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整个别墅除了劳作的佣人,就只剩下了寒若一人。
虽说因为寒冬的神秘作风,让她有些微微恐惧,但毕竟也是两世为人,随即看开了许多。
毕竟,还有什么比成为一个游魂更可怕。
噔噔噔
就在寒若胡思乱想之际,卧室门被浅浅的敲了几下,随即传来俏丽好听的女声。
“寒若同学,我是张晴雨,来给你辅导功课的”
声音非常的温柔,寒若虽是个女身,但前世毕竟还有林止的记忆,对这种温柔的女声却是没多少抵抗力,随即打开房门。
“老师,我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寒若急忙把老师迎进来,惊奇的是这个传说中单身的女教师,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竟然带着一个孩子,看上去两三岁大,在张晴雨身后蹒跚的跟着,时不时的抱着张晴雨的小腿,眼神无辜的顺着大腿的方向看着她的眼睛。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让他跟在后面自己走,寒若不禁的咋舌。
讲课没多久,这孩子的目光便被寒若吸引过去,时不时的玩着寒若的头发,在她的小床上爬来爬去,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而这个张老师,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孩子,心无旁骛的讲着课。
“寒若同学,怎么了”
正在讲课的张晴雨,看着发呆的寒若,轻声的喊了一句。
寒若微微一笑,随即说到。
“晴雨姐,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吗?好可爱”
听着寒若这句话,张晴雨瞬间皱起了眉头,四处张望着。
“孩子,什么孩子?”
张晴雨眼神突然变得有一丝恐惧,孩子可能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那个小孩子又顺着声音往张晴雨爬了过来,和一般的孩子不同,这个小孩子的速度快的惊人,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爬到了她的背上,双手紧紧的嘞着她的脖子
可能是宝宝的力量过大,张晴雨似乎有一些喘不过气来,有意无意的扯着衣领,本就宽松的白衬衫连解两个纽扣,脖子上的窒息感还没消除。
“是我眼花了,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听着寒若的解释,张晴雨只是皱了皱眉头,没多说什么。
寒若见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以寒若前世在鬼界的经历来看,这个怕是流产而死的婴灵,已经产生了灵智,怕是足月而死的,但此等婴儿尚未开智,不清楚生和死的区别,只知道缠着母亲。
见此情况,寒若默默念出咒语。
“四路游神助我”
咒语念过,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顺着一股烟雾出现在寒若面前。
“小仙本地城隍拜见上仙”
老道士对着寒若稽首,寒若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礼,也学着他的样子拜了回去。
因为略微窒息的关系,张晴雨费劲的咳嗽了两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香唇半张,急促的呼吸却显得更加的娇媚。
寒若微微叹了口气,若是前世的男儿身,碰见这种情况定会兴奋起来,无奈这个女儿身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造化弄人啊!
“城隍大人,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寒若没敢大声,只是用比划画着还在嘞着张晴雨脖子的婴灵,眼神微微有一丝不忍。
“仙子,此婴灵乃是堕胎而生,灵魂已成,但肉体消亡。未过生门,不入阴籍。未受名号,不入阳籍,未生灵智,不入灵籍此不入三界,不算鬼,不算人,不算灵。凄惨无比啊”
城隍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寒若也皱了皱眉头,随即假装着去解那道早就滚瓜烂熟的习题,一边小声的对城隍说到。
“可有办法?”
城隍闻听,却是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如今的世间女子,大多不把贞洁当回事,意外有了孩子更是大多数选择流产,此等不入三界之鬼,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办法。”
听闻城隍的话,寒若还是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堕过胎,怪不得对那些追求她男人们不闻不问,怕是受过什么不可言说的伤害吧。
想到这里,寒若还是替张晴雨惋惜了一下,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却有着如此不堪的过往。
可能是玩够了,那个孩子又爬到了张晴雨的腰上,小手重重的搂着她的腰,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连城隍,也是摇了摇头。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违天和”
城隍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抱起熟睡的婴灵,轻轻拍着后背,婴灵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若是不知道这是个不入三界的怪物,却也能为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折服,这恐怕是世间上最可爱的生灵了吧。
寒若此时不方便说话,只能用手语偷偷的比划着。
“为今之计,除了杀灵,将其彻底消灭之外,只有等时间推移,其明理知事。自会离开,但时间长久之后,其如果怨恨增加,怕是会变成恶灵,到时候,只能杀”
城隍深叹一口气,把婴灵放在了桌子上,身形径直消失在原地。
张晴雨辅导完后,天色也逐渐放黑,待其离开后,寒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但张雨晴走之前,眼神复杂的看着寒若,似乎有什么话说,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待走出门,寒若能明显的听到两声叹息,一个是张雨晴的,另一个是那个婴灵的。
和白天的稚嫩不同,此时的婴灵似乎长大了一些,原本看上去婴灵模样,此时已经是两三岁的样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寒若,叹息过后却是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直让寒若心里发毛,着哪里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笑声,分明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就在此时,这座别墅不远的位置,一对中年夫妇收拾好地上摆着的香烛,顺带着烧掉了几张符纸,抹了抹眼泪,互相搀扶着往路口走去。
“老婆子,这能管用吗?就这几张符纸,小止就能活过来?”
中年男子看上去又几分憔悴,眼眶深陷且微黑,那中年女子却也是没好到哪去,头发上有着几缕花白,通红的眼睛似乎刚哭过,眼角还流着一条湿润的泪痕。
“还有别的办法吗,况且这个大仙儿也没要钱”,中年女子只是叹了口气,一路上除了抹眼泪,再就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