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宗作为南岭的一流宗门,实力自然不可小觑,此次名额之争有一百八十多位弟子都获得了名额,掌门朱洪旭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到山谷中央处宣布道:“此次洞须秘境一千名名额已评出,三日后就是洞须秘境的开启的日子,还请诸为元婴老祖届时务必准时带弟子到场。”
刚回到苍玄宗所在的峰头,准备带弟子返回的朱洪旭忽然收到一则传音,原本欣喜的神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叔父朱文凯,只见对方虽然表情不变但也比往常看着要阴沉很多,看来对方也得到了消息。
交代同行的金丹真人将弟子带回,朱洪旭与朱文凯则乘着一只双头鸾鸟先行离去。
朱洪旭叔侄二人看似远去,其实是绕到苍玄宗后山的一处密地,朱洪旭打出一道法决,一处爬满藤蔓的山崖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密道,两人进入密道后,山崖又自动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里面除了一个闪烁着灵光的传送阵外再无其他,二人站上传送阵只见光华一闪,两人便从石室内消失了,而苍穹鼎所在山谷地下深处的一所石室内却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朱洪旭一进到石室就焦急朝着一直待在石室内的一名灰衣修士问道。
这人也是元婴修士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行礼皱眉道“不知为何,此次甘霖只降了二尺半就没有了。”
不再理会对方朱洪旭径直走到石室中央被一个半圆形禁制笼罩的小苗圃旁,只见里面除了一株孤零零的只有四片叶子的灵草外就再无其他,虽然只有四片叶子其中的一片还特别小,一看就是刚发芽出来还没长成。
隔着禁制仔细观察了灵草片刻,朱洪旭恭敬的看向一旁同样也在观察灵草的朱文凯道“叔父,不知神鼎如何说?”
朱文凯阴沉着脸道:“器灵说是因为此次弟子们洗经粹体对灵液消耗过多导致的。”
“什么!”朱洪旭忍不住失态的尖叫出声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器灵不会说谎,本身这灵液的吸收就与各人的体质和天赋相关,想来这一批弟子中有不少天资绝佳之辈,因而甘霖才比以往少了一些。”
看到朱文凯的脸色更阴沉了,本想再问的朱洪旭这才小心道:“那我们现在可有什么补救办法?这仙草眼看就要成熟在即,若是等下次洞须秘境开启,只怕……”
后面的话朱洪旭没有说出来,但朱文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待在这里的灰衣元婴后,方道:“让其他宗门再出灵物是不可能了,现如今只有让此次进入秘境的弟子务必以收集万年灵药为要务。”
如此也只能这么办了,朱洪旭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番守在这里的灰衣元婴修士好生照顾仙草这才与朱文凯一同离去。
陈楚曼这些获得名额的弟子手中都得到了一块玉简,陈楚曼已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玉简内,到时候洞须秘境开启时就会自动将有玉简的弟子吸入秘境。
在进入洞须秘境之前,所有的弟子基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缩在房内抓紧时间修炼,尤其是那些在名额之争中受伤的,这时候更是不吝灵石和灵药,就为了保证自己在进入洞须秘境时是最好的状态。
“咚咚咚!”
陈楚曼神识一扫心中疑惑“他怎么会这时候来找我?”
解除禁制将袁涛迎进门,给对方倒了一杯灵茶不解道“明天就是洞须秘境开启的日子,师兄不在房内修炼,怎么想起来我这里?”
