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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是谁?(1 / 1)

“陈阳,你疯了吗?”

客厅里的黄怡佳被我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她刚走到卧室,就被我一把揪住胳膊,“黄怡佳,说!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此时,我怒火攻心,脑袋嗡嗡直响。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男人脑袋被绿是别人家发生的的事情,永远不会与自己有关。可,我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我此时的心情。

“背着你?”

黄怡佳被我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她怔了一下,大声叫了起来,“陈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背着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怀疑我?”

她前半句底气很足,后半句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我不跟她废话,指着垃圾桶里的安套,“你不会说这是我留下的吧?”

气势很足的黄怡佳顿时像气球干瘪了一样,脸色发白,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老公,你…误会了。”

“误会?”我怒极生笑,“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这叫误会?”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怡佳语无伦次,两手把我的腰搂住,语气讨好般道,“老公,你听我解释…”

“解释?这种事他妈有啥可解释的?”

我怒吼一声,一下子把黄怡佳甩开,随即一巴掌朝她脸上扇去。

“啪!”

随一声清脆的耳光,黄怡佳的半边脸立时红了,灯光下,巴掌印清晰可见。

“陈阳,你、你打我?!”

黄怡佳用手捂着脸,表情难以置信地瞪看着我。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岳父岳母对这个宝贝女儿溺爱的不得了,婚前婚后我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可以想象,这一巴掌让她有多么难以忍受。

“打你怎么了?我不但打你,他妈我还要杀了你!”

我吼叫着,朝厨房奔去。

人愤怒到极点就会失去理智。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厨房拿菜刀,逼这个骚货说出那个男的是谁。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先一刀宰了这娘们,再去找那个男的算账。

妈妈的,身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脑袋被绿。

“疯子!”

黄怡佳尖叫一声,趁我奔向厨房的这一瞬间,她窜出卧室,一个箭步冲出家门,沿着楼梯飞快地跑了下去。

深夜里,楼道里响起清脆的女人高跟皮鞋声。

很快,声音由近及远,越来越淡。

“想跑?”

我狞笑一声,攥住一把菜刀,随后跟了出去。

可,就在我刚迈出脚时,从小房间里突然传出“哇!”的哭声。

儿子醒了,被吵闹声惊醒了。

儿子的哭声醍醐灌顶般,让我瞬间从疯狂中冷静下来。

我一刀一个将一对狗男女结果了,痛快是痛快了,可,儿子怎么办?他才三岁,从此将失去母亲,我呢,将会因故意杀人蹲大狱,被判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无期都有可能。

今后,谁来照顾儿子呢?

儿子走出自己的小房间,来到客厅,他光着两只小脚丫,哇哇大哭。

我赶忙把菜刀收起,走过去,对儿子说:“陈鹏程,你是男子汉,不准哭。”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鼻子一酸。儿子从懂事起,我就教育他男子有泪不轻弹,不论遇到多大困难,都要勇敢去面对。此时,我感觉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儿子止住哭,用小手抹下眼泪,眼睛红红的,“妈妈,我要妈妈…”

“鹏鹏,”

我蹲下身子,抓住儿子的小手,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爸爸问你,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陌生叔叔来我们家了?”

儿子一脸呆怔。

“告诉爸爸,是个什么样的叔叔?”

儿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好了,爸爸不问你了。”我把儿子领进他自己的小房间,“妈妈有事出去了,听话,赶紧睡觉。”

儿子还小,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再说,黄怡佳身为母亲,不会把自己偷情的过程让儿子看到,她一定趁儿子睡着之后通知其情夫来家的。

躺到床上后,我辗转反侧。

黄怡佳为什么出轨?脑子里闪出这个问题后,马上就有一个声音从我心里冒了出来:还用问吗?当然因为你现在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呗。

悲哀,瞬间笼罩了我的心头。

把黄怡佳追到手后,为满足男人特有的虚荣心,我带着她回农村老家左邻右舍串门以示炫耀。村里人都说我陈阳撞了桃花运,只有母亲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女娃漂亮是漂亮,可不是踏实过日子那种。我听不进去,以为母亲在农村呆惯了,观念太保守,对城市女孩子有排斥感。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老话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后,我翻身坐起,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思考第二个问题: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黄怡佳过去的旧情人?还是刚认识的大款?

我琢磨对门刘姨说的那句话“你小舅子长得好帅呀。”…可以断定,对方是个年轻男子,而且英俊潇洒。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肯定很有钱。

我对黄怡佳太了解了,她是个精于算计金钱至上的女人,没有利益驱使,她绝对不会轻易跟别的男人上床的。

这个男子,很可能是个富二代。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半包烟抽完后,我拿定主意。我和黄怡佳的婚姻自今日起算是走到尽头了,婚是离定了,很难想象今后我会和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同床共枕。婚虽然要离,但现在不是时候,黄怡佳一定在出轨之前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很可能那个男人为她承诺了什么,如果我现在主动提出离婚,也许正中一对狗男女的下怀。

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地离婚,离婚之前,我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我必须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要出气!我要报复!

我要让黄怡佳和那个男人为他们不道德的行为付出代价!

拿定主意后,我冷静下来,掐灭烟头丢向垃圾桶的一刹那,我目光无意中再次落到夹在揉成一团卫生纸中的安套上,我脑子一闪,冒出一个字眼:证据。

我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没用过的白色塑料袋,将揉成一团的卫生纸连同安套装进袋子里,把口扎紧,然后走进书房,将袋子锁进橱子里。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我没有和往常一样送儿子去幼儿园,而是开着夏利车带儿子去农村老家。接下来家庭氛围注定不会再和谐,我不想让儿子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只有让儿子暂且去乡下让他爷爷奶奶照顾一段时间。

我农村老家的村名叫野松峪,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山高皇帝远偏僻的山村,距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车驶出市区,将近一个小时后,接下来的山路坑洼不平,儿子在车上被颠簸的时不时放声大哭。

合聚德拍卖行出事后,为了还债,我把路虎卖了,花两千元买了一辆二手夏利。这种车型早就被淘汰了,路上已见不到,为办事方便,我只有将就。即便这样,为省油,我出门一般不开车,而是骑自行车。

见到父母后,我撒谎说最近业务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所以让孩子回老家呆一段时间。

母亲瞅着我,面露忧色地问:“阳儿,你是不是和鹏鹏他妈吵架了?”

知儿莫如母,我鼻子一酸,喉头顿时有些哽咽。我用力吸了口气,强作笑容道:“妈,你想哪去了,我和怡佳好着呢。”

说完,我就想尽快离开。拍卖行关门的事情,父母并不知道,我怕呆时间长了,两位老人察觉什么后会为我担心。

“阳儿你先莫急着走,”父亲把我叫住,“你二伯家堂弟大前天从南方回来了,听说你在市里开拍卖行,他正要去找你哇。刚好你这次回来,正好让他见见你。”

“墩子回来了?”我一怔。

墩子是我二伯家的儿子,本名陈大敦,我大学实习那年,他去南方打工,一走六年没有消息。

“不是墩子还能是谁?小时候你哥俩最要好,你上大学后就没见他的面,他这次回来,你们哥俩可以好好拉呱拉呱。”

父亲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阳哥,你可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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