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后,就连午饭也没吃,吴氏便去睡了一觉。
吃过午饭过后,许令月便将那些碎布都倒了出来。
分别一一为它们分类好。
出人意外的是,上等布料的边角料倒是挺多的,有些蛮大一块的,有些就比较小块,勉强能做一个小荷包。
除此之外便是染上污渍的布料比较多,且还都是挺大块的。
她打算先拿一块普通的布料试试手,比较好久没有做针线活了,还是有点手生的。
针线的话她房间里还有。
这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她没买缝纫的线啊。
线虽然还有,但不是很多,且颜色都比较单一,总不能用黑色的线去缝粉色的布吧。
看来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镇上。
许令月不禁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心里吐槽一句:我这脑子简直了,单想着布了,咋没想到做荷包是要线的啊!
她将原主的针线盒翻出来,看了看里面的线,还真就不怎么多,且只有两三种颜色,这哪里够啊。
算了算了,先用了再说,大不了去问问大嫂三嫂吧。
这样一来,她一开始挑的那块布就不合适了,便重新挑了块颜色相同的布。
首先先将形状裁剪出来,预留出一下边,待会好缝。
做荷包倒是简单的很,就是将两块布缝合到一块去,可这样的话就太简单了,许令月便想着秀个图案上去。
太复杂的就算了,绣朵兰花吧,与这块淡蓝色的布倒是比较相符。
本来还以为要绣好久的,可一上手竟然十分熟练。
她知道,这是继承了原主的技能。
没一会,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个荷包很快就绣好了,许令月顿时成就感满满。
下一步她准备将这荷包拿去给许家人看看,让他们评价一下,她也好有个数,定个什么价位比较好。
刚一出门,便碰上了柳氏。
这不巧了,第一个给她荷包评价的人来了。
对方显然还是有些怕许令月的,低下头柔弱的喊了一声:“阿,阿月。”
许令月将荷包递给她,笑着说道:“三嫂,你瞧瞧这荷包如何?”
见她一改以往的态度,柳氏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荷包看了起来。
仔细瞧了一会后,柳氏才问道:“阿月,这是你做的吗?”
这个小姑子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了,不然怎么突然做起荷包来了,这样一来也说的通她这几日突然变了性子。
柳氏面色古怪的偷偷瞥了一眼许令月,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怪柳氏会误会,谁叫许令月偏绣了一个蓝色的荷包呢,且最近几日还跟变了个人似的。
许令月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嗯,我准备拿去卖。”
一听她是拿去卖的,柳氏顿时有些尴尬,没想到她竟然猜错了。
还好没问出口,否则还不得被小姑子大嘲一番。
无怪乎柳氏会这般想,比较以往的小姑子便是如此。
柳氏想了想,接着便回答她:“市面上普通的荷包大概是两文一个,但你这个做工较好,倒是可以卖上三文钱。”
一听才两三文,许令月顿时丧气了。
这钱还不够买两包子呢,古代的手工就这么不值钱的吗。
顿了顿后,柳氏继续又说道:“不过,若是换上一块好一些的布料,这价钱倒是可以再往上加一加。”
还未出嫁时,柳氏曾绣荷包拿去卖,以此补贴家用,所以还是比较了解这里面的行情的,许令月也算是问对人了。
谁让许令月现在缺钱呢,就算是便宜她也要做好拿去卖啊。
不过她现在改变想法了,本来她是想做的普通点,大众化一点,但现在她决定做的精致些,独特一些,反正要有自己的特色,如此一来这价格还能往上再加一加。
柳氏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狠狠心问了出来:“阿月,你看,这卖荷包的事,能不能加我一个啊。”她面露惭愧之色,显然也知道这么问不好。
见她这么问了,许令月倒是犹豫了一下。
确实,多个人多个帮手。
况且她这个二嫂似乎还挺了解这些事的,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什么呢。
见她一直不说话,柳氏有些卑微的恳求道:“阿月,算二嫂求你了,这卖的钱我也不多要,你看给多少都行。”
说起来,柳氏为什么突然要同许令月一起卖荷包呢。
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嫁的不好的闺女。
这婚事毕竟是柳氏一手操办的,所以她们过的不好,柳氏心里也愧疚。
特别是许柔这个二女儿。
当时许柔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可柳氏实在挨不住娘家嫂子的请求,再说若是许柔不嫁秀文,只怕秀文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如此,柳氏便以死相逼,许柔又是个孝顺的,无奈便只能与当时的情郎诀别,嫁去了柳家。
这么婚事当初吴氏是不同意的,便私下里跟柳氏说过好几回,可那时的柳氏根本不听劝。
吴氏便去问了问许柔,结果人许柔的回答是愿意嫁,这不吴氏便也不管了,反正好心当成驴肝肺。
柳氏想着的是,挣些钱给许柔拿去傍身,她上回在镇上见恰好碰到了这个闺女和几个外孙,可怜见的,竟那般消瘦,大人道还好一些,几个孩子面黄肌瘦,也不知多久没吃饱饭了。
作为母亲,柳氏能不心疼吗,更何况这还是她造成的,也就更加愧疚了。
许令月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她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后,便决定同意了柳氏的提议。
接着,她笑着说:“二嫂,既然这样,你去我房里头那些布料去吧。”
眼下之意便是答应了。
柳氏顿时一喜:“阿月,谢谢你。”
许令月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当然,这钱的话,我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她这也是提前预防起来,比较事关利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她也是怕以后惹麻烦,所以还是一开始说清楚的好,柳氏虽然是这么说,可这话却有无限可能,还是定下来为妙。
柳氏点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