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她,公主说了,这位可千万不能死,要留着活口有大用处。”
“是,放心吧。”
“不过公主也说,这个人极为聪明,可以让她吃点苦头,也不用太惯着她。”
“这是报酬,等公主回来之后人要是在,还有剩下的。”
林落翎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她等外边的人走了之后,才睁开眼睛。
她睁开眼睛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间很简陋的房子,但总算不是柴房一类的地方。
她手脚还是酸软无力,也没再动,在床上细细调整了一下内息。
刚才说话的人口中带着吴国方言感,就像叶红倾说的话一样。
她沉默不语,心中明白过来自己被叶红倾暗算了。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叶红倾要大费周章将她弄来吴国。
如果仅仅是为了五皇子的事情,简单教训一下倒是也能理解。
在床上打坐了一会儿之后,林落翎听见外边传来敲门声。
她走过去开门,外边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宅院,看不出来什么。
她看向前边一脸冷漠的给自己送饭的人,想开口问一下这是在哪里,结果没想到刚开口,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她一惊摸向自己的声带,嗓子不疼,应该是叶红倾给自己下的药。
那人给她放下饭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林落翎着急的拉住了他的袖子,但是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出声提醒:“想走?我劝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放开了她的手。
林落翎觉得这样不行,回屋子里之后就四处翻找看看有没有纸笔,但是毫不意外的找不到。
饶是向来淡定的她,现在也有一些崩溃了。她颓废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知道自己路上走了几天,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这应该能够说明另一件事情,这样的哑药她倒是没见过,那是不是说明,也许那本秘籍真的在皇室里。
她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次来吴国,万不能空手回去。
她又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随后又打开窗子看了看,发现窗子外边还钉着铁条。
她四处环视了一下这四方的建筑。
这才发现,与其说是院子,倒不如说是一座牢房。
只是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一阵风吹来,扬起了一些尘土,她皱眉甩了甩手。
吴国比云朝要靠北一点,这么一看,真的是极为干旱,冻的最狠的地方,都已经冻裂开了。
其他地方入目过去,竟然还有在地上飘扬的尘土。
林落翎没忍住无声的咳嗽了两声,随后她准备关上窗户。
从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极为低沉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红禾公主专门弄的牢房,就为了看住那些不听她话的人,逃不出去的。”
林落翎伸不出头去,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她转了转眼睛,也没法开口。
只好试探性的朝着可能是声源的地方敲了两下墙。
对面的人有些惊讶:“你不会说话?”
又是三下。
许是可惜,许是可怜,那边的人忽然说:“你找个东西在墙上写字,横的地方轻些,竖的地方重些,我能听到。”
林落翎有些惊讶,但随即从头上取下那个大哥送的兔子形状的簪子往墙上照着他说的话写字。
“敢问阁下是谁?”
那边传来声音:“同样和你被关在这里的人罢了。”
“那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那人沉默了一下,随后低沉开口:“你可以叫我夏深。”
林落翎就没再写什么了,能有这样听力的人绝对是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他这样的人都对出去毫无办法,自己又该怎么问出去的办法。
她顿了顿,又问了一下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夏深犹豫了一下,随后说:“叶红倾让我做她的侍卫,我不肯,就被关在这里来了。”
林落翎有些震惊,她原本只是以为叶红倾骄纵了些,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讲理和残暴。
她有些无奈的走回去躺在床上,捏起自己手里的簪子往头上举了举。
叶红倾找她来,究竟想是要干什么呢?
是真的为了出气,还是一开始就是为了她去的。
许是一直听不到旁边的声音,旁边的人重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从这里比去。”
林落翎一仰头,想了想又在墙上写:“前辈这样的高手都在这里被关,若是能出去,你不是早就出去了?”
林落翎听见夏深轻笑一声:“你倒是机灵,不过我不是不走,而是确实走不了。”
林落翎没再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又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房子里摆放特别简单,除了床就是桌子凳子,甚至地上都不是砖头,而是土地。
她又翻腾了一阵子之后将手中的东西烦躁的一扔,颓废的靠着桌子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这样的地方,人被关半个月是该疯了。
她逐渐也有些烦躁,忽然想起刚才夏深说的话,随后就敲了两下墙,在墙上写道:“不能走是什么意思?”
夏深缓缓睁眼:“我的腿,被叶红倾打断了。”
林落翎皱皱眉,随后在心里又默默对叶红倾的手段多了些理解。
“那前辈知道该如何出去吗?”
夏深那边沉默了好一瞬,林落翎就也不着急。
若是她有出去的法子,但是自己却不可能走的了,那她也应该会思考一下才将这个法子说出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夏深忽然开口:“可以,我这里有一把木头的钥匙,应该是可以打开门,但是门外都有很多的守卫都是高手,想走出去应该不太容易。”
林落翎沉默了一下,随后夏深立刻开口:“你走吧。”
林落翎有些惊讶:“你不要求我带你一起走吗?”
夏深轻笑:“我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你一个小姑娘,这个要求我虽然想开口,但是也确实拉不开脸。”
“如果你是个壮汉,我肯定会这么要求。”
林落翎没有说话,又或者说,她也不能说话。
前路未知,如果夏深真的要求自己带上他,以自己的心,绝对会带上他。
但是这样的话,就势必要比自己多更多的时间。
这里在哪里她都不知道,连守卫的功夫多高深也不知道,贸然带着一个人出去,确实不太容易。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床边传来一阵敲击的声音:“这里是整面墙最薄弱的地方,你用写字的东西将它打通,我将钥匙给你。”
林落翎看了一眼那看起来不知道多厚的墙面,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唯一一把簪子。
身上所有的兵器都被搜走了,但是虽然希望渺茫,她还是要试一试。
她伸手攥紧簪子的头,朝着墙上猛地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