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厉飞希望姜苒能提供稳定的玄寒铁,“目前来看,却缺少玄寒铁,桦叶斧量产是很难的一件事。”
如此,宿岭又面临了和当初缺铁时的问题,但姜苒显然不能向上次一般,把狼爪伸向新卓鲤县。
这个县城能在云殇这一角屹立百年不倒,实力肯定不俗。
姜苒暗道的确该改变现在的状态了。
好道说弱国无外交,虽然宿岭还年轻,但你能说它弱小吗?
要说弱小,但领地又有一位识海境修士和一头立场未知的识海境魔兽在,而她本人和白寐也到了玄骨境,镇上更是入了一批强大的新鲜血液。
然而说强大,也不尽然。
宿岭强大的只是头部,而且头部的意见游离,虽不至于造反,但也不见得会集中起来为她驱使。忠诚的四肢却是像婴儿一样刚刚发育。
军队不成规模,战斗力总数相比其他县城要少得多,后勤也跟不上。
姜苒道,“玄寒铁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师勤勤恳恳,身形都消瘦了,我府上还有一条赤鳞鱼,晚上送给白师补补身体。”
赤鳞鱼!
这好东西可少有,一般只有领主府有赤鳞鱼,偶尔市场上放出一两条,总是没一会就被抢走了。
白厉飞眼前一亮,当即拱手,“多谢县主厚爱。”
白厉飞和炼器坊的其他人纷纷恭送姜苒离开。
而和白厉飞聊过后之后,次日的朝会上,姜苒就如何让卓鲤县同意向宿岭出售玄寒铁,让众官员进行讨论。
一轮淡淡弯月在在天边落下,只剩残影,天色朦朦,此时还特别安静祥和。
官员们早早地在门外等候,有人打着灯笼,偶尔有官员互相打招呼聊几句,时而,还能听到一两声从远处传来的不真切的鸡鸣。
邱柏水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地道,“这坳家村的鸡还真是准时,都不用我家娘子叫我起床了。”
“别说,还真响亮。”
凌晨六点,城庭的大门才打开,林沙等官员依次进入。
重新修建后的议庭气派不少,彩绘琉璃的色彩与光滑的大理石碰撞,盏盏夜明珠璀璨,如梦如幻。
角落处,精雕镶花的炉子里燃起炭火,使官员们褪去了身体上的寒冷。
官员的数目还少,但服装统一,井然有序的站在室内,别说,还真有几分味道。
宿岭县毕竟体量不大,事项并不算多,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大概半个小时便可散会,但事多了,朝会也需持续两三个时辰。
按例先听各部禀报各自的情况,姜苒便提出玄寒铁一事。
林沙一身紫色官服,尤为清朗,他上前道“不如以云相为使官,走一趟卓鲤县?”
云相作为礼部官员之一,当初去新珩镇购买铁石之时,就是他陪伴着姜苒一起去的。
但卓鲤县可不是那么好去的,这次没有姜苒一起,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姜苒把目光投向云相,却见这个两鬓斑白的男子脸上并无惧意。
说起来,可能跟宿岭还很年轻的缘故,因此,无论是县里的百姓还是官员,各个都充满了进取的狼性,即使是年逾半百的云相也是如此。
只见他干脆上前两步,“下臣愿为领主大人效犬马之力。”
“好。”姜苒站起来,亲自移步殿堂中央,给了云相几样东西。
一块印着宿岭玉图印的符节,这是一城派往另一城办事的代表的任命大使所必须带的东西,宿岭符节是用一种很坚硬的玉贝壳做成的。
一把赤色匕首,是一把地级的法器,交给云相防身,之所以是匕首,那是因为像刀剑的武器太明显,可能带不进去。
一根缰绳,姜苒要送云相一匹马,卓鲤县离宿岭县还有好一段距离,走路的话可能需要两天两夜。
“我宿岭的使臣,你无需太过谦卑,若是他城之人敢做出无礼之事,尽管使用这把匕首。”姜苒下巴微抬,一双浓烈的眉目狭长而有形,双眼中所蕴含的凌厉,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
云相直面姜苒,更是被话语中的力道所震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卓鲤县想伤害他,那他捅卓鲤县的县主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当然,云相不会那么鲁莽,但身为一位使臣,最舒心的无疑是背后有一个可以为他撑腰的强大领城。
邱柏水进了庭堂起就不打瞌睡了。
近来,县主大人身上的冰冷气势越来越收敛,但身为上位者的压迫却是丝毫不减。
邱柏水个性就比较嚣张,他很喜欢姜苒身上的这股“倨傲”。
他和林沙算得上是领主夸夸,但以往可能有几分拍马屁的成分在,但现在只能是真心实意了。
云相胸膛激烈的鼓张两下,低着头,双手恭敬地接过姜苒递过来的物品,“下臣定全力以赴。”
姜苒道,“云卿家是宿岭县的肱骨之臣