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帝刚刚走进这金銮殿,众臣便双膝跪地,双手叠放在一起,然后放在地上,头放在手上,深深的磕了下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北仑帝身边的大太监小顺子,高声扬道,声音中带着女人中的尖细。
说实话,这声音有些刺耳,听起来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拓跋临韫早起,本就有些心情不愉快,听到小顺子的声音,便更加不舒服,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人份上,他真想……
拓跋临韫摇了摇头,便不是自己的人,他也是不能拿这小顺子如何的,毕竟他也算是北仑帝身边的红人,自己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的。
“来人啊,护驾。”小顺子神情害怕,高声扬道。
原来正在拓跋临韫心绪不宁的时候,突然从金銮殿之外射进一支箭,刚刚好射在北仑帝龙椅的把手上。
门口涌进众多侍卫,将北仑帝紧紧包围,想要保护北仑帝。
“你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在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
拓跋临韫看着这情景,深知这是来者不善。心绪转换之间,又觉得这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便冲上前去,大声喝道。
“启禀皇上,五皇子,殿外并无人影,想来已经离去。”门口进来一侍卫,对着北仑帝和五皇子单膝跪地,语气十分恭敬的答道。
“还不去给朕追,等着朕治你们的罪吗?”北仑帝心中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大声说道。
“这可是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什么时候由着别人随意进出了,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朕留着你们是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生气伤身,坏了龙体可就不好了。”小顺子赶忙上前,为北仑帝顺气。
“皇上,禁卫军护卫不力,罪该万死,可是这北仑王朝内忧外患,若是没有了他们,必定是自断臂膀,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将这次的逆贼抓捕回来。”
拓跋临韫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但更更重要的是,他其实也想要借此机会笼络一下禁卫军的统领。
“罢了,罢了,禁卫军的事情,稍后再说,让朕看看这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北仑帝摆了摆手,有些疲累,然后对着小顺子,微微说道,示意小顺子将箭上的东西给他拿过来。
“皇上,请看。”小顺子是什么人,这察言观色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尤其是北仑帝的脸色,他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在这波涛汹涌的宫中一跃成为北仑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呢。
北仑帝拿着手中的信,神色大变。
“小顺子,给朕在这众臣面前将这封信念出来。朕就让文武百官们看一看,这北仑王朝究竟是个什么局面,竟然由得人如此欺凌。”
北仑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然后将密信扔给了小顺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小顺子遵命。”小顺子缓缓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密信,然后将它打开,面对着众臣,高声念道:
“贵国最好是鸣金收兵,与西楚和睦相处,若是再对西楚出兵,那么就怪不得西楚不仁义了,届时,贵国最为尊贵的北仑帝将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封信中的内容大抵如此,末了,还在信中的末尾加上一句:“北仑帝想必应该不会想要知道。”
小顺子念完便自觉退到身后,北仑帝的怒气太可怕了,此时此刻,他最好是呆在后面,免得做了北仑帝发泄的炮筒。
“西楚未免太大胆了,这等话也敢拿到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上说,真当我北仑王朝没有人了吗?”
一武官性子比较急,当下便怒气冲冲的站出来,大声说道,大有一幅要与西楚决一死战的气势。
“大人说的是,我北仑王朝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欺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必须要给西楚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我北仑王朝不是他们不可小看的。”
另一武官站出来,看着北仑帝高声说道,似乎在等北仑帝下命令,只要北仑帝一声令下,他愿意马上披上盔甲,奔赴战场,为北仑王朝争回一点颜面。
拓跋临韫在听到小顺子念出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信中所提到的北仑帝不愿意知道的事情便是皇太后真正的死因。
他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与邪族之人素无往来,他们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现在想来,怕是赵晗早已经和邪族之人勾结到一起了。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一直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只要轻轻的动动手,就可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臣所请,也是朕心中所想,北仑王朝也是一等一的大国,怎由得别人打上门来,若是此时此刻,还不还手,任人宰杀,那我北仑王朝的颜面要往哪里放。”北仑帝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此生,他最看重的便是这北仑王朝的大好江山和他至高无上的尊严,如今,西楚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让他如何能忍。
今日便是拼了这北仑王朝所有,也绝不愿忍气吞声,北仑帝双手背后,深深的看向金銮殿外西楚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十分少见的狠厉。
“儿臣以为此时此刻出兵并不妥。”拓跋临韫看着这大殿之上,群情沸腾,心中难言,若是平时,他早就主动向北仑帝请一道旨意,要带兵攻打西楚。
可如今,自己若是攻打西楚,西楚必定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北仑帝,那么自己便再也没有机问鼎皇位了。
自己非但不能带兵攻打西楚,还要阻止北仑帝派兵。
众人听到拓跋临韫所言,心中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