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氐根,你们这是何用意?”张燕望着全副武装的大军,不明所以得发出疑问。
“哼,这事情不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嘛,你不必再演戏了,浪费时间”
“这…我当真是不知你的意思啊”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张燕那一副苦楚、茫然的面容,论谁看见了都会摇头感叹一句可伶。
于氐根也懒得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的发问说:“我问你,你可是要投降给朝廷,入仕做官?”
“这个…我确有此意,但绝对来不是投降而是合作”
旨在避免意思别扭曲,张燕极力的解释自己与张杨达成的约定,却不想于氐根、郭大贤等多方渠帅尽数显露出失望、悲怆的表情。
“各位怎么都是这种反应?我们是合作,不是投降啊!”张燕估摸着是对方没明白他的意思,又着重解释了一次,但他觉得想不到问题的重点并不在此。
“怎么合作?怕不是拿我们这些渠帅的性命做垫脚石,供你一步登天,直上九霄?!”
左髭丈八的质问声传入耳朵后,张燕急忙挥手辩解:“诸位兄弟搞错了,我可是被你们推举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呢?”
“是吗?咱们还是听听这家伙怎么说吧!”另一方渠帅李大目驱着战马来到了眭固旁边“我问你,你和张燕是怎么商量的?”
“没什么商量啊,就只是单纯的谈了谈仕途一事”
“单纯?那我再问你,若是顺了朝廷之后,我等众兄弟都有什么封赏?”
“这个已经讨论过了,大家都可以做中郎将!”张燕略显着急的解释不仅没有让对方相信,反而是遭到了一波回怼。
教训过张燕后,李大目再次发问“你自己说,到底有什么封赏?”
“嗯…”眭固抬头望天,做思考模样,如此正好完美避过在给他传递暗号的张燕。
“张燕大帅将会是中郎将,剩下的三人校尉、将军不等”
“那我们呢?是什么待遇?”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毕竟张燕大帅并没有提到你们”
此话一出口,李大目等渠帅皆是冷哼不断,而被卖掉的张燕急忙解释说:“这都是误会,我是想着咱们这么多渠帅人多嘴杂,不太好调控,就想着先帮各探探虚实,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我一定向天子反应,给你们都拉一手的!”
“你少在这扯谎,老子不吃这一套!”以驾驭白马著称的张白骑先发夺人,向着张燕厉声喝骂道:“你个崽种若是想当官,那你自己去便是,老子不稀罕和那群狗官为伍、也懒得指责你干什么,可是你错就错在要拿众兄弟的命去换你的前程,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啊!”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你们下手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想咱们可以从中分析一二,说不定是有人在离间我们呐!”
张燕抓住了重点,若能按照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对一下口风,必定能搞明白其中的阴谋。不过可惜,像是于氐根、郭大贤这种实力强劲又与张燕关系不怎么好的渠帅都没答应,剩下的那些实力一般的渠帅就更不敢吭声了……
“难道是你?!”张燕突然将目标对准了眭固:“先前还没事,你一来我们之间就出了如此巨大的问题,一定是你或者你的主子从中作梗,故意陷害我!”
张燕的话让各方渠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眭固身上,猛的一想,貌似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
身在虎穴之中的眭固,一秒时间化身可怜人,委屈巴巴的开腔“不是吧大帅,你这可是含血喷人呐,是你主动派人去找州牧大人,表示自己有意投靠,我才过来转交委任状的,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听着眭固的哀嚎,张燕直觉胸口气血翻涌,他确定自己百分百上当了,但他也明白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越描越黑,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狡辩。
【天啊,快来个好心人帮我解释一下吧!】
张燕已经被逼到了将希望寄托于苍天的地步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上苍的好生之德竟然应验了。
只听得大地又一次颤动,在场人员纷纷朝着后方看去,不多久便在山坡之外看见了一群步兵赶来,仔细看看还是穿着正规军布甲的方阵,领头的有两位,一位策骑着通体偏黑的大宛马,手拿一口玄铁长柄大刀,胡须茂密,目露杀意;另一位则驾驭着火炭般赤红的绝世宝马,单手提着一杆方天画戟,面容刚毅、双目冷峻,在胯下神驹的配合下,妥妥的一个杀神模样。这两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李傕和吕布!
眼瞅着自己救星到了,眭固也不装了,朝着张燕大声喊话“大帅莫怕,我们的援军到了!”
