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像是在敲打。”刚走到马房旁边,鲁肃便伸着脑袋往里面瞅去。
高顺、李肃也没有解释,只是请着众人往里面走,待踏进门去环视了一圈才明白,马房这个称呼并不准确,因为里面是一个院子,走个两三步便能看见马厩,基本上都是五匹马占一个马厩。
“这些就是张世平和苏双送来的战马?”孙坚看着手边正在吃甘草的马匹,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上去。
李肃点头解释说:“正是,不满将军说,这些马都是我与高顺在那几千头战马中进行挑选出来,做为陷阵营士兵的坐骑,每一匹都是价值超过十万钱的大宛马。”
“那刚才的响声是什么?”
“这个还请主公继续跟随我们往前走。”
跟着李肃的脚步,一行人来到了宽大的木棚之下,里面有五十多个师傅就和刚才的高顺一样赤裸着上身,挥动着孔武有力的胳膊,熟稔的有大铁锤敲打一块一块被烧的通红的铁块。
众人环顾棚下,就见在最左边放着一排大木箱,里边存放着非常多的“畸形”铁器。
“这是什么东西?”孙坚拿起来其中一块仔细观摩,却见手中的小铁器是两边带有穿孔的d字形物品,在记忆中完全没见过这玩意儿。
周瑜、鲁肃的人闻言互相看着彼此,却也只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见百思不得其解……
“这东西叫着马镫,让骑手放置双脚的地方。”站在一边的闻渡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名字?!”
看着鲁肃瞪大眼睛的模样,闻渡没好气的盯着他。“你那小脑袋就不能设想一下这东西是我设计出来的吗?”随即转头过去,冲着铁匠师傅们大喊:“工头,过来一下!”
后者闻声见是闻渡来了,赶紧将手上大锤放下,颇为快速的在身边的水缸里面舀了一瓢水,直接从自己的头上浇了下去,将满身汗珠冲到了地上,快步走到他面前拱手作揖:“监军叫我有何吩咐?”
“这位是我们的主公孙坚。”见工头只认自己,闻渡赶紧伸手向他介绍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那工头也是有眼力劲儿,赶紧向孙坚单膝跪拜道:“卑职见过主公!”
“起身吧。”
“多谢主公!”
孙坚举起一块马镫询问着:“我且问你,这马镫到底是怎么个东西?”
“回主公,这是之前闻渡大人给了我一份图纸,要求我打造的物品,主公且看这两边有两个孔洞,可以将绳索从这里穿过,然后与马鞍连在一起,两边分别有一个,可以让骑手在上下战马时用来踩踏的道具。
更关键的是此物不仅可以帮助上下,最大的作用便是在战马跑动时支撑骑手的双脚,不仅可以更加有效的保持鞍上人的平衡,还可以最大限度发挥骑兵的优势。”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惊呼不止,就连孙坚都是满脸笑意的赞叹:“真如你所说,那此物当真不简单,有双腿作为支撑,那就可以让骑兵们解放自己的双手,更加有利于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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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此处,孙坚有些急不可耐的追问:“可有样品让我看看?”
“当然有。”工头点头应诺,急忙喊人去拿过来了一件马鞍。“主公且看,我们现在所用的马鞍是用软性材料制成的鞍具,不能与马镫相连,而在闻渡大人的建议下,我们打造了眼前这一件,名唤高桥马鞍,这种结构的马鞍除了能连接马镫之外,还能给人更加稳定的依托以及减轻马匹的不适感,性能非常优越。”
说着,工头就在孙坚等人的注视下轻车熟路的将绳索穿过孔洞,将高桥马鞍与马镫链接成了一体,再次引得一番鼓掌叫好。
“我现在可以试试吗?!”见识到心情玩意的孙坚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急迫的询问着。
闻渡轻笑一声,安抚其说:“主公干嘛这么猴急?还有好宝贝没出来呐。”
说过便搜到了身后的大木箱中,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月牙形状造物展示在众人面前。“此物名为马蹄铁,顾名思义就是钉在马蹄上面的铁块。”
“钉在马蹄上?那马匹不会觉得疼吗?”
