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眼睁睁的看着赵峦折磨自己,便住了口,微微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想听的模样。
这人心思深沉,而且狂妄自大,此时此刻落了上风,自然而然是要炫耀的,所以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到了最后她自然而然会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赵峦看着南云菡,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自顾自的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朕都是要讲与你听的,不然你如何能知道拓跋余聂的本事,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朕的差遣,为朕做事?”
赵峦丝毫不太理会南云菡的不敬,缓缓的走到桌子旁边,为自己续上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沉声说道:
“其实朕昨日便觉得有些奇怪,所以便想着要去询问一些问题,你知道朕这个人吧,向来是那种有了问题必须要解决,觉得决不能容忍它留到第二日,所以朕便趁着夜色去了天牢。”
“本想看看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究竟是什么品性,在这大牢之中又会是什么模样?再者也是想去问些问题,只不过吧,朕刚刚走到天牢,却发现那两个狱卒有些惊慌的走了出来。”
“朕觉得很是奇怪,这天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都是被关押好的。他们也不是在这天牢之中呆的也不是一日两日,哪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般惊慌,而且看到朕的时候还将手中的碗给打碎了。”
“朕往日也不是没有来过这天牢之中,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很平常,最多算得上是恭恭敬敬,有些害怕,不大敢看朕的眼睛罢了,可从未出什么过错。”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出了什么过错,冒犯了朕,那么丢的将会是他们的命。看到这两个狱卒这番模样,朕自然是觉得奇怪,所以便也就去询问了其他的狱卒。”
“那狱卒说,这本来给拓跋余聂送饭的,并不是那两人,说来也奇怪,本该为狱卒送饭的人突然拉了肚子,这牢头便想要换一个人。”
“这两人自告奋勇,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用得着自告奋勇前去吗?其中自然有些猫腻,果不其然,牢头说了,这两人进去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其间脸上还浮现出一些不大自然的神情。”
“尤其是当牢头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眼睛左右飘忽,似乎心不在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你知道的,这拓跋余聂可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来我西楚,那是十分难得,朕自然不能够怠慢,所以与他有关的一举一动,朕自然是要摸得清清楚楚,以防出了什么纰漏。”
“若是到那个时候,只怕北仑王朝的皇帝不会轻易的放过朕,这若是一个不小心,引发了北仑王朝与西楚的战争,那岂不是太不划算。”
“所以朕便想着提前提防,以免出什么岔子。所以朕就私下命令探子,让他们盯着那两个狱卒的一举一动。”
“但是呢,就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盯着就可以了,得到了什么情况便迅速的汇报与朕。”
“所以,当第二日那两个狱卒为拓跋余聂送饭的时候,朕便已经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猫腻。至于这猫腻是什么,想必朕不用细想也可以知道,自然是与你有关的。”
“如今拓跋余聂在这天牢之中,想要逃出来,实在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的心中只有你,自然而然是要将你的安危放在眼前,如今你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却是朕的宠妃,若是失了身子,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也对,这世间有哪个男人会甘心头顶戴着绿帽子呢?更何况又是皇室中人这般骄傲的骨头,可是他又能做什么?毕竟他自己是在天牢之中,自身难保,连天牢都出不来。”
“而这个时候,他能依靠的便是那两个狱卒,可是那两个狱卒无论武功还是智商都是一般,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给你递一些工具,让你防身。”
“哎,想到这里,朕倒是有些感叹,朕果然是聪明绝顶,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朕不聪明的话,这西楚皇位也不会做了这么久,更怎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南家想要谋逆造反的心思。”
“可惜啊可惜,若是当初你父亲能够稍稍收敛一点,亦或者是再稍稍聪明一点,躲过朕的眼线,只怕这个时候这西楚便是你南家做主,而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说来你也怪不得别人,就只能怪天意不可违,你南家注定没有称霸西楚的命。”
南云菡睁大双眼,狠狠的盯着赵峦,沉声说道:“我父亲没有谋逆造反,都是你,是你猜忌心过重,觉得我南家功高震主。”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加上你心中本就有的猜忌,所以才栽桩陷害南家,还株连九族,如今你还可以这般云淡风轻的将所有罪名全部都怪罪到我南家身上,你未免有些太无耻了。”
“朕无耻,到底是朕无耻,还是你南家太过嚣张,当年你南家在西楚边境保家卫国,朕是否有说过,让你们即刻回程?说是京城发生异动,让你南家即可回来,可你父亲是怎么说的?”
“当朕的旨意传达到的时候,你父亲不过说了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将朕所派出的人给打发了回来,你确定这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想要谋逆造反吗?这让朕如何能忍?”
“后来朕每每的告诉你父亲,想要纳你为妃,将你纳入后宫,可是你知道父亲是怎么说的吗?”
“你父亲一副瞧不起朕的模样,似乎跟了朕,让你入宫做妃子对于他来说是有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好像嫁给朕是下嫁一般,怎么?你父亲就已经这么看不上朕了吗?”
“哼,他不是看不上朕吗,那朕就让他知道,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朕想让他死,他就得死,绝对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