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也在惜惜的协助下,穿戴好头盔、链甲和护臂,砍柴刀直挺挺的插在初一身边的地上。
完颜惜一脸愁容,默不作声的帮着初一做最后的整理。
一边是自己的家国族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完颜惜内心既矛盾又煎熬,她不想北鞑打输这一仗,更不想丹辽打输,那样,自己的爱郎可能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完颜惜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完全控制不住。
初一看着惜惜,他能明白现在惜惜的感受,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劝慰惜惜,初一抱住了惜惜柔软的身体,把头低下,在惜惜的额头吻了一下。
“不离陪着你,等我回来!”
“你,小心一点!”
惜惜泪汪汪的看着初一,说出来这一句话,就开始泣不成声。
初一紧了紧抱着惜惜的手,用脸在惜惜的脸上挨了挨,没说话,松开手,转身提起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铁甲军全部出了城,在新野城门正前方扎了营寨,先锋营在最前面。
初一和刀疤一群人在一起,现在这群人都很认可初一,包括老三和六子,隐隐已经把初一当成了刀疤之后的罪囚营地第二人。
“原以为我们会发匹马的,却原来还是步兵啊!”老三在抱怨。
“步兵不好吗?这个时候,骑兵的危险明显要大的多,你也不仔细想想。”
老三看着刀疤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啊?”
“我们是压住全军中军阵脚的,北鞑人冲锋会有骑兵拦截,一般来说不会太早的打到我们的面前。”
初一出声为老三解释。
“呀~!初一,这个你也懂啊,没看出来啊,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老三赞叹着初一,眼睛里也是满是敬佩。
刀疤看了眼初一,笑了笑,点点头,虽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一匹马在快速的向他们跑来,这是传令兵,现在的军营只有他们可以策马奔腾。
“达奚格日将军命令,刀疤初一一队迅速到军帐前广场集合。”
传令兵高声喊完,来到刀疤面前递过一张纸,转身又飞奔而去。
军令文书,这也是刀疤他们在营中走动的证明。
刀疤带着初一他们,拿着文书一路来到军帐前,爆熊已经站在那里了,同样的十几人的小队有十几个,刀疤带队站在最边缘处,看情形,人基本到齐了,刀疤他们是最后来到的。
“斥候侦骑的名额,这是老子好不容易找大王子要来的,咱们先锋营每战必最前,咱们啊,也自己去侦查侦查敌情,也好自己心里有个数,顺便让你们这些瓜球捞点军功,这里来的,基本都当过斥候,经验,我相信你们都有,注意保护好自己,别把命丢了。”
“罪囚队留下,其他人跟着传令兵去领取马匹和弩。”
爆熊说完,挥挥手,像是很不耐烦的打发掉他们。
人群散去,刀疤一队来到爆熊身前。
“刀疤,我知道你不在乎几战不几战的,你是早就满了的,让你给老子来当百夫长,千夫长,你~他~妈的还不愿意,就喜欢跟着这些粪球蛋蛋在一起。”
“但是,他们需要集满十战才能脱掉罪囚的名声,斥候侦骑每出去一次,只要探察到消息,就算完成任务,算十战一次,虽然也危险,但是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所以我给你们争取了一队名额,但是,你得保证他们不会中途逃跑,不然,罪囚全部连坐。”
爆熊说到最后,都有点眼露凶光了。
“我知道,多谢将军给他们机会!”
刀疤右手一拍左胸,初一他们集体跟着一起,向达奚格日敬礼。
“初一,性命最总要,知道吗?!保护好自己。”
达奚格日走到初一面前,用拳头锤了锤初一的胸口。
“嗯,不错,又长高了,长壮实了,等哪天有机会,咱俩再打一架,哈哈哈!”
“都滚蛋吧!粪球蛋蛋们,别他妈死了就行!”
爆熊一声大吼,转身走进军帐中。
刀疤心里清楚,这哪是给罪囚争取的机会,这完全是给初一的机会,加上上次冬日出击,初一已集两次,这次做斥候,如果能多出去探察几次,估计初一的十战,不会等多久就满了。
来到军需处领取了装备,弩这种杀器,骑兵标配,步兵是没有的,更不要说是罪囚了,但是做斥候,单兵弩却是必不可少的犀利武器。
一人双骑,十三个人,二十六匹马,踏着初长出来的青草,奔向了远方。
初一的砍柴刀背在背上,这是惜惜这个冬日用牛皮,在初一的帮助下做的,做工不好,但是能装砍柴刀就好,拙劣到很是粗犷的风格,倒是和这把看着简陋的砍柴刀很是搭配。
为了缝制这个刀套,惜惜娇嫩的手,都被打起了血泡,疼的她是眼泪汪汪的,但是,她还是坚持一针一线的给缝制好了。
做好的那天,惜惜兴奋得不得了,简直高兴坏了,惜惜觉得,虽然我做的刀套可能比不了依朵的香包好看,但是她觉得,她做的刀套更实用,更好。
“我们的目标,吃完背后的干粮,跑够出巡探察的天数,然后回去,别给我出幺蛾子。”
刀疤骑着马跑在前边,大声的吼到。
“知道了,老大!”
