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的话,并不是说一点点道理也没有。
苏之时细想了一会儿,看着墨深,说道,“你所提到的细节很重要,我记住了,会和皇上说的。”
“嗯。”
随后,两人追随安悦而去,一同离开了牢房。
等回到城主府,苏之时来到安悦的房间门外,想了想,他伸手敲响了安悦房间的门。
“咚咚咚!”
“进!”
苏之时推门走进去,看到安悦正在换衣服,大半个背裸露在外,下意识的,苏之时转过了身。
安悦将衣服换好,转过身来,见来人是苏之时,便朝着茶桌走去,在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叫苏之时,“过来坐!”
苏之时这才又转过身,在安悦的对面坐下。
安悦给自己和苏之时倒了茶之后,开口道,“你找我有事吗?”
“嗯。”苏之时一面从安悦的手中将茶接过来,一面对安悦说,“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曹惠可能根本就不是杀害谷阳的人!”
安悦一听,立刻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怒视着苏之时,她说道,“别人这么想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么想,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凶手了,你跟我说他不是凶手,你什么意思?”
“皇上,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安悦拍桌子站起来,“谷阳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吗?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杀害他的凶手,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你也不知道,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能。我是谷阳的妻主,我是他的妻主!可是我连他都保护不了,我竟然让他死在了我的面前!那是谷阳!那是谷阳啊!”她大哭,“之时,你明不明白?谷阳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苏之时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明明这件事让安悦这么痛苦,他却在这个时候偏偏说了刚才那种话,他的错,他应该给予她更多的爱护才对。
“好了!我错了!”苏之时上前将安悦抱入怀中,“你不要伤心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的,我知道你最近过得很辛苦,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他,我们都没有忘记,他一直都活在我们的心里,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了,别哭了,别哭了。”
安悦紧紧的抱住苏之时,在他怀中痛哭不止。
直到安悦哭累了,在苏之时的怀里沉沉睡去。
等苏之时从安悦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墨深过来了,墨深问苏之时,“怎么样?我的猜想你告诉皇上了吗?皇上是什么态度?”
苏之时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只是提了提,皇上就表现的非常激动,你的建议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至于皇上那边还是暂时不跟她说那么多了,她承受不了。”
墨深突然对苏之时说,“你们四个人里,皇上最宠爱的人是你吧?”
“谁告诉你的?”
墨深摇了摇头,说,“没有人告诉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从你和皇上的相处来看,我能够察觉得到。”
“这次的事件里,死的人是谷郎君,如果是你,我想,皇上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面对墨深所说的话,苏之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当然了!”大概是墨深也感觉到了尴尬,立刻说,“你武功高强,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次日傍晚,安悦从睡梦中醒来,醒来后她不吃不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曹惠。
满身是伤的曹惠被带到了安悦的面前。
安悦看着她,问道,“谷阳是你杀的么?”
曹惠摇了摇头,“皇上明察,不是我!”
安悦立刻下令,“对曹惠用刑!”
屋内立刻传出了曹惠哭天喊地的声音,在重罚之下,曹惠承受不住,再次晕了过去。而这一次,安悦没有再选择等待曹惠醒过来,而是直接下令让人兑了一盆盐水泼在曹惠的伤口上,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重,曹惠再次睁开了双眼。
她颤抖地朝着安悦看去,“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我?我都说了没有杀你的夫郎,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就算......就算你现在弄死我了,我还是没办法认罪,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
安悦心狠面更狠,冷酷的说道,“再对曹惠用刑,直到她肯说出实话为止!”
就在这个时候,苏之时站了出来,对安悦说,“皇上,我们谈一谈,好么?”
安悦抬眸看向苏之时,“之时,你想说什么,等朕审完了曹惠之后再说。”说完,下令道,“用刑!”
曹惠继续被百般折磨,浑身上下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了,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安悦道,“去找郎中来,别让她死了。”话毕,起身离开。
苏之时跟了上去。
院子内,苏之时上前,一把拉住安悦的手,“妻主,你别再这样下去了!”
安悦猛然间转过身,怒视着苏之时,“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你别这么激动,好么?”
“激动?我哪儿激动了?如果我真的激动了,在刚才,我一定会用剑将曹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而不是等着她认罪之后,再让她死!”
苏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怕今天会让你不高兴,我也必须要将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皇上,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曹惠不一定就是杀害谷阳的人。皇上,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若是杀错了人,还能算是给谷阳报了仇么?”
安悦愣了一下。
苏之时趁着此时此刻安悦能够听得进去,继续说道,“皇上,墨深说,他去曹惠家捉拿曹惠的那一天,曹惠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而且,她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杀了人之后的状态。”
“或许,曹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而杀害谷阳的人,或许真的另有其人。”
安悦陷入深深地思索之中,难得的,她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