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不敢为五皇子辩解的,奈何,五皇子来时特意叮嘱了他,若是这件事情没有办妥,他不能继续呆在五皇子府倒是小事,只怕是性命都不保。
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出这些话。此时此刻的管家,早已经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幸亏,五皇子不放心,早早的为他做了备稿,他背了一路,才不至于在此时此刻,忘个干净。
他不禁有点佩服五皇子了,真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将北仑帝的脾气秉性摸的如此清楚,就连北仑帝见到自己会说什么话,都猜的如此准确。
想到这里,管家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五皇子说了,北仑帝不会讲他怎么样,便是再生气,在听到五皇子病重的消息之后也会被担心充满整个心脏,腾不出来心思来处罚自己的。
“身子抱恙,哪里不舒服,严重吗,可有宣御医前去探看。”
北仑帝神色一顿,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一时之间,但是有些内疚了,怪自己不应该思虑过多,竟然不小心错怪了拓跋临韫,若不是管家说出实情,自己只怕是会更加生气,说不定一怒之下便会降罪与拓跋临韫。如此一来,倒真是平白伤了自己与拓跋临韫的父子之情。
“启禀皇上,五皇子这病来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召见御医,只是请了府中的大夫前去探看。说是劳累过度……”
管家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不在继续。拓跋临韫说了,自己在北仑帝面前说到这里就足够了,若是再多说一些,只怕是会有一些不好圆场。
“劳累过度?”北仑帝喃喃自语,有些疑惑,前些日子,不是特意让拓跋临韫在府中好好休养几天,照理来说,应该已经调养好了,怎么今日又说是劳累过度。
“既然如此,摆驾五皇子府,朕要前去探望皇儿。“
北仑帝看向身侧的张公公,沉声说道。既然对拓跋临韫起了疑心,自然而然,要将事情弄弄清楚,若是证实了确有其事,那么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免得将来若是拓跋临韫真有什么异心,自己也不至于到死都不愿意相信。
若是证实是自己思虑过多,也好早些止住这不该有的心思,免得到最后平白毁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所以,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北仑帝都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下去。
“老奴这就去准备。”张公公轻福了福身子,然后朝着金銮殿外走去。见管家还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走吧,随咱家出去吧。”
管家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五皇子特意吩咐说是劳累过度,只是静养几天即可,本意并不希望北仑帝亲自探望,拓跋临韫本就没有什么大病,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北仑帝看出异样来,只怕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波呢。
管家额头冷汗直冒,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北仑帝是何等人,自己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会被发现端倪,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管家的心微微一缩,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丫鬟的脸,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并不在现场,即便如此,他还是从下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细节。
虽然早就知道拓跋临韫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如今,他觉得拓跋临韫变得越发的严重了。就连自己在他的手下做事,都会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跟那个小丫鬟一样的命运。
听到张公公的话,有些茫然,似乎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张公公看到这样的管家,也是心中一叹,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将管家带离了金銮殿。
不一会儿,张公公便从殿外进来了,走到北仑帝的身边,轻声说道:“皇上,备好了马车,可以前往五皇子的府上了。”
北仑帝还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并未听到张公公的回话,只是手中的篆笔却也未曾动过一下。
张公公自小便跟随在北仑帝的身边,对北仑帝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便也不做打扰,只是默默的退到北仑帝的一侧,静静的站着。
“小张子,你没有觉得最近五皇子有些不太对劲。”北仑帝撑着头,他觉得自己的头月越发的疼了。
“皇上,老奴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大概是因为最近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了吧。”张公公轻声说道,走上前去,为北仑帝揉了揉头。
自古高处不胜寒,这些年来,他看着北仑帝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说句实话,有些时候,他还是比较心疼北仑帝的,这么多年来,北仑帝没有一个可以知心的人可以说话。
不管什么人跟北仑帝接触,北仑帝都无法全身心的相信那个人,这大概就是身为上位者的悲哀吧。
张公公不禁摇了摇头,说到底,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情北仑帝,人家好歹是整个北仑王朝的最高者,掌握着万万千千人的生杀大权,即使是做错了,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自己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夺了性命,到最后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希望如此吧。”北仑帝推开了张公公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张公公的按摩之下,自己的头越发的疼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吧。
“皇上,今天还去五皇子府吗?”张公公轻声说道,不知道北仑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要去的,儿子生病了,做父亲的去探望探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北仑帝抬起头看向张公公,神情中带着一丝仁慈,看起来倒真是像一个关心儿子的好父亲。
只是究竟内心中有何想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张公公嘴角微微一笑,点头应是,然后就走下楼阁,为北仑帝打开大门。然后立在大门左侧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