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向天远去的身影,炼丹山上的诸多年轻人,顿时乐开了花。
此时的炼丹山,除了终年不散的药香外,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正是在这俩月里,向天留下的。
当然,还有一些是炼丹师们留下的。
钟老看着这些个泛滥着笑脸的后辈,嘴角一抽,心里明白,这段时日,他们被向天霍霍地挺惨。
只是,一人斗百人。
百人却是落了下风。
这不得不让钟老感叹。南境里的炼丹师公会,太不重视武道修行了。
丹药在这里才是唯一的王道。
如是真元境一重天的丁星宇,乃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秦风住处。
秦风看着向天,向天也看着秦风。
而后,加上庭院里的霓凰,共同看向了面前如小山一般的丹药和药材。
“这些虽说是一品丹居多,药材也都是一品药材。但数量倒是可观。”秦风赞叹道。
霓凰点点头,眼里透着兴奋。
秦风抓起回力丹,便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塞入向天的嘴里。
“这两个月,你辛苦了。来,补充一下。”
向天也不矫情,囫囵吞枣一般,尽数服下了。
随后,他拍了拍肚子,后知后觉地道:“没尝到什么滋味。”
不过,很快,向天的气力开始恢复。
这丹药倒是管用的。
向天的眼里有光,“我们分了?”
“这里的东西,均分成三份。”
向天说道。
丹药和药材,对于武修和体修而言,都是有用的。即便是在武魂大陆四处历练,这也可以当做货币金钱使用,有的时候,比灵石更加靠谱。
霓凰默不作声,转头看向了秦风,一副全由秦风做主的模样。
向天也看向了主心骨一般的师弟。
秦风思虑片刻,便是有了答案。
“这些,你们拿一些。”
“剩下的,日后都带回宗门。”
“眼下的宗门,丹药和药材都奇缺。”
青丹宗当初被洗劫过一遍,所储存的丹药和药材,全部没了。
就连药圃,也化为乌有。
这些丹药和药材,倒是可以填补些空缺。
“那我也不要了。全部带回宗门吧。”向天拍了拍肚子,大大咧咧地道。
霓凰蹙了蹙眉头,看向秦风,“要不你留下一些?权当做防身用。”
在这段时日里,霓凰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麻烦总是会找上秦风的。
因此,留下些丹药和药材,有备无患!
向天不疑有他,也劝说道:“是啊师弟,你留下些丹药。万一吃着吃着就进阶到真元境了,这不是美事一桩吗?”
秦风咧咧嘴,看着二人道:“你们忘了一件事。”
清丽无双,一身绝色的霓凰眨了眨眼睛,满是困惑。
向天拍了拍后脑勺,动脑子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沾。“你直说吧。我们忘了啥?”
秦风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地道:“我本来就是个炼丹师。你们可是忘记了?”
“这些丹药炼制地太次。我看不上。”
“而且,钟老对我相当看重,找个机会,我去要一些高品阶的丹药,或是溜到炼丹房里自己炼丹。”
隔行如隔山。
关于炼丹和丹药一事,霓凰不懂,向天更加不懂。
此时的向天只是咧咧嘴,随后认真地道:“既然研究出了该怎么做。接下来,师弟,咱俩切磋切磋?我也想看看你最近些时日的长进。”
说起来,秦风也想动手。
练体修久了,他也成了好战之徒。
二人站起身,正欲动手之际,只听着清冷的声音在耳畔说道:
“够了!”
“你们就这喜欢打架?”
“夜深了,早点睡觉!”
“你们一个伤势还未痊愈,一个今日打了一天,是该歇歇了!”
霓凰冷冷地看着向天和秦风。
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缩了缩脖颈。
“谨遵圣女之命。”秦风拱手抱拳道。
向天咧咧嘴,正要反驳,但见着秦风瞪了他一眼,只好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手痒脚痒的向天和秦风今日终究是要失眠了。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失眠的可并非只有他们俩。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青年冲着同样包裹成木乃伊一般的青年恨声道:“怎么?你不是要打败秦风吗?怎么如今也和我一样,倒下了?你倒是站起来啊!”
王猛冲着丁星宇,戏谑着道。
丁星宇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道,不然的话,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此时此刻,他听着对方的戏谑,只觉得无比聒噪。
“你我二人皆是手下败将。”
王猛讽刺着道。
“你姓丁的,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是炼丹师公会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如今怎么输给了一个真武境的少年?丢人不?”
面色惨白的丁星宇突然间脸色变红润了几分。
是羞愤。
是被气得血液倒流。
丁星宇喑哑着嗓子:“他只是来做客的外人。算不得炼丹师公会里的。再者说,你我既是都败北,何必落井下石?”
王猛听着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之前我躺在床榻上,你可是说了要替我报仇的。我这是来关心你的。可不是落井下石?”王猛说话间朝着后面指去,“他们才是落井下石。”
一个个被丁星宇昔日里打败的手下败将,蜂拥而至。
他们居高临下地站在不远处。
一个接着一个上前。
走上去,握住了丁星宇的手,“保重。”
说话间,身体颤抖,好似对方已经即将身陨了一般。
第一个人退下,很快来了第二个。
他同样是握住了丁星宇的手,“放心好了,你若是支撑不住,我会刻字。”
刻字是哪个意思?
丁星宇一脸狐疑。
但听着对方说道:“你的墓碑,交给我了。”
丁星宇的脸色当即黑了。
紧跟着第三个握紧他的手:“从此以后,你妻即我妻,你儿即我儿,哦,你还是孑然一身,老光棍。那就安心上路去吧!”
丁星宇的脸皮抽搐。
“滚!”
“都给我滚!”
只是现在的丁星宇灵力尽失,还在恢复状态。
这就好比拔了牙齿的老虎,威胁性降低了无数倍。
“莫要急躁。万一气火攻心,死了咋办?”
有人安抚道。
这下子,丁星宇气得晃动了下包扎成木乃伊一般的身躯,强行要站起身。
那些个方才还在奚落他的炼丹师们,顿时嬉笑地撤退了几步,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漫漫长夜,他们就在丁星宇卧榻的不远处,摆好了酒席。
觥筹交错间,尽显欢乐。
只是这笑容声中,还有一个大男人使劲忍住的抽噎哭泣。
太欺负人了。
丁星宇在心头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