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虽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但在舞艺上却是十分的精通。南云函的招数在她的指导之下,很快便变得柔和了许多,便是南云函自己都感觉到十分赏心悦目。
练了两个时辰,南云函出了一身汗。红玉倒也没有再让她继续练下去,放她回了屋,还派了丫头伺候她洗澡。
这头南云函洗着澡,三皇子府却闹开了。南云函已然一夜没有回复,拓跋余聂将府中所有仆从都派了出去,找了一夜都没有结果。
跟在南云函身边伺候的珠儿便带到拓跋余聂面前,跪在地上,颤颤发抖:“见过殿下。”
“她去了哪里?”珠儿自然知道拓跋余聂口中所指是谁的“她”是谁,将头埋得更低:“回殿下的话,奴婢并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只知道,县主给小姐送了请柬。然后,小姐便不见了。”
拓跋余聂闻言,眉头轻蹙:“沈岸柳,去,把她给我带来。”
沈岸柳很快便到了三皇子府,见到拓跋余聂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三皇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说,她去了哪里?”拓跋余聂伸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眸中满是怒气。
沈岸柳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垂下眼眸,避开了拓跋余聂的眼神:“什么她呀,三皇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拓跋余聂不愿与沈岸柳多说什么,上前几步,一把扼住沈岸柳的下巴:“不要给我装傻,我劝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不然殿下要杀了我吗?”不等拓跋余聂将话说完,沈岸柳便开了口,“殿下,我即便再蠢笨,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难道在殿下眼中,我便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对上沈岸柳的双眸,拓跋余聂轻拧眉头。许久,才将她的脖子松开。重得自由,沈岸柳扶着胸口,大口的呼吸:“殿下,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闭嘴,既然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便不多留了,送客。”拓跋余聂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丝毫回旋的余地。沈岸柳独自站在堂中,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沈岸柳的眼眸中充满了恨意:“南云函,都是因为你。只要你不存在了,那我就以竟可以成为三皇子妃。”
南云函并不知道拓跋余聂会如此紧张她,毕竟两人认识没有多久。虽聊得来,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她身处青楼之中,且不论拓跋余聂那是否得到了消息。便是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来救她。
想要离开,只能靠自己。
“云儿,今日是你第一次登台。我替你准备了衣服,你看看,可还喜欢?”红玉对南云函极好,今日她第一次登台,一切都是红玉在替她打理。
看着面前的衣服,南云函露出一抹笑容:“红玉姐姐,多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在这枕香阁待下去了。”
南云函不善与人交际,待在一群女人之间,还真是让她苦不堪言。幸好,有红玉在,南云函省了不少的麻烦。
红玉轻笑,拿起梳妆台上的数字替她真理头发:“你可是我的摇钱树,要是你被欺负了,我可是要心疼的。云儿啊,你可要多赚钱,我下半辈子的指望,可就在你身上了。”
红玉一贯直白,也从不曾给自己找什么理由。也正是因为如此,南云函才更喜欢她“这是自然,姐姐对我如此好,我自然会好生替姐姐赚钱的。”
夜幕降临,枕香阁中渐渐热闹了起来。南云函穿上红玉替她准备的舞衣,画上艳丽的妆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南云函觉得有些陌生。
这么多年,她还从不曾画过这样的妆容。这样的人,不像是她,更像是一个跟她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南云函清楚铜镜,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与此同时,拓跋余聂正与一蓝衣锦袍公子缓步走入枕香阁。两人早早定了二楼的雅间,方坐下来,红玉便带着人送上了酒水:“王公子与三皇子好久不曾过来了,今日来了可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
王耀荣与拓跋余聂一块儿长大,时常约着一块儿喝酒。但自从南云函进了三皇子府之后,拓跋余聂便将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也极少再与王耀荣一块儿出来了。
“是啊,这几日我可真是想惨了枕香阁的美酒。好不容易余聂才答应与我一块儿出来,我自然得好好喝几杯才行。”王耀荣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摆出一副享受的模样,“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
两人每次来,都是红玉招待。红玉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的习惯,他们两人来着并非为了女色,而是为了美酒。替两人面前的酒杯沾满,红玉便垂眸离开。
王耀荣喝了好几杯酒,抬头便见拓跋余聂一脸冷然的坐在对面。看着她如此脸色,王耀荣轻叹了一口气:“余聂,既是出来喝酒,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拓跋余聂拿起酒杯,仰头饮尽:“是你要出来的,并非是我。既不愿意见我这幅样子,那便与我一块儿回去吧。”
王耀荣瘪了瘪嘴,不再做说什么。正在这时,大堂之上的灯光一时暗下来,女子一身白衣,缓步走上大堂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
女子一登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张白沙掩去了容颜,虽看不清,却又增加了一些神秘感。这一丝神秘感,便能够吸引万人注意。
鼓声起,女子持剑而动。女子的动作充满了力量,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累赘。堂中的女子很快就吸引了拓跋余聂的视线。
这样的女子,他见过。只是,若真是她,又为何会在这青楼之中,以剑术为技艺,在众人面前展示?
“她是谁?”
见拓跋余聂起了兴致,王耀荣忙凝眸打量起来“似乎是个生面孔,大概是新来的吧。怎么,你有兴趣?”
与他来了枕香阁这么多次,王耀荣荣还不曾见她对任何一个女子起过兴致。今日这女子的确特别,一把剑,便能够如此的柔美动人。
“你若喜欢,我便去打听打听。”
拓跋余聂闻言,点头应下:“好,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