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时的脸上有细微的变化,安悦都尽收眼底,“你在犹豫什么?”
苏之时道,“不是犹豫,是要让自己慎重且严谨的说出这句话,我想,这句话大概代表着——今生今世,我爱你。”
“安悦,嫁给我好不好?”他无比虔诚,无比真挚,无比用心,无比的......渴望。
以至于说出这句话之后,苏之时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好!”安悦笑的快乐又灿烂,“苏之时,我原谅你了。”
苏之时也笑了,笑的很开心,以至于周围包括夜廷在内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可他们诧异的目光里,竟然闪烁着泪花。
“妻主。”苏之时上前拥住安悦,紧紧的,“妻主,我想守护你,一生一世。”
次日,安悦与萧行彦离开大兴国,启程回大周。
云中城门外,苏之时对安悦依依不舍,“我保证,待大兴国内稍稍安定,我一定回去找你。”
“嗯。”安悦伸手拍了拍苏之时的肩膀,叮嘱道,“好好干!你现在责任重大!”
“另外,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苏之时点了点头,“好。”
安悦在上了马车之后,掀着帘子冲着苏之时挥手,马车渐渐远去,苏之时的身影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安悦心里沉甸甸的,挥动着的手僵硬在那儿,不多时,便收了手,回到马车内。
“妻主舍不得之时?”萧行彦看着她,说道。
“嗯。”苏之时送给她的夜明珠她一直带在身上,眼下远离大兴国,接下来的日子,她只能睹物思人了。
萧行彦道,“待我们回到盛京,我便去为你寻来一匹千里宝马,届时你若思念之时过盛,就可骑着千里宝马前去寻找他,算算路程,不过三日而已。”
“我才不来,我也忙得很,我就不信他不想我。”
萧行彦笑道,“妻主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这么久没有回去了,府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谷阳、于渊又是否安好。”
“妻主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路途还长,你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的欣赏路上的风景。”
是啊!担心又有什么用?担心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安悦仰躺在榻上,闭上眼睛道,“路边的风景你欣赏吧,我困了,先睡会儿。”
萧行彦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再度将目光放在帘外。
这边安悦刚走,大兴国的皇后慕昭雪就找到了苏之时,问其,“宫中传言,你私自立了太子妃,她现在在哪儿?”
这传闻多有不实,苏之时拉着慕昭雪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稳声说道,“儿臣确实有心仪的女子,可私立太子妃一事,恐怕是三人成虎。”
慕昭雪眉头微皱,“三人成虎?也罢,向来这宫里人多嘴杂,也是会将莫须有的事情传的天花乱坠。”
“时儿,那你现在告诉母后,你心仪的女子,是哪家的闺秀?今年多大,相貌如何?另外,她父亲又在朝中是什么官职?”
“她......并非是大兴国的名门闺秀。”
慕昭雪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时儿,你现在是太子,而你的妻子是未来的太子妃,大兴国的国母,你怎能随随便便找一个女子与你结为夫妻呢?”
“母后,儿臣从未随便过,儿臣心仪的这位女子,乃是大周朝人,还是大周朝的一品大司农。”
“什么?”
慕昭雪不禁想起昨晚皇甫瑾与她彻夜而谈的话——眼下四国动荡,大兴国虽好一些,可四国开战是迟早的事。好在大兴这几十年国库里存了些钱,也是时候拿出来招兵买马,扩充军队了。
“不行!”慕昭雪看着苏之时道,“她现在在哪儿?你即刻写信给她,就说你们从此之后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母后,为何?”
“你难道不明白么?”慕昭雪道,“你可知,四国打仗是迟早的事,而大周朝女皇一直对我们大兴国虎视眈眈,早就将我们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你说你心仪的女子乃是大周朝的一品大司农,母后告诉你,很可能这就是她的计,她故意接近你,取得你的好感,目的是为了套取咱们大兴国的机密啊!”她盯着苏之时道,“时儿,你告诉母后,有没有告诉过那名女子有关咱们大兴国皇室内部的消息?”
苏之时记得自己不曾详细与安悦说过大兴国皇室的事情,但......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母后,你没有见过她,她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母后,四国动荡是不假,可是一定会打仗么?一定会是我们大兴国与大周朝打仗么?一切都是未知数不是么?既然未来的路还很模糊,母后又为何不给我和她一个机会。”
“看来,你很信任她。”慕昭雪道,“信任,已经是大错特错!”她起身,怒视着苏之时,“时儿,看来你父皇说的没有错,都是因为母后对你的娇惯,才让你不顾大局,肆意妄为。”
“自今日起,你不许再出宫,母后与你父皇也会尽快给你物色合适的女子成为你的太子妃。”
她说完,疾步离去。
“母后!”
“母后!”
苏之时追了出去,却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了下来,夜廷从一旁走出来,看着苏之时的目光无奈又愧疚,“对不住,殿下,皇后娘娘下令,让我们看着你,不许放你离开东宫。”
“母后!母后她怎能如此待我?”苏之时深知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一旦如此,迎接他的,将是不再由他自己亲手掌握的命运。
“之时!”
安悦做了噩梦,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妻主你没事吧?”萧行彦立刻扑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安悦,“妻主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
安悦的眼睛慢慢聚焦,对上萧行彦的视线,“嗯,做噩梦了。”
“你给我一杯茶。”
“好。”萧行彦立刻将茶奉上,“你快跟我说说,做了什么噩梦?以前的老人都说,只要把噩梦的内容说出来,这个梦就不会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