“欸~周郎这就是你的知识盲区咯”闻渡晃荡了两下手中马掌,带着一股老教授的味道向众人解释:“马儿的马蹄结构的较为特异,因为马蹄会因为马匹的奔跑习性而被地面磨损,所以马蹄早就锻炼出一种自我的保护层。在马蹄的活体角质层外面,还裹着一层大约三公分厚的角质层,它就相当于我们手上、脚上的那些指甲,我们也可以理解其为保护甲或者老茧。
马蹄因为和地面接触,经受过地面的摩擦、浊水的腐蚀等原因,会造成脱落问题,钉马蹄铁就是为了减缓磨损。
马蹄铁不仅可以对马蹄提供保护,还可以增加抓地能力,对骑乘和拉扯都更加有力,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定期更换,不过在如此大利的情况下,这都不算叫问题。”
“也就是说,有了这三样东西,我们以后就可以放开双手干仗,并且战马还能跑的比袁绍、公孙瓒的骑兵更快、更稳定,获得更强的冲击力吗?”孙坚久经沙场,在经过闻渡的一番解释后,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优势。
“主公聪慧如我,一点就通。”在夸奖孙坚的同时,闻渡还不忘把自己带上,好一个“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那现在可以让我实验一下吗?”
“当然。”听见第二次要求后,闻渡吩咐工头牵来了一匹大宛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它的马蹄进行了好一番清理,又把烧的通红的马蹄铁直接扣到了蹄子上面。
真有闻渡所讲,尽管马蹄下面已经升起烟雾了,可是马儿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非常配合的让装蹄师傅将四个马蹄铁全都钉在了自己脚下……将装好马鞍、马镫、马蹄铁的宝驹牵到演武场之后,孙坚踩着马镫,极其轻松的翻身上马,在旁边占满了围观者的场地上面来回疾驰。
孙坚双脚踩着马镫、坐着高桥鞍之后,只感觉自己稳若磐石,无论跑的有多快、无论转弯有多么猛烈,他都不再害怕自己会被摔下去,此时此刻的他只感觉自己是一个连风都追不上的少年郎。
“拿弓来!”
孙坚兴奋的劲头已然飚到了最高,只见他稳坐在疾驰战马上面,会满雕弓如满月,“嗖嗖嗖~”的三箭射出,“铛铛铛~”三声响起,全部射在了百步开外的箭靶上。
“两箭正中靶心,一箭八环!”旁边人大声宣告着孙坚的战绩,引来了一阵欢呼喝彩声。
“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随着众人喝彩的鲁肃看着无表情的闻渡,言语中满是不解
闻渡轻呼一口气对他解释称:“主公有马镫加持尚且有一箭未中靶心,吕布不靠马镫便可以在百步之外射杀敌军,我们用的道具越多,反而越能体现此人的武艺有多高超啊…”
“诶,这么什么好怕的!”鲁肃一把搂住了闻渡的脖子。“他吕布再厉害也就一个人嘛,咱们这边有黄忠、有太史慈弓术不比他差,还有诸多猛将在,就是以多打少,他也绝对赢不了的!”
“但愿如此吧。”闻渡探头望向天空,心中期盼着北边诸侯可别学着他和刘琦一样联盟就行了。
“瑟提。”
正在神游天外的闻渡被这一声喊拉回到了现实中,孙坚乐呵呵的跑到了他眼前。“这些好东西定要大力生产!这是我们能够赢得北方诸侯的重要手段呐!”
“这一点主公自不必说,我非常清楚,图纸和锻造方法我已经尽数交给严白虎那边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而这边的一切都是为了陷阵营准备的,万万不可擅动。还请主公留意。”
“这件事放心交给我,等我回去就下令所有外人都不许打陷阵营装备的主意,除此之外我还要再安排一百人过来,更快制作那三件神器。”
“多谢主公体谅,我要纠正一点,神器不是三件,而是四件,还有一副给战马装配的甲具,因为穿戴起来有些麻烦,所以在演示的时候我也就没说。”
“还有后招?”孙坚又是一惊,眼前这个少年光是今天就一直在给他惊喜。
“没错,就在之前的仓库里面放着,随着武器装备一起送过来的。”
“性能如何?能挡住刀枪不?”
“同样是最高规格的玄铁,同样是外面鱼鳞内衬锁子甲,不过和以往骑兵不同,这次我可是连马腿都给保护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斩马剑锋利,还是战马甲结实。”闻渡很清楚这么干有一个坏处,铠甲过于厚实,会导致骑手、战马燥热,但是没办法想要在中原赢过战事,现阶段就必须要在骑兵上面下死功夫,只能说以后要尽量避免在夏天打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