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老鸨狐疑地望着她，“我怎么听说昨晚元大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珍娘是她花费了不少金钱心血精心培育出来的绝色才女，一个眼神就足够迷倒世间男子。偏偏她却在这位容郡王面前碰了壁。
也正因为知道这件事，老鸨在蔡侯爷找上门来的时候，才会答应了下来。温少爷的确身份高，有个总督父亲，但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驳了蔡侯爷的面子。因此温泽是绝不会阻止蔡侯爷讨要珍娘的。
许珍娘说道：“那是因为他不喜那场合，但他极喜欢我的琴声。在听的时候，还露出了十分温柔深情的笑容。”
那时候的她抬头正要看到那如同浮光掠影一般的笑意，心弦被狠狠地拨动了，险些乱了心境。
老鸨沉默了。
蔡侯爷固然身份高贵，但和元随君一比，那真不算什么。
她抬头盯着许珍娘，“你有几成把握？”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许珍娘毫不犹豫说道：“九成。”
即使只有三成，这事也必须得做到十成。她不想委身于蔡侯爷那样肥肠满肚的庸俗男人，只要想象一下他亲近她的画面，她便要恶心吐了。
老鸨说道：“那么最多再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里，若是无法让容郡王为你动心，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伺候蔡侯爷。蔡侯爷那么喜欢你，他不会亏待你的。他甚至愿意让你当侧室。”
青楼女子就算名气再大，在很多人眼中也只是玩物。有不少达官贵族最多只愿意让她们当外室或者侍妾。蔡侯爷虽然长相不太体面，但这份心意却是实打实的。楼里不知道多少姑娘求之不得呢。
许珍娘都见过了元随君这等人物，哪里愿意伺候蔡侯爷，她只是垂下头，纤细的脖颈让人有抚摸的冲动。
老鸨给她定下了时间后，便转身离开了。她还得先好好将蔡侯爷打发了，还不能惹怒他。哎，要不先让香梅伺候他好了？香梅虽然容貌比不过珍娘，但气质和珍娘还是有几分像的。
看到王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许珍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原本想着和元大人以曲结交，成为他心上的月光。偏偏老天却如此苛待她，不愿意给她留下太多的时间。
为了清白，为了她的将来，她甚至得努力勾引元大人。
她抿了抿唇，唤来了曲琳，“你能打听到元大人最近的安排吗？”
曲琳早就将元随君他们在新州等地的事情都打听过了。她开口说道：“皇上一贯信任元大人，前几天元大人应该都会伴随君侧，其余空闲的时间应该会陪伴自己的妻子。”
不过猜也知道，有皇帝在的场合，官员们哪里敢让花魁过来伺候，怕不是要被御史的口水给淹没。像昨日许珍娘也是等到天子离开以后才被带过去的。
虽然许珍娘自己对天子无意，但这种流露出来的隐隐的对她身份的鄙夷让她心中格外不舒坦。而且蔡侯爷的事情，如同一盆冷水一样，让她清醒了过来。
原来她终究还是世人眼中的玩物。
她的手拨弄着琴弦，发出的不成曲调的乐声彰显着她有些胡乱的心情。
曲琳对她说道：“我会尽快帮你打听的。”
许珍娘说道：“三天内能帮我安排妥当吗？若是能做到，我不仅答应会将你和你妹妹带进府里，我还会促成你妹妹的名分。”
尽管再不愿意，她也得这么做。想要曲琳全心全意帮助她，那么她就得拿出足够多的好处。
要怪只能怪她太过突出的美貌吸引了蔡侯爷的注意，为了生存，她只能委曲求全。
曲琳点点头，“我努力。”
许珍娘的运气不错，曲琳当天晚上就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
苏悦灵今天主要是跟元随君钓鱼的。要说这华州，美食的确不少，无论是糕点还是硬菜都颇合苏悦灵的口味的。
尤其这里有一种当地才有的小鱼，叫做竹子鱼，吃起来半点腥气都没有，而且鱼肉还带着一点竹子的清香。无论是清蒸还是红烧都十分美味。
苏悦灵头一次吃就喜欢上了，又因为这竹子鱼别的地方都不长，只生活在华州这里的柳湖里。虽然她一道命令下去，自然会有人给她送最好的竹子鱼。但难得随君有空闲的时间，苏悦灵干脆和他来这柳湖钓竹子鱼了。自己钓的鱼，比别人买的要更好吃。
苏悦灵自信满满说道：“我们到时候来比谁钓更多的竹子鱼！”
元随君说道：“若是你输了呢？”
苏悦灵哼了哼，“我不可能会输的。”
像她这么受动物欢迎的人，就算没鱼饵，也一样会让鱼上钩。苏悦灵十分清楚，像她这样灵气充足的人，对于湖里的鱼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元随君轻轻一笑，“赌注是什么？”
苏悦灵想了想，“若是我赢了，你就带我去赌场开开眼界。”
华州这里不仅花楼多，赌场也不少。苏悦灵对于勾栏这种剥削女性的地方没有兴趣，但这时代的赌场倒是想见识一下。
元随君听到这答案，不由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苏悦灵会以去青楼长见识作为赌注。
虽然赌场也不太好……但和青楼一比，顿时就可以接受了。
他们两人在出来之前就准备好了钓竿，苏悦灵自然不可能坐在船头钓鱼晒太阳，她选择呆船上的房间，将钓竿从窗户那边甩出去。
只是让苏悦灵震惊的是，她的灵气在这时候反而给她添了乱。
她钓竿一甩，就有鱼迫不及待地咬住鱼钩，但这不是竹子鱼，而是鲈鱼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悦灵旁边的水桶可以说是收获满满，然而全都是体型颇大的鱼类，就没一只竹子鱼。
可恶！失算了！
那些竹子鱼根本抢不过大鱼啊！
这样下去的话她绝对要输的！
元随君的声音遥遥落在她耳中，“悦灵钓到多少只了？”
苏悦灵黑着脸，不想理他。
这时候，悠扬的古琴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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