感动的事,我想,若你能够再次打动妻主的心,她一定就能够原谅你。”
苏之时真听萧行彦的,认认真真的回想起来。
殊不知,此时此刻,安悦就在门外。
方才苏之时推门的时候,安悦就醒了,也可以说她这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睁开了眼,可门外昏暗,她看不清楚是谁,本来想喊一声“行彦”的,门却关上了。
她仍然以为是萧行彦找她有事,便披了件衣裳起床来找萧行彦,可刚走到他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谈话声,从声音她分辨出与萧行彦一起在房间里的正是苏之时。
而她也没有想到,苏之时这么晚来找萧行彦,竟然是为了寻求让她原谅他的办法。
这一点点的用心,安悦倒是挺感动的。
出于好奇,她就靠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他们在门内的谈话。
“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我对妻主并没有好感,是妻主主动靠近我,粘着我,事事依赖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的照顾她。”
回想起当初种种,苏之时是愉悦的,他依稀记得安悦原来很不讲求干净,日日穿着又脏又臭的衣服,那个时候他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甚至厌恶她,可后来她突然变了,变得通情达理,变得知道示弱,变得爱干净了。
他渐渐开始喜欢她,觉得她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