袁涛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时候本不该来打扰师妹,我与师妹相处时日虽说不长,但对师妹的为人还是非常敬重的。”
说到这里袁涛面露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师兄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
似是下定了决心,袁涛坦然道:“想必无灵根修士在宗门的窘境师妹你是知道的。”
见陈楚曼点头,袁涛接着道:“以往虽然有个别弟子对你们若虚峰有意见,但大家其实都只当做一种谈资讨论罢了,对你们峰内的人也并无什么敌视之意。”
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措辞,袁涛终缓缓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师妹这个天才的缘故,我发觉宗门内对你们敌视的人越来越多了,而这种敌意甚至已经到了有人想要联合宗门及外门弟子阻止师妹在此次洞须秘境内获得资源的地步。”
终于将心中的话全盘说出,袁涛似乎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后这才静静的看着陈楚曼。
陈楚曼知道宗门有人看若虚峰看自己不顺眼,但没想到现在竟然严重到有人要联合外人来阻挡自己获得机缘这种程度。
张了张口,陈楚曼也不知自己这时候该对袁涛说什么、问什么,最后只是向对方抱拳苦笑道:“多谢师兄将此事告知小妹,大恩不言谢,届时在秘境相遇时你我二人就尽量不要相见了吧。”
一向为人淡泊的袁涛此时面色也有些窘迫,宗内确实有人找上他商议在秘境内针对陈楚曼之事,虽然他内心对这种做法甚是不齿,但毕竟自己势单力薄也不想因为陈楚曼与其他同门交恶,所以能将此事告知陈楚曼已是他最大的善意,但若说在洞须秘境中主动帮助陈楚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送走袁涛,陈楚曼也没有了修炼的心思,难得的主动和南博万沟通起来,按照以往的一些经验,南博万在洞须秘境内被屏蔽的概率非常大,所以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事情最好在洞须秘境开启之前。
“围绕在你身边莫名奇妙的敌意好像越来越多了,没想到你竟还是个招灾体质。”女声南博万幸灾乐祸的在陈楚曼脑海中笑道。
“我确实在宗门内得罪过几个人,可戚素心这人怎么看都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煽动宗门这么多弟子来对付我!”陈楚曼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切,那个女人虽然对你恶意满满,但她还真没这个脑子能做成这事。你为何不想想外宗的人?”女声南博万嗤笑道。
“外宗的人那只有洛乔汐了,但我感觉她对我的敌意并不大,不过她是那个什么南岭四大美人之一,难道是有人为了讨好她才针对我,感觉不太像。”陈楚曼摇摇头。
思索了一会儿女声南博万终于用比较正常的语气道“在我沉睡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得罪过天坤派的人?”
“天坤派?我确实在迷雾森林里有杀过他们三个想要打劫我的弟子,但应该没人发现是我做的,当时天坤派来琼海派交流那些人除了后面因知道我是罪仙后人后对我有疏远外也没什么大的冲突。”陈楚曼想了想道。
女声南博万严肃道“就在那天你们从苍穹鼎中出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处从天坤派那边传来的敌意。”
这回陈楚曼是彻底吃惊了,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两块令牌“你说会不会和这两个令牌背后的东西有关?”
“有可能,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岐黄城既然有天梯,那这万年来闯过天梯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但你来仙界这么久可有听过这些人的事情?”
“啊,还真没听过,不过这几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修炼提升实力,与人交流的也不多。”陈楚曼语气有些不确定道。
“这段时间你为了快速增进实力对外界的关注确实不多,可除了沉睡那段时间,我可是一点都没闲着。当你罪仙后人这个事情被暴光后,大部分弟子,尤其是筑基期及以下这类修为的人明显都是才知道修仙界有过这段历史,这是其一。其二,既然这段历史被人翻出,那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总有一二罪仙后人的事迹被人翻出来谈论吧,可是并没有。就像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你们存在过一般,也可以说在这背后有那么一双手把你们这些罪仙后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抹掉了。”
“抹掉了……”陈楚曼不禁喃喃自语,自筑基后就基本上寒暑不侵的她听了女声南博万这一段分析只觉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汗毛直竖。
若真如女声南博万所说,那这得是什么样的能力或势力才能在这样一个动辄就能活上几百上千岁的世界抹除一些人的痕迹。
陈楚曼甚至想都不敢想,自己可能也是对方想要抹除的一部分,虽然不敢相信,但这最坏的一种可能说不定恰恰就是最终的真相,再联想之前在留仙堡莫名被人暗杀以及玄武城跟踪自己的陌生人,还有那个追杀自己的筑基修士,这些看似莫名奇妙的事情到此时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自筑基后陈楚曼又一次有了想要快速提升实力的紧迫感。
“你此次洞须秘境之行可能凶险万分,进到里面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想要杀你。”女声南博万最后严肃万分的提醒了陈楚曼一句后就不在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