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戴上面具后的南云函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沈岸柳便忍不住前来打听她是谁。
南云函的话让沈岸柳的脸上更加难看,拓跋余聂府中已经有了一个南云函,如今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秦素,这让沈岸柳有些焦躁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住在三皇子府?”
“这……”南云函侧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这是三皇子替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我凭什么住在三皇子府呢?”
南云函此话算是彻底惹恼了沈岸柳,沈岸柳未做多想便上前与南云函纠缠起来。南云函并不愿意与沈岸柳多做纠缠,只想让她放开自己。
刚一用力,沈岸柳便大叫一声,朝后倒去,直接掉进了一旁的湖中。沈岸柳落湖之前的叫声已经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见有人掉入湖中,很快便有仆从跳到水中救她。
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沈岸柳,南云函眉头轻蹙,充满了惊讶。她很确信,她刚才根本就还没有用力。沈岸柳是自己掉到湖里去的,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方才南云函与沈岸柳争执的场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怕如今,早就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她将沈岸柳推到了湖中。沈岸柳这一招,的确用得好。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拓跋余聂,拓跋余聂连忙到了南云函的身边,见她安然无恙,他着实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察觉到拓跋余聂眼中的关怀,南云函心头一暖:“我没事,只不过是现在没事,只怕一会儿便要出大事了。”
说着话,南云函指了指掉到水中的沈岸柳,转头凑到拓跋余聂的耳边:“我想,她被就起来之后,就会说是被我推下去的。但殿下,这个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是没有任何关系,那你自然不会出事。”拓跋余聂伸手在南云函的头上揉了揉,眼眸中满是宠溺,“放心,我决然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不知道为何,听到拓跋余聂这样说,对于从不相信的诺言,南云函都有些想要信任了。似乎,拓跋余聂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愣神间,沈岸柳已经被救了起来。方到了岸上,沈岸柳便忍不住开始指责南云函:“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恶毒?竟然将我推到水中。”
南云函闻言,轻笑一声:“究竟是否是我将你推到水中,你心里清楚的很。而且,如果我真的要对你动手的话,我不会把你推到水里,而是会杀了你。”
沈岸柳根本就没有想到南云函会这样说,一时愣神:“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秦素,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县主,我自然不会不认识。”南云函上前一步,凑到沈岸柳的面前,“只是我不知道,堂堂县主竟然这么不要脸,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云函的话激怒了沈岸柳,沈岸柳挣扎着,要与南云函纠缠在一起。不等沈岸柳的手碰到南云函,拓跋余聂便将她朝后拉了一步,靠在自己怀中:“县主打算做什么?”
见气氛十分尴尬,拓跋金玉出面打了圆场:“县主如今全身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来人,带县主去换一身衣服。”
沈岸柳看着身上的衣服,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丫头前去换衣服。此事既是和南云函有关,她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拓跋金玉带着两人在堂中坐下来,抬眸审视着南云函:“秦姑娘,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南云函不卑不亢:“若我说没有关系,太子殿下会相信我吗?世人总是如此,只以为看到的便一定是真的。却不知道,有些事大可以有意为之。”
“放肆!”拓跋金玉虽然仁厚,但毕竟是太子。听到南云函如此说话,心中自然十分不顺。南云函闻言,抬眸对上他的双眸:“我不过说了实话,在太子殿下这里便成了放肆了吗?”
见气氛有些尴尬,拓跋余聂轻咳一声:“素素,怎么跟太子说话的?快,向太子道歉。”
拓跋余聂此话一出,显然是护着南云函。南云函别过头,并没有打算道歉。这件事,她并没有任何错,既是如此,她也不必要道歉。
南云函这犟脾气还真是让拓跋余聂有些无奈,从前在军中,她可一呼百应,这脾气可能并没有任何关系。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大将军,没有了这层身份,这犟脾气会给她带来无数的麻烦。
“太子殿下,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还请殿下见谅。”南云函不愿开口道歉,拓跋余聂只能自己开了口。
既是拓跋余聂开了口,拓跋金玉也不能够再多计较什么:“此事,还得等县主来了之后,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才行。”
沈岸柳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到了几人面前,朝着拓跋金玉跪下哭诉:“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如今竟然有人敢把我推到湖里了。”
“好了,县主起来说话。”此事到底是谁错谁对,已然说不清楚。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南云函受罚,让沈岸柳顺心如意。
可如今,拓跋余聂显然是护着南云函。拓跋金玉自也不能够打了拓跋余聂的脸,只能秉公处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我见这位姑娘从不曾见过,便想着与她说说话。不曾想到,话还没有说两句,这位姑娘就动了手,将我推到了湖中。”说着话,沈岸柳还十分应景的落下了几滴泪,可真是我见犹怜。
南云函闻言,轻笑一声:“说了两句,那县主可敢将我们之间所说的话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若县主敢,那今日这件事情,我便忍了。”
沈岸柳轻咬嘴唇,瞪着南云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方才她对南云函说的话,她又如何敢在拓跋余聂和拓跋金玉面前说出来。
看着她的反应,南云函脸上的笑意更甚:“显然,便是县主自己也以为方才与我所说的话难登大雅之堂。县主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又如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