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之上,文武百官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还未等众人开口启奏,赵峦便沉声说道:
“各位爱卿,如今北仑王朝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形势迫在眉睫,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为朕解了这燃眉之急?”
文武百官们纷纷低头,不做言语,如今的形势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在兵力上,他们并不是北仑王朝的对手。
虽然说北仑帝刚刚仙逝那一段时间,北仑王朝分崩离析,这军队的力量也大大的削弱,可是自从拓跋临韫上台一年之后,这军队虽然谈不上日渐旺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基础的。
而反观西楚,赵峦日日酒肉池林,只想着寻欢作乐,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去打理军队,就连拨给军队的军饷都少了一半,自然而然的,军队的力量便也就弱得不行。
如今与北仑王朝抗战,虽然算不上以卵击石。但是也没有几分胜算,既然没有办法打,那他们又能做什么?坐以待毙?
便是只能这样,他们也绝没有胆子在这个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将这件事实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赵峦的性子,喜怒无常。
若先不说别的,就这四个字一出,只怕还没有等到北伦王朝的军队攻上来,他们的人头便已先落了地。
想来有些可悲,他们不能死在战场上,居然要死在自己的国君手下。
赵峦看此情景,满腔怒火,伸手便将案台上的东西全部都扔了下去,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了你们这十几年,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国家有危难,需要你们出头的时候,你们便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朕留你们何用?”
赵峦这一声怒吼,将文武百官胆子小的吓得不轻,纷纷不敢多言,这个时候有一个还比较有地位的大臣缓缓上前,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臣有话要说。”
赵峦眉眼露出一丝欣喜色,以为这老头是要贡献什么好主意,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说出来。
那老臣思来想去,幽幽说道:“一旦开战,必定会民不聊生,不如我们写臣服书,先将这个时候度过去。”
“只要度过这个时候,我们花上一段时间养兵蓄锐,他日北仑王朝再来犯,我们必定能打他个片甲不留。”
顿了顿继续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臣服书,臣服书,好一个臣服书!”赵峦脸色突变,本以为他能出什么好主意,可没有想到说来说去居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让他向北仑王朝写这个东西,他怎么做得出来?几年前还是拓跋临韫一直乞求着他、讨好他,如今这才过了多久,竟然让他写臣服书。
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将西楚的面子又往哪里放?他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沉声说道:
“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朕不会写臣服书的,你们趁早决定让谁上战场吧。”说完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再也不愿理会这朝堂之上的一些老古董。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如今这局面已然如此,他们也无力回天,说的再多,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赵峦才是君王,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文官倒也就罢了,苦就苦在那些武官,明知道是一场不可赢的战争,却还要硬着头皮上战场。
若是打胜了倒也就罢了,若是输了只怕也落到什么不好的名头,无论怎么算,其实都是一件不划算的生意,可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上前。
几次商议之后,赵峦便决定了人选,那人身披战衣,岿然向前,可没有想到的是,几次大战下来,西楚都输得屁滚尿流。
世人皆道西楚气数将尽,西楚的百姓也人心惶恐,宫内宫外都弥漫着一场紧张。战败的消息一报接着一报,赵峦再也没有办法坐立。
最后不得不亲自领兵上阵,想要凭借皇帝的威望,号令众将士,给予他们勇气,让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北仑军队赶出西楚。
其实这当中最可怜的莫过于沈岸柳了,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少,不想却嫁了个糟老头子。
可是想这赵峦毕竟是个皇帝,再不济也有荣华富贵,可谁曾想?不过一段时间,那老头子居然将自己就好像将自己忘了一般,将自己扔在这里,再也不怎么搭理。
当年她受宠的时候,谁都瞧不上眼,向来走路都是横着走,眼睛都是挂在头顶上的,在这宫中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如今她也没了赵峦的恩宠,那些人自然而然便来踩着她,好报当年被欺凌的仇。
可怜的沈岸柳本就是北仑王朝的女人,如今北仑王朝与西楚战士战况越演越烈,她身份本就尴尬。
再加上这些境况,日子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在宫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到了最后,这宫女们侍卫也不愿意好好伺候她,在她们的眼中沈岸柳已经是敌国军队的人。
对于她们来说,沈岸柳是敌人,对待敌人虽然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可也绝不会尊敬、好好伺候。
再加上她们想着自己家中的父母,再想想如今的局势,便越发的愤恨沈岸柳,明里暗里偷偷摸摸的给她甩脸子、下绊子。
沈岸柳这几日闭门谢客,一个人静静的躲在屋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异常。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但却比哭还难看。
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本就是北仑王朝的郡主,从小锦衣玉食,谁见着不是捧着供着,这才过了十几年,她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如今她在这北仑皇宫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虽然说是顶着一个皇妃的头偕,可实际上比那过街老鼠还不如,人人都避着她,生怕与她扯上一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