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各自的选择
虞语冰。
那是颜如玉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子。
她冰清玉洁，落落大方，在北境这个大家庭里，一直都是类似于团宠的存在。
颜如玉与她接触过。
是打从心底喜欢那个乐观的女孩子。
事实上，只要与她相处过，很难有人不会喜欢那样热情活泼的女孩子。
毕竟，身处于战场的人最为明白。
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是那么的疯狂，没人性，腐烂。
而在那种地方。
却有个她，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她就好像是所有沙场儿郎内心最单纯那一面的具象化。
谁都想要守护那样如天使的她。
当然，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
否则，在她死后，颜如玉也无法与楚歌共事那么久。
玄武营营长——付玉泽就是一个例子。
他与楚歌一样钟情于虞语冰。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虞语冰从头到尾都只钟情于楚歌。
得知这一点的付玉泽，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衷心祝福。
直到虞语冰死后，付玉泽才发疯一样的找楚歌单挑。
那场单挑，自然是楚歌无争议的击败了他。
但也因此让两人产生间隙。
虽然表面上依旧相安无事。
但颜如玉知道，付玉泽是恨楚歌的，而这份恨早晚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颜如玉突然开口问道：“你还忘不了她吗？”
楚歌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又调整过来了：“是不敢忘，也不能忘。”
“是因为我的无能，才无法拯救她的。”
“我必须铭记这一点，并且不会让历史重演。”
当年的事，实则并不能怪楚歌。
但以楚歌的性格，自然会将过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以至于怎么多年来，他都一直活在虞语冰死亡的愧疚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林青烟出事的时候，他的反应会那么大的原因。
因为他已经感受过一次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
他不想再多感受一次了。
颜如玉提醒道：“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也不能一直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中。”
“你现在是在开导我吗？”
楚歌坦然一笑道：“我不需要，颜如玉，我真的不需要。”
“我没有活在过去里，即使失去她真的很痛苦，但我会带着这份痛苦，往前走。”
“我只是觉得，该去跟她告别了。”
那个梦境，楚歌已经与自己彻底达成了和解。
过去也好。
痛苦的回忆也好。
一直逃避的话，它只会如影随形。
可一旦你面对它的话，它就是一段普通的回忆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他不需要开导。
也不需要别人提醒。
他只是需要彻底跟她告别而已。
颜如玉没有再多此一举的劝说。
因为他知道，当你真的彻底失去一个人的时候。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内心破了一个洞。
无论什么样的东西，都无法填补那个空洞。
唯一可以救自己，将自己拉出那个空洞旋涡的人，也只有你自己了。
颜如玉望着楚歌的背影，突然略微有些感慨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枝冬凋敝，相思不如不相思。”
“……”
云谷山一战，就这样落幕了。
因为一只蝙蝠，楚歌与颜如玉在巧合的情况下，覆灭曾经的一代魔头袁天宝。
连带着袁家的两兄妹，也死在他们的手上。
此刻，龙夏的武道圈，仍然不知道。
因为楚歌和颜如玉的举手之劳，避免了一场原本会掀起的腥风血雨。
隔天早上，楚歌带着萌萌去看望受伤的燕青青和徐天狼。
两人经过颜如玉的初步治疗，到了医院，只需要静养调理即可。
但在医院待多几天，是避免不了。
所以在这一次进京面圣，楚歌打算只带着萌萌一起去。
除却复命之外，也是想带小家伙去转换一下心情，以免老待在云城担心林青烟。
燕青青和徐天狼已经醒过来，但表情都是无精打采。
尤其是徐天狼，这大概是他从北境回来之后，最受打击的一次了。
三十多名同伴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如果不是楚歌和颜如玉及时赶到的话，恐怕他们也没命活着走出云谷山了。
对此，燕青青虽然心情低迷，但至少是为还活着而庆幸。
徐天狼就不同了，他宁愿自己在云谷山战死，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这一战，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实力有多弱。
他与袁安堂的对决，几乎是被全面碾压，毫无还手之力。
连一个区区的袁安堂都打不过，他何来底气喊着要超越楚歌？
可笑至极。
萌萌瞧出了徐天狼心情不好，便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天狼哥哥，这一次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所以不要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了。”
徐天狼揉了揉萌萌的小脑袋，强颜欢笑道：“什么表现得很好啊，你天狼哥哥，可是被打得哭爹喊娘了呢。”
萌萌小脸有些忧愁，她最不喜欢身边的好朋友，露出难过的表情了。
因为这样，她也会跟着难过起来。
只是她年龄尚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关键时刻，还是楚歌帮口道：“萌萌说得没错，那袁天堂怎么说也算是一名武神境，你赢不过他也是理所当然。”
徐天狼的天赋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武尊的实力。
可比起像楚歌和颜如玉这种妖孽，始终还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和他们生存在同一个时代，也只能算是徐天狼倒霉了。
“阁主，你就不用安慰我了。”
徐天狼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重新振作，以前我一直以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仅仅只有武力一途。”
“但现在看来，自身实力跟不上的话，即使再诡计多端也不管用。”
认清楚现实的徐天狼，握紧拳头道：“我打算跟娘娘腔一起回北境了，不在战场上练出个武神境出来，我都没脸跟你并肩作战了。”
楚歌点头赞许。
目前来说，徐天狼回北境，比跟在自己身边要更妥当。
毕竟，齐老头年事已高，不能老让他一个人守着北境。
想到这，楚歌看向了意志沉迷的燕青青道：“小青，你有考虑回北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