至此一句话,让张燕绝望落泪,让身边各个渠帅急忙招呼手下所有人列阵应敌。
“驾!”看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吕布快马一鞭,策动赤兔先行一步,如同闪电划过,在对方还没有列阵完成之前就已经冲了进去,仅仅一瞬之间,被撞飞、被横扫的贼子至少有十人。
“爷爷来了!”稍慢一点儿的李傕顺着吕布的打开的道路轻松杀入阵中,左砍又砍,兴奋的大叫不止。
“那个起红马的莫非就是吕布?!”郭大贤看着在自家兵堆里面开无双的吕布,双眼饱满怯意,胯下战马也止不住向后移动,足可见这一人一马都被吓得不轻。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吕布又怎样!我们这二十多号大帅,还干不过他一个人吗?!咱们一起上,肯定可以砍死他!”和郭大贤不同,于氐根是真不信邪,你吕布再厉害,难道还能一招秒了我们不成?
眼看着他第一个冲了过去,剩下的二十多号大帅也有八九成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追上去的,至于留下的,基本都是和郭大贤一样害怕的走不动道的。
虽然有言蚁多咬死象,可是二十几只小蚂蚁就是被大象踩一脚的事儿,于氐根他们完全的高估了自己实力,低估了吕布的水平,只见吕布舞动着方天画戟,如一条腾飞的巨龙穿梭于各方渠帅的胸腔、脑袋、腹部和胯下战马之间,顶破天十个回合,还站在他面前的仅剩下四人。
“卧槽,这他娘的是人?”李大目看着浑身血迹的吕布,又看了看倒在他脚下的于氐根、雷公、张白骑等人,语气都显得软弱无力。
“哼!一群杂碎也敢来找本大爷?真让我不爽啊!”厌恶的心情攀升到了顶峰,原本想着如此多的渠帅当中,起码能有一两个跟他过招的,结果却是十几个人撑不到十个回合,失望、太失望了!
“饶命…将军饶命!”看着朝他走来的吕布,李大目吓得双腿直打颤。
但吕布却并不想给他什么情面,一戟落下,简单粗暴的要了他的小命。
剩下的三人见到此等情节,没胆子反抗,更没胆子求饶,而是选择向后逃跑。
“哼,想逃?”吕布正想策马追击,却她听见身后传来了李傕的叫停声。
“你都杀这么多了,怎么也要给我留口汤喝吧?”
被抱怨的吕布盯着李傕看了几眼,最后竟然选择让步了。
“大帅!快救我们!”
“张燕大帅,快快打开寨门,让我进去!”
“求你了!”
三人跑到营寨门口,寻求张燕的帮忙,可不曾想张燕还没有给出机会,李傕就已经跑到了身后,不过交战几个来回,就将三人脑袋祭天了。
在看后面,吕布越过混战的场地,来到了前方,先前并没有过去与之交战的左髭丈八等人立马跪拜在他的眼前,请求吕布能够放过他们。
“起来吧,本大爷对你们这些胆小鬼没兴趣”
犹如拿到免死金牌的左髭丈八、郭大贤几人感激涕零的对着他一阵叩头,估计就算汉天子过来都享受不到这般待遇。
除了自己懒得动手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过来之前贾诩告诉他,这黑山军渠帅基本上都是百姓出身,需要杀鸡儆猴让他们服从管制,毕竟这太行山的战线他们日后一样需要,留下几个听话的镇守于此,这可是零付出高回报的买卖。
在各方渠帅手下贼众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时候,吕布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向他们宣告说“你们听着,以后我吕布就是你们的老大!”
“为于氐根大帅报仇!”一个膀大腰圆、头裹黑巾的贼子在明白现场状况的瞬间,毅然决然的喊出来了这句话,大吼一声朝着吕布杀去,结果就是被吕布一戟挑飞,命丧当场。
“还有谁想报仇?可以冲我来?我这还没有杀够呐!”李傕一脸阴笑的说着。
静等了片刻,人群中虽有杂音,但没有敢出来一战。
“没有人就好,你们听着,我叫李傕,没错,就是去年跟随董太师,让十八路诸侯讨伐的李傕!”
李傕颇为骄傲的报出去年祸乱洛阳的大声,引得眭固小声吐槽说“这也算是光辉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