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有粗壮婆子架着凤云锦出去。
“姐姐,你又没有拿帕子擦眼睛,凭什么责罚我!”
凤云锦心中不服气,大吼大叫,拉住婆子们的大腿,就是不肯离开。
“就凭我是凤家的大小姐,而你,哼!”
凤惜霜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轻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大家小姐,乡野村妇都比你知道干净。”
凤云锦下意识的低头,见自己因为挣扎,绫罗绸缎起了褶子,她喘息如雷,半点儿仪态也无。
反观凤惜霜,虽然并未梳妆打扮,可脊背挺直,仪态无可挑剔。
即便一人身着绫罗绸缎,一个素衣淡服,可高下立分。
顿时,凤云锦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任由婆子们把自己拖出去。
第二日,凤惜霜出门进宫为杨贵妃诊治时,传出了凤云锦的处理结果。
凤老太太罚她在家里抄写女经,凤惜霜冷笑,不痛不痒的,这事儿就被揭过去了。
这是凤老太太故意从轻处罚。
游船一事过去,京城又清净了好一段日子,此后慕容雪再宴请九王爷,结果被回绝了。
说是九王爷身子不适,不容出入。
慕容雪本想要给九王爷请大夫,后又觉得有些多余了,是凤惜霜因她不再给九王爷治病,九王爷病又复发了?
可也未见长孙烈去请凤大小姐,慕容雪一时,倒是看不透长孙烈的心思。
杨贵妃虽然在安胎,可京城的传闻自然知道,心疼的拉着凤惜霜,安慰她。
“本宫是过来人,你这心事重重的模样,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本宫有几句话和你说说,你若是觉得有用,就听听。”
杨贵妃如今在凤惜霜面前,是一点架子也不摆的,同凤惜霜相处了数月,早就当做是亲女儿一般对待。
算算年岁,她像凤惜霜这般大的时候嫁给了皇上,做了皇上的妃子。
若是那时候孩子生下来,也该有凤惜霜这般,不过年岁小了一些而已。
“你若真的在意那人,便不要错过。本宫经历过彻骨铭心的痛,告诉你,也是不想你重蹈覆辙罢了。”
杨贵妃话中带话的感慨了一句,而后道,“男人有时候心胸比想象中小,你若是和别的男子亲近疏远了他,说不定,就会和别的女人假装亲密来激起你的醋意。”
“你若是没有反应,他只怕以为你不在意他呢!”
凤惜霜听得模糊不解,和别的男人亲近?
她身边连个蚊子都是公的,又怎么会和他们亲近。
不过,本着不让杨贵妃担心的意思,凤惜霜点头,“娘娘的话,臣女都记在心上了。”
只是这日夜里,她却收到了一封来自九王府的书信。
手握信封,刚劲有力的字迹,入木三分,是长孙烈亲笔所书。
拆开后,不过是几句慰问之言,倍感无趣。
犹豫了半晌,决定回信一封。
等到深更半夜,凤府的灯唯有凤惜霜房间里还亮着,地上堆满了纸球。
守门的青杏轻轻敲了敲门,道:“大小姐,您该早些休息。”
凤惜霜瞧着天色,也的确不早了,正准备去歇息,突然见信封中有一道莹润的光。
重新打开信封,才发现牛皮纸内有夹层,一根白鹿玉簪显露在灯光下。
只看玉色,便是绝世好玉,雕工更是精美,白鹿栩栩如生。
白鹿,白露?
凤惜霜念了几声,突然想到一句古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