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落日余晖之时,几位身为朝廷的尚书聚在一起,想着法子来。
“岑尚书,丁某瞧着你似乎很是淡定呐。”
沉默了许久,礼部尚书丁柳忍不住的说了起来。
听见礼部尚书丁柳的话语后,几位尚书一同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户部尚书岑文星见着几位尚书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有些紧张,宛如犯错了的小孩子一般不敢说一句话。
“你们忘了,人家岑尚书可是左相的亲家,这官怎么能罢他的呢,你们说是不是?”兵部尚书桂元纬微微笑容道。
听后,几位尚书收了眼神,垂下头来,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搭在木圆椅上,想起了法子来。
瞧着几位尚书收回了那异样的目光,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他们意思,是在嫌弃着自己不起作用。
“诶诶诶?几位尚书,岑某是左相亲家没错,可这法子,岑某确实实在想呐。”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句话语,几位尚书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他,这次不再是异样的目光,而是一双双整齐的期待目光。
“那岑尚书,你可想到法子了?”工部尚书许玉山一脸期待的眼神。
在这几位尚书之中,年龄最长者那就是礼部尚书丁柳的,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至今还在朝中。
其次是兵部尚书桂元纬,再其次是户部尚书岑文星,然后便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再然后便是工部尚书许玉山。
户部尚书岑文星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如今三省主力军刚建立不久,工部又急需银两。江莱是鱼米之乡,全朝近半的粮食皆出于江莱,江莱若是颗粒无收,那整个粮仓更是颗粒无收,国库银两始终只减不增。依岑某看,眼下只能靠这国仓去救人了。江莱颗粒有得收,这国仓方才有得收。”
“可...岑尚书”工部尚书想了想,再道起来:“据说国仓所存之粮不多,这若是全部赠予江莱百姓去耕种,先不说这粮食有没有得收,恐怕这墨江之水会再次往着江莱一省而去。到时,恐怕会前功尽弃呐。”
听着两位尚书一语,兵部尚书桂元纬忍不住的说了起来:“几位尚书,依桂某看,可以一试。上次几次交战,祁国兵力元气大伤,桂某敢保证两年内不会再朝我朝进攻。”
“倒是如此,可沿海几地,如今倭寇还未消除,倭寇一在,民心定不稳。这扫除倭寇也得花银子。怕就怕到时助了江莱,前功尽弃,若到了那时,恐怕没有一个法子能够填补国库所用银两。”
工部尚书许玉山说后,瞧着几位尚书沉默了,又再说来:“虽然兵部的事,许某未知晓,可这关乎我朝之事,还是知晓些的。”
“那你们说说怎办吧?这官还当不当了?”兵部尚书桂元纬有些怒了。
虽说自己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自己还需养着府上的几十个上上下下的人。
“眼下,唯有借用国仓了,把这粮食赠予江莱百姓去耕作吧。”礼部尚书丁柳很是同意这看法。
为了保住这官位,几位尚书也只好同意了这看法。
“好。那就这般做。”户部尚书岑文星同意道。
墨朝,每个府,每个州,每个县都有粮仓,甚是是穷苦的百姓都有着自己的粮仓。
粮仓是否大,不但取决于人口多与不多,还得取决于贡献上来的粮食多与不多。
延阳城,不但是南余省的一个府,更是墨朝的京城,全国要说哪个粮食存得多,那就非延阳城莫属了。
在国家最大的粮仓,朝廷还设有官员,不说正二正三,也是个正五品的官员,名为庾司。
庾司不仅是这国家粮仓官员的职位称呼还是国家粮仓管理机构的命名。
除了一位正五品的庾司管理外,下设有多位庾吏。
主管国仓的粮食的进出记录及装车卸货等事宜。
翌日……
朝会一完,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去寻了左丞相苏云起。
“左相。”
“左相。”
“请留步。”
在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几次呼唤声后,身穿绯色大官服的左丞相苏云起转过身来,瞧见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后,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岑尚书,有何事呐?”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岑尚书左看右看,不是害怕什么,或许是长期的一个坏动作吧。
“左相,昨日,下官与着几位尚书共同商量,决定先用粮仓之粮赠予江莱百姓去耕做,待几月后,粮食重新收获,这粮仓之粮岂不是增多了不少。”
听着岑尚书一语,左丞相苏云起点点头,片刻后有些担忧的问起来:“可听闻如今粮仓粮食已不多,这要是赠予他们,会不会……?”
瞧着左丞相苏云起不放心,户部尚书岑文星用着昨日讨论的话语说了起来。
很快,左丞相苏云起在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番说辞后,终于信了。
“好,那就先动用粮仓粮食去赠予江莱百姓耕做。”
“诶。”
户部尚书岑文星高兴的应下了。
犹豫片刻后,左丞相苏云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继续说来:“可如今江莱一省已经下了好几日雨,许多城被着大水咽了,就算靠着地方粮仓来赈灾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就怕啊,到时这粮食发到他们手中,不是耕做了,恐怕就是用来煮饭吃了。”
“左相,下官以为,到时可让地方官加以监督,仅能用于耕作。”
户部尚书的一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左丞相苏云起只好应下了。
“好,如今,只能这般做了。”
“左相,那下官便先去忙了。”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行了个礼,便赶往庾司而去。
庾司,是国家的大型粮仓,归户部管辖。
很快,户部尚书便一人来到这庾司。
庾司外,有两支腰间配着长刀的士兵把守着,石门上大大写着庾司二字。
“岑尚书。”
一见到是户部尚书岑文星,这些士兵便放行了。
一进入这石门,到处皆是人来人往,这堆放粮食的木底座倒是有许多,可这底座上了粮食却没有多少。
多多少少与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白庾司!白庾司!过来下!”
岑文星大喊着。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番礼。
“下官见过岑尚书。”
看着面前的官员如此模样,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忧愁说了一句:“免了。”
还没等这姓白的庾司问一句话,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先问了过去。
“这粮食怎么只有这些了?”岑尚书道。
一听到尚书的问话,白庾司便解释起来。
刚想着要解释,岑尚书就不想听了。
“行了,行了。不必解释,你就说这粮食还有多少?”
“回尚书,如今还有七百石。”
一听到这数字,岑尚书就惊了:“七百石?!”
看着尚书如此模样,白庾司有些紧张,话语声也小了许多,连应着是。
“行了,行了。这样,一会儿你派人把这些粮食运往江莱,赠予各府、州地方官,让他们分发给百姓耕作,不得出现贪这粮或者拿这粮当饭吃。违者莫要怪本官不说。”
听着尚书一话,白庾司忍不住问了起来:“尚书,这好端端的为何要赠予他们粮食?”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哪这么多废话!”户部尚书怒道。
尚书的一怒,白庾司不敢再多嘴,只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