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笑了笑,说道,“可是你有兄弟姐妹就很好,不像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一直都觉得很孤单,我没有什么朋友,直到妻主的出现,才让我觉得我的生活可以不那么单调乏味。”
“这么说的话,你家妻主对你很好了?”
“嗯,很好,她很爱我。”
小家伙撅着嘴,“我娘对我爹就不好,不过这两年他们年纪渐渐大了,没有以前那么爱吵架了。以前,一两句话说不对,他们都打起来了。我和哥哥姐姐根本就不敢上前劝,就躲在门后边看着爹跟娘打架。娘经常把爹打得鼻青脸肿的,不过即便如此,爹以前还是很喜欢往外跑。大概他总幻想着能够遇到更温柔一点的妻主,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有一次他跑出去一个月,最后还是乖乖的回来了。”
墨深道,“你爹一定是舍不得你和你的哥哥姐姐,毕竟你们是他的孩子,他就算走的再远,也会想着你们。”
“大哥哥这一点说的倒是没错,反正我从小看到大我,就觉得爹爹其实可想和娘和离了,但是就因为我还有哥哥姐姐,爹就一直忍着。后来我家里开了客栈是我爹在打理,我娘什么都不管,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不过也因为我爹靠着客栈挣了不少的银子,我娘才不那么爱打我爹了。”
“对了对了!”小家伙又道,“极寒之地下的龙卷风吹毁了我家的客栈,我爹和我娘当天晚上就打了一架。我娘说我爹不旺妻,好好的家业这就没有了,要休了我爹呢!我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谁知道我娘这个时候却蔫儿了,又来哄我爹,跟我爹说好听话,唉......我爹就又被我娘给哄好了。”
墨深道,“要我说,你爹和你娘之间就这么多年了,俗话说得好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虽说早年你娘和你爹打打闹闹的,可如今你娘不是也懂得心疼你爹了吗?我觉着吧,你爹和你娘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小家伙对着墨深抱拳,“哥哥,承蒙你吉言啊!”
正闲聊着,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墨深望过去,只见马背上神情严峻,风尘仆仆之人,正是安悦。
“妻主!”墨深忙站了起来,对着安悦挥舞着手,“妻主!妻主!我在这儿呢!”
安悦早看到墨深了,身下的马儿并未停歇,一跃而起跳到马车上,带走墨深,回到马上。
那小家伙都惊呆了,回过神时,对着墨深喊道,“哥哥再见!哥哥你要幸福啊!”
安悦带着墨深超过了小家伙乘坐的马车,马背上,安悦询问墨深,“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墨深道,“这家人很好,尤其是那个小弟弟,特别的可爱。客栈被吹散架了之后,老板遵照你的托付,带着我前去南面,打算回老家再租个屋子开客栈,这一路上,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安悦将墨深抱紧,“没事就好,我离开极寒之地,见客栈都没了,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遭遇了强盗,谁知遇上一个老奶奶,跟我说了实情。”
“妻主取到雪莲花了?”
“嗯。”安悦道,“取到了,多亏了你给我的司南。对了,你身上好些没有?还发烧么?”
“想来妻主给了那客栈老板不少的银子,他不仅让人照顾我,还给我请了郎中帮我医治,如今已经全好了。”
“好,等到了下一个城,我们就歇一歇,顺便吃点东西。”
“嗯。”
谁知,下一个城名为弥城,平时就聚集着很多的江湖人士,又因为安悦前去极寒之地寻找雪莲花的消息走漏,君倾心和陆霓裳早带人来到弥城,要瓮中捉安悦。
忽的,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马头的方向,安悦将马儿停下,拿起鸽子,解下缠在它脚上的信,信是沈无清传递给她的,让她不要再弥城停留。
“妻主,怎么了?”
安悦道,“沈无清不让我在弥城停留,说是陆霓裳和君倾心早已经带人埋伏在了那儿。”
墨深拿出地图,看过之后,说道,“妻主,有一条水路,能够躲过他们。”
安悦立刻将墨深递给她的地图接过来,细细的查看之后,点头说道,“不错,如果我们能走这条水路的话,一来能够缩短回家的距离,二来能够避开他们。”
回家?
墨深暗想,妻主将释杀殿当做家么?究竟什么时候,妻主对沈无清完全没有防备了。
白素山庄的事发生的突然,究竟是谁将神医册子在妻主身上的消息散播出去的?难道这件事,真的和沈无清一点关系也没有?
“墨深?你在想什么?”
墨深回过神,“没什么妻主,那我们就决定走水路吧。”
“好!”
安悦在附近的村里把马卖了,用一部分银子买了些熟肉和干粮随身携带,后带着墨深走水路,上船之后不久,陆霓裳和君倾心带人出现在岸边,对着他们大呼小叫,而此时,安悦与墨深所乘坐的船离岸边已经有一定距离了。
“妻主,你有没有怀疑过沈无清?”
安悦将成块的牛肉随意的撕了撕,递给墨深,“怀疑他什么?”
墨深接过来,不着急吃,缓缓开口,“武林中的人围攻白素山庄,事发突然,原因当然是因为神医册子,可是,妻主有没有想过,神医册子在妻主手上这个消息,是谁散播出去的。”
安悦咬了一口牛肉,喝了一口酒,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所以,你怀疑沈无清,是么?”
“是。”
“那你说说,沈无清这么做,对他乃至释杀殿有什么好处?”
“好处恐怕不少。”墨深道,“好处一,搅乱了江湖,令白素山庄与武林豪杰相互残杀,他坐享渔翁之利。好处二,表面上,他救了我们,实则取得了妻主的信任,若他想妻主提出要走神医册子,妻主会不答应么?”
实则沈无清没有要走神医册子,而是要走了安悦手上的金凤凰戒指。
“他不会的。”
“妻主怎么知道不会?妻主就这么相信他?要知道,他统领的是魔教,魔教之人,杀人最是容易,怕只怕,沈无清设下好大一个陷阱让妻主往里面跳,到时候,会令妻主损失惨重。”
安悦一笑,抬眸看向墨深,“阿深,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值得沈无清惦记的?就算损失,我也没有可以损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