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以后,拓跋临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属下去找南云菡。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给我找到。”
拓跋临韫望着窗外,负手而立,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侍卫觉得整个书房的气氛都有些冰冷,他领命以后,就急忙退了下去。
到了下午,侍卫带着客栈的掌柜的走进了拓跋临韫的书房。
一走进书房,掌柜的腿就软了。
还没有看清楚五皇子的面容,他就急忙跪在了地上。
拓跋临韫的眉头微皱,冷冷的问,“他知道什么消息吗?”
“回殿下的话,当初楚姑娘就是住在他的客栈,可属下问他的时候,他一会说有,一会又说没有,支支吾吾的好像有所隐瞒。”
“你在隐瞒什么?”
五皇子的话刚问完,掌柜的就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殿下,回殿下的话,是有一个姑娘在我的店里住了半个来月,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官员要找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掌柜的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是最倒霉的那个人,为了贪图那支金簪子,他才将人留下来,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结果,还是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
“那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很大,挺好看的,可就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好像还挺凶的。”
说完以后,掌柜的又把头低了下去。
拓跋临韫心中一动,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楚云没有错。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楚云的时候,楚云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说,她在你的店里住了小半月,在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救过什么人?”
“有,有,当时,那个男人整个后背都是血,把小的给吓的哟,就差尿裤子了,就怕他给自己惹出事来,你看,还是让人给盯上了。”
掌柜的看了周围的侍卫一眼,又急忙闭上了嘴巴。
侍卫愤怒的问道,“那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官爷,我这店小利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整天的被抓去问话,以后就没有人敢在我这里住店了!”掌柜的一脸委屈,居然还掉下了眼泪。
拓跋临韫走到案几前,神色冰冷。
“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掌柜的摇头,“那位姑娘没有说,他们几个人把那个受伤的男人扶到马车上以后,就朝南走了,小的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楚云,你真的和拓跋余聂双宿双飞了吗?
拓跋临韫的脸上露出了浓重的不甘,他不相信楚云就这么走了。
前段时间,她还和自己泛舟湖上,现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平复了一下情绪,拓跋临韫冷冷的说,“继续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侍卫带着掌柜的离开,拓跋临韫又沉思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见任何人。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以为有了楚云的消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南邵康。
他是专门来见五皇子的,就为楚云的事情。
五皇子殿下为楚云倾心,这也没有什么,可他在全城搜寻楚云的下落,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个男人,无论何时,都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现在是皇子,所有的精力都应该放在江山社稷上,而不是为一个女人兴师动众。
上次,自己已经劝过他,虽然吃了闭门羹,可他觉得,自己的话,五皇子多少会听进去一些。
可现在,仅仅因为一些流言,五皇子就坐不住了,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五皇子不是这样的人。
拓跋临韫仿佛知道南邵康为什么而来,自从他进门以后,拓跋临韫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沉默良久,南邵康终于开了口。
“殿下,现在,可不是找那个楚云的时候。”
看到五皇子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南邵康感觉有点尴尬,可他还是接着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女人,就要打断我们的计划,那真有些得不偿失了,希望殿下三思而行。”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拓跋临韫说完,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殿下,殿下不能为美色所惑,这个楚云一直在拓跋余聂的身边,而且,又和他不清不楚,殿下为其倾心,当真有所不值,如果她是和拓跋余聂站在一旁的,殿下要提防她利用你。”
听南邵康这样说,拓跋临韫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南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楚云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她如何利用我?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是能把我暗杀了,还是能把我囚禁起来?”
南邵康刚张开嘴,还没有说话,拓跋临韫又咄咄逼人的说,“南先生,是想说我被美色所惑,还是想说我有眼无珠!”
自从认识拓跋临韫以来,南邵康还没有见过他如此动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拓跋临韫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只听他缓缓说道,“南先生,刚才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失礼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一起提到楚云的不好,或者阻止他和楚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
“殿下,我别无它意,只想让殿下认清楚当前的形势。”
拓跋临韫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明白先生的一番好意,只是这件事情,先生就不要再插手了。”
南邵康听他这样说,只有回答道,“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在他走出书房的那一刹那,眼眸就凛冽起来。
楚云,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把一向沉稳的五皇子迷的神魂颠倒?
书房里的拓跋临韫同样在想这个叫楚云的女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楚云,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拓跋临韫在宣纸上写出那个名字,肆意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