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召见,不光是李诗诗入宫,还有其他诰命妇。
此次进宫主要是为了祭天大典的事情。
因为北方灾害频发,如今南方也受到一定影响,所以皇后就特意召集后宫嫔妃与诰命妇在后宫的宝华殿内为灾民祈福。
与其说是祈福,不过就是平息坊间传言罢了,李诗诗早就听说,如今已有大批流民被拦在皇城外,无法进入。
若真有这祈福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这批流民该如何安置。
历史长河中,有种种迹象证明大灾之后必有瘟疫爆发,如今看来若这灾难一日不除只怕是后患无穷。
从宫中回去以后,李诗诗便跟公孙倾提起这件事。
可眼瞧着公孙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跟她说究竟是发生何事。
看着要回书房处理事物的公孙倾,李诗诗直接将人拦下问道:“怎么了?可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公孙倾轻轻叹口气,随后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事,你早些休息,今日我处理完公务以后就过来陪你。”
李诗诗觉得公孙倾今天的情绪特别不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只是公孙倾说完这话就走了,李诗诗压根就没来得及问。
等到夜以至深,身子越发笨重的李诗诗靠在床头一边轻轻敲着酸痛的后腰,一边看着门口。
可一直都不见公孙倾回来。
她有些心慌,根本睡不好觉。
想起之前她只要心慌就预示着公孙倾那边一定会遇到麻烦,她就再也无法入睡,直接起身披上披风就推门出去了。
到了书房,却见书房是熄灯的状态。
问了管家,她才知道王爷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出了门,并没有说去了哪。
李诗诗听到这话,才转身又回到了寝殿。
将所有灯都熄了,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烛火。
她盖着被子倚着床头看向门口。
“今日你请我喝酒,我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这是一枚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希望以后能够在危急关头帮上你。”
也不怎么,她脑海中突然闪出之前独留道人说的话。
便赶紧翻身下床去找之前他留给自己的锦囊。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不安,难保他不会出现危险,尤其是在得知左相联和青龙帮追杀公孙倾的事情,更使得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将锦囊握在手中,她又重新坐回床上。
想了半晌,她又下了床,拎着那盏亮着的烛灯,到了软塌边找到信纸写了一封信。
过了没一会,寝殿的门被推开了。
李诗诗站在门口朝着驻守在不远处的周盛招招手。
周盛走过来后,李诗诗便将这封信交到他手中。
“这封信麻烦您尽快送到蝶山谷独留道人处,就说王爷有事相求,请务必看完此信赶来。”
周盛拿着这封信有些纳闷。
可李诗诗只说这是机密文件不可泄露,照办即可。
周盛知道自己不便过问,于是便拱了拱手随后退下了。
站在月光萧瑟处,李诗诗望着天边那一轮玄月。
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回到房中。
等到梆鼓更点敲了第四声。
时辰已经进入到四更天。
公孙倾在王府门口翻身下马,管家早已早早的守在那。
“夫人知道我出去了吗?”
“知道了,不过奴才未曾说明王爷去了哪,夫人也没有多问。只是今天周盛去找王爷说是有封信要送到蝶山谷,不知王爷可否知晓。”
“周盛此人现在何处?”
“正在书房等候,王爷是否要见他。”
“见。”公孙倾说这话将披风解下去了书房。
此时,周盛手中拿着李诗诗写的信件正在书房中等候。
见公孙倾回来,便将信件交于公孙倾手中。
“夫人可曾说了什么?”
“夫人只是说这是机密文件,让属下速速送到蝶山谷,其他并未说什么。”
公孙倾捏了捏信纸,伸手想要拆开,最终还是犹豫片刻将信重新交给周盛
“这件事你吩咐其他人去办,这段时间左相蠢蠢欲动,你且守护好夫人,不必去往蝶山谷。”
“是。”周盛接过信拱手抱拳,随后退下。
屋门悄然合上,公孙倾只抬头望了一眼,叹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他去见了之前曾经见过的那个世子,慕容兴。
如今边陲小国不断进犯,往往是一波战事结束,敌国兵退数十里,然后又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再度杀回来。
而且从不恋战,每每都是派一小波兵马不断地骚扰大周的军队。
这其中的玄机恐怕也只有慕容兴知道一二。
虽然之前公孙倾并不想同他有任何牵连,但事到如今只怕是战事是假,牵连大批军队无法还朝是真。
如今里忧外患,在加上灾害频发,若左相趁此机会大举进攻皇城,只怕是即使公孙倾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左相逼宫的事情。
且近日来因为北方霜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左相便上书启奏陛下,要从国库播发粮草以助百姓顺利度过霜灾。
而派谁前往则成了朝中至关重要的话题,如今左相不在上奏立储之事,只提北方霜灾,就怕是拨粮事假,狼子野心是真。
门扉轻扣,打断了公孙倾的思路。
看着映在窗户上的剪影,他知道是李诗诗。
轻轻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他低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足够容纳一人进入。
李诗诗拎着食盒,从外面进来了。
到了公孙倾面前,她并未说话,而是将自己之前在厨房做的双皮奶拿了出来放在桌边。
“王爷,要不要用一些?天色这么晚了想必王爷也饿了。”
“放在那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轻轻拉住李诗诗的手,他抬头看向她:“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还没回来,我睡不着。”
起身,他扶着李诗诗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问道:“是不是快到日子了。”
“快了。”李诗诗点点头,笑的很是温柔:“只是最近宝宝好像有些懒,总是不爱动弹的。”
将桌上放着的双皮奶端起来,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递给他:“吃点吧,最近看你这么憔悴,我担心你。”
公孙倾笑了笑,随后接了过来。
只是他刚吃下一口,却听李诗诗问道:“皇上是不是还有个不受宠的七皇子,一直待在怜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