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有清风吹来,安悦低头去看被沈无清拉着的手,左右皆是崎岖不平的石壁,这里对于她而言,陌生又熟悉。
“沈无清,你把我带到这儿干什么?”
沈无清忽而站住脚,回眸看向她,眼神中有三分责备,“不叫哥哥了?”
安悦微微皱眉又散开,“你不是我哥哥。”说着,将手抽了回来,“这里是你藏那些日记的地方吧?你把我带到这儿,做什么?”
“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如今带妹妹来,自然是因为将妹妹当做最重要的人。”
“是么?”安悦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你我之间,论及关系,不过认识,不过你于我有恩,如此而已。你说已将我当做重要的人,如果是真的,恐怕你做不出拿我要挟威逼之时这种事。”
“黛国和录国的战争也是你挑起的,我在想,或许我只是你手中一颗能够被利用的棋子。”她抬眸看向眼前的沈无清,“如果我不值得被利用,只怕早已经死了。”
沈无清的眸,略显晦暗。
“小悦儿,你又不乖了,哥哥怎么会利用妹妹,你傻不傻?”
“呵!”安悦自嘲道,“或许我真的挺傻的。自从你救了我全家,我对你的人品就无比的认可,我相信在你心里,有一方善田。可近日来你扮成沈士,在录国迷惑录国小皇帝,让他变成你的傀儡,表面上录国越来越强大,实则,若你想当录国皇帝,只怕不过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那时候,皇昊他......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是一个胸无大志,毫无主见的毛头小子,你就这样看中?”沈无清斜靠在石壁上,“妹妹,天底下,哥哥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你该将哥哥放在心上才是。”
安悦看着他,“你的两次救命之恩,我会报答的。可是事关皇昊,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她面色凝重,“沈无清,我不允许你伤害皇昊。”
于沈无清而言,安悦早该死了,她死了,他的心里才清静,做起事来,才无挂碍。
“那你且说说,要如何报答哥哥对你的救命之恩。”
“你希望我如何报答?”
沈无清很有兴趣,“要你死?不好,实在无趣!折磨你?就你这一副小小身板,只怕不过消遣几日的......”他煞有其事的想着,“不如你与苏之时、墨深等和离,跟着哥哥,用余生报答,如何?”
安悦虽诧异,可报恩之事不得不重视,沈无清的要求很无礼,可若他真的坚持如此,她本就对他有所亏欠,如何能不答应?
“你是认真的?”
“嗯!认真的。”
安悦怎么可能放得下苏之时和墨深?但沈无清对她确实有恩。
“我不可能和之时、墨深和离,但我可以答应给你做奴做婢来报答,当然,你也必须答应我,离开录国,放弃对皇昊的掌控。”
沈无清摇着头,“这买卖明显哥哥吃亏的多,妹妹也太精了些。”却抬眸冲安悦一笑,眸底划过宠溺,“可谁让你是妹妹?哥哥就依着你,如何?”
“真的?”
“嗯,真的。”
沈无清走近安悦,拉起她的手说道,“很快,苏之时和墨深会找过来,到时候你就跟他们说要和哥哥走,让他们都回去,好么?”
“我......你能给我点时间么?”安悦道,“你放我回去,我和之时还有墨深说清楚,如果我突然离开,他们会伤心的,我不希望他们伤心。”
沈无清答应了安悦,放她回去,两人约定好,十日后白素山庄外,沈无清派人去接她。
随后,两人离开密室,沈无清将安悦带到沈府附近后离去,不多时,苏之时和墨深果然来了,见安悦完好无损,很是吃惊。安悦不等两人细问,忙拽着两人上了马车,命车夫赶紧赶车。
“悦儿,是沈士将你带走了对不对?他究竟有没有伤害你?”
安悦摇了摇头,对苏之时道,“之时,你放心,他没有伤害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和墨深的面前了么?”
“沈士为什么要带走你?是为了报复么?妻主又是如何从沈士的手中逃走的?妻主......”墨深盯着安悦,“沈士真的没有伤害你?你不要为了让我们放心欺骗我和之时。”
“当然没有了!我为什么要骗你么?你们看,我要是真的有事,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么?你们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苏之时和墨深本来还想追问,可安悦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两人保证自己没事,既如此,苏之时和墨深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他们催促着车夫赶紧赶路,早日回到白素山庄,早日安心。
而安悦也只敢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流露出心事。
他们在五月底回到白素山庄。苏之时这次去,本来是为了帮助萧行彦调查清楚沈士的底细,好避免安悦前往黛国,谁知道沈士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不仅他没有摸清楚沈士的底细,还差点将安悦给搭进去,思来想去,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
偏偏这个时候,萧行彦来了,问到此时,苏之时无法回答,萧行彦便猜到苏之时碰壁了,无可奈何道,“那我只能将妻主带走了。”
苏之时内心受挫,面色沉沉,许久不语,“你不能带走妻主,她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快乐。”
“可我需要她,黛国的子民更加需要她,难道,你希望黛国败么?”
“我当然不希望,可江山是你的江山,子民是你的子民,与妻主何干?”苏之时道,“今天你必定无法将妻主带走,若你要硬来,我只能对你出手。”
萧行彦比他还要硬气,“那就打一场吧!”
“妻主,打起来了!之时和萧行彦打起来了!”
安悦正在烦心该怎么和苏之时还有墨深讲自己为了报恩得离开他们去沈无清的身边这件事,却听到墨深这么说,真是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忙跟着墨深往前厅去,一进院子大门就看到萧行彦和苏之时打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