初一跟随着刀疤,心里也知道,这是达奚格日给他集满十战找的理由和借口,探察一次就算一次,要比战场拼杀一场相对容易得多。
初一心里对达奚格日和大王子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他们也许是自己,杀父的仇人,灭国的敌人。
马在飞奔,初一的思绪也在飞转,脑中一会儿是依朵的盈盈笑脸,一会儿是惜惜俏皮的酒窝,初一觉得心里很甜蜜,也有一点小小苦涩。
白日里奔行了一整日,眼看天色暗淡下来,刀疤吩咐大家把马匹牵到一个低矮的坑洼处,打下抓地钉,拴好马匹。
老三带了三个人,先去远处分四个方向,匍匐警戒,四人相隔不超过二十米。
其余人就在坑洼边躺下伸展双腿休息,吃了些干粮和水,赶紧休息恢复体力和精神。
刀疤和初一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斗。
“真美啊!好想一直这样躺下去!”
刀疤发出一声感慨。
“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吧,后半夜我们两还要去警戒。”
草原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在流动。
后半夜,刀疤睁开眼,躺着没动,仔细的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伸手拍拍初一,初一也睁开眼,依次拍拍旁边的人。
四人起身,猫着腰低身迅速的蹿到老三他们潜伏的地方。
初一来接替的位置上是老三。
老三四人也不回去,就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睡觉。
夜晚非常的静,静的连虫叫声都没有,月亮挥洒着淡淡的银光。
黎明要来到之前,也是人最困的时候。
突然,初一耳朵里听见了很细微的声音,有点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身体与草地发出的摩擦声,初一知道自己试炼后,视觉和听觉都有很大的优化,看得比常人远,听得也比常人远。
初一拍拍身边睡着的老三,老三轻轻的一个翻身,看着前方,他没看见什么,老三转头看向初一,眼神带着疑惑,初一食指在嘴前一竖,然后一指声音发出的地方。
初一轻轻的从腰上取下弩,拉开弩弦,安装好弩箭,举着弩瞄准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老三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选择相信初一,也拿出弩开始装填。
不大一会儿,一个匍匐的人影出现在初一的眼里,手里拿着北鞑人的弯刀,北鞑人视力不及初一,他还没发现初一。
“嗖”机扩声响起,弩箭直奔北鞑人面门而去。
“敌袭!”
初一大喊,跳起身体,从背后抽出砍柴刀,像猎豹一样,飞速的向前方奔跑而去,老三举着弩,紧跟其后。
对面草丛很突兀的也蹿出二十几个人影,举着弯刀向初一跑来。
收到警报的刀疤六人也举着弩向对方冲去。
远处低洼边睡觉的五人也醒了,迅速拿出弩装填好,两人警戒,三人到低洼地里,解开抓钉上的缰绳拿在手上,做好随时上马跑动的准备。
刀疤看着初一突前的身影,心里很是着急,用尽全力朝北鞑人奔去,手中的弩稳定平举,随时准备发射。
在初一奔跑的途中,北鞑人滞后的十人,开始挽弓射向初一,初一就地一个翻滚,躲过弓箭,随后起身一个横切,只见跑在最前的北鞑人,在惨叫中上身向后飞起。
初一前踏一步,再一个竖劈,另一人,人分两半。
“噗噗噗”一阵机括声响,又有几人被刀疤几个的弩箭射倒。
初一不管身旁的北鞑人,挥刀向滞后挽弓的杀去。
弓箭手来不及搭第二支箭,丢掉弓,抽出弯刀开始向初一冲去。
只见初一在飞奔中,左一刀,右一刀,砍翻两个北鞑人,再回身向其余的北鞑人砍去。
这二十几人的北鞑斥候显然也是狠勇之人,不管身边人的死活,只管前冲挥刀。
刀疤几人也已杀到,直刀飞舞,老三的大环刀带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六子的三尖叉舞得是“呼呼”作响。
北鞑人瞬间又被杀死几人,到这个时候,此次的斥候短接战已经毫无悬念。
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当初一追上最后一个想要逃跑的北鞑人,一刀从后砍成两半后,斥候短接战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