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了,南云菡悄悄的点了丫鬟的穴道,这才悄悄的走出房间。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悄悄的潜到拓跋临韫的房间外,南云菡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此刻,她隐藏在一处冬青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间的一举一动。
南云菡并不担心别人会发现她,这簇冬青很好的将她隐藏起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不一会儿,南云菡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敢回头,目光却更加谨慎起来。
一个黑衣人,悄悄的潜入了拓跋临韫的房间。
南云菡皱起眉头,外面太黑,她一时间没有看清楚这个黑衣人的长相,只好想等他出来的时候再看一番究竟。
黑衣人在拓跋临韫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走出来以后,居然三下两下的就跳到了房顶上,从房顶离开了。
这让南云菡的心里有些沮丧,她又继续在冬青后面呆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这才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丫鬟依然在熟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南云菡打开房间的时候,门缝里透过了一丝凉气,她也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而已。
解开她的穴道以后,南云菡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早,丫鬟刚服侍南云菡梳洗完毕,拓跋临韫便走了进来。
“不知楚姑娘是否有兴致和我一同共进早膳?”
南云菡淡淡的说,“昨日叨扰五皇子,楚云已深感歉意,现在,楚云只想早点回去,还望五皇子成全。”
拓跋临韫没有想到南云菡会拒绝自己,他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抹失望之色。
可很快,他又温柔的说,“既然楚姑娘想回去,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送楚姑娘回三哥那里。”
南云菡又和他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走向门外。
拓跋临韫心思缜密,有时候,南云菡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刚才自己拒绝他,他明显的很失望,却又同意自己回去,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两人在院子里走着,拓跋临韫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行至门口,他突然说道,“楚姑娘,一个人终究是辛苦些,像楚姑娘这么娇弱的美人,是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的。”
南云菡一愣,转头看向拓跋临韫。
只听他继续说道,“自从那日和楚姑娘相处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只是,不知道楚姑娘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南云菡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门外的马车。
走到马车旁边,拓跋临韫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楚姑娘是否愿意和我朝夕相伴?”
南云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快步走进了马车。
拓跋临韫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了。
掀起纱帘,南云菡淡淡的说,“感谢五皇子的盛情款待,让五皇子费心了。”
不等拓跋临韫说话,她便将那纱帘轻轻地放了下来。
接着,她就感觉到马车动了起来。
行至三皇子府前,南云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安全感。
管家看到南云菡的时候,一脸恭敬的说,“小姐回来了。”
那神情,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府中的一员一样。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快步朝拓跋余聂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和拓跋余聂解释这件事情,毕竟,昨天拓跋余聂是生着气离开的,这一点,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可刚走到门口,南云菡就听到了沈岸柳那娇滴滴的声音。
南云菡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
一大早,沈岸柳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的朝房间望去,南云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拓跋余聂房间的门虚掩着,可透过缝隙,她还是把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沈岸柳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她正一脸笑意的坐在拓跋余聂的对面。
而拓跋余聂的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对沈岸柳的厌恶,而是一脸的温柔。
“殿下,这个点心,可是我学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如果你不吃的话,柳儿就不高兴了。”
说完以后,南云菡看到她伸出手来,用芊芊玉指捻住了一块点心,慢慢的送到了拓跋余聂的跟前。
南云菡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什么时候,沈岸柳也敢在拓跋余聂的面前撒起娇了?
这要换做平日,拓跋余聂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可今天的拓跋余聂却非常反常,他不仅没有生气,吃下了沈岸柳送过来的点心不说,还一把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接着,就把沈岸柳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沈岸柳得意的笑着,一脸满足。
站在门外的南云菡感觉自己一阵眩晕,她不由得用手抚了抚额头,这才站稳了身体。
这是自己认识的拓跋余聂吗?
原以为,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他才会一脸温柔,没想到,只要他愿意,他的温柔是可以给任何一个人的。
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南云菡感到一种莫名的痛。
拓跋余聂,究竟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想不出答案,南云菡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怎么也移不开步子。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肯定非常难看。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孤单,也许,在这个三皇子府当中,她是唯一一个多余的人。
拖着沉重的步子,南云菡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珠儿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云菡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
听南云菡这样说,珠儿先是为南云菡铺好了被褥,然后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南云菡的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可拓跋余聂的笑容,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最后,南云菡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