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仑的军营当中,五皇子拓跋临韫一脸怒色的看向南邵康。
“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把你的合作伙伴说出来吗?”
南邵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拓跋临韫转过身,沉声说道,“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以后,他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侍卫就将一个火盆端了进来。
看着那通红的炭火,南邵康闭上了眼睛,仿佛不为所动。
“先生一直在这营帐之中,对外面的战事,恐怕还不清楚吧?”说到这里,拓跋临韫转过身,对着南邵康一字一句的说道,“西楚新派来了一个将军,没出十日,就把我北仑大军逼得节节败退,我们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南邵康的脸色稍有动容,虽然他很快就又恢复平静,但这一丝诧异,还是被拓跋临韫给捕捉到了。
“不知先生是否认识那个人?”拓跋临韫一动不动的盯着南邵康问道。
这个时候,南邵康也在疑惑,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拓跋临韫如此眼红?
因为营帐里有炭盆,温度很快就高了起来,不一会儿,南邵康的额头上就沁出了密密的汗。
“先生听到这个结果,也有一些紧张吧?据说那个新将军疯疯傻傻的,就是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将军,打得我北仑大军落花流水,金银珠宝,美女良驹完全不入他的眼,这么一个人,先生难道真的就没有印象吗?”
拓跋临韫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仿佛就等着南邵康开口。
营帐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拓跋临韫的那种压迫感,可就在这个时候,南邵康却闭起了眼睛。
拓跋临韫在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既然先生执意不肯说,那就得罪了。”
拓跋临韫的一个眼神过去,就有人拿着烧好的烙铁,走到了南邵康的面前。
南邵康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在向自己袭来,居然没有躲闪一下。
两个侍卫毫不留情的抓住了他的手以后,南邵康就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南邵康胸口的衣服瞬间就被烫糊,接着,营帐中的众人就都闻到了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有的人不忍直视,有的人则是皱起了眉头,可谁都没敢吱一声。
拓跋临韫的狠辣,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整个营帐当中,除了南邵康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外,别无其他。
看到南邵康不为所动,拓跋临韫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走到他的面前以后,拓跋临韫缓缓说道,“看来我是用错办法了,我好像忘记了,南家的后人向来比钢铁还要坚硬,麻烦先生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是不是认识?”
南邵康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瓷瓶,接着就收回了目光。
拓跋临韫笑了一声,说道,“我来给先生介绍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吧,这叫蛊,先生知道为什么要把它装在瓷瓶里吗,因为这种东西极其邪恶,稍微沾上,就会让你痛不欲生,它会长在你的身体里,长大以后,你会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蠕动,就算这世界最好的大夫,也不能把它取出来。”
南邵康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拓跋临韫仿佛对他的这个表现很满意,继续说道,“先生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你知道浑身的皮肤被抓烂以后,却还是奇痒无比的感觉吗?”
说到这里,他好像很懊悔,对着南邵康摆了摆手说,“还是不要说了,我这样说,恐怕会吓到先生,不如直接让先生试一试好了。”
说完以后,不等南邵康反应过来,他居然打开了那个瓷瓶的盖子。
“等等,我说!”
此刻的南邵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同时还有深深的恐惧。
拓跋临韫收好瓷瓶,淡淡的说道,“如果早知道先生对这蛊感兴趣,我就不用让先生受皮肉之苦了。”
南邵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畏惧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南家的后人。”
他的话音刚落,拓跋临韫脸上就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除了你以外,在这世上,还有南家的后人活着?”
南邵康点了点头。
“那个人作起战来,是不是一味的向前攻?丝毫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是,他的作战方式,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你身体,在你还没有喊出疼来的时候,他又会刺向你第二剑,真是剑剑狠辣呀!”想到自己在战争中伤亡的将士,拓跋临韫就是一阵心疼。
听他这样说,南邵康更加断定了对这个人的猜测。
赵峦曾经无意中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但南邵康却把他印在了脑子里。
赵峦曾经鄙夷的对着自己说,“不要以为我只能和你合作,你们南家留下的人,可不是你自己。”
一开始,南邵康以为赵峦说的是南云菡,后来,他才发现赵峦所说的另有其人。
经过拓跋临韫把对方的战术描述一番以后,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到南邵康长时间都不说话,拓跋临韫问道,“先生是不是认识他?”
“他是我的兄弟,南邵岩。”
拓跋临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南家的情况也并非一无所知,但从来没听说过南家还有这个人啊。
“你是说那个疯子将军是你的兄弟?你确定?”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南邵康的感受,直接就将疯子将军说了出来。
“我和他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会认错?”
以他对西楚边境地形的熟悉程度,还有自幼就掌握的南家战法,能够把拓跋临韫的北仑大军打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南邵康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自豪感,一种身为南家后人的自豪感。
与此同时,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就是南家的罪人,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将南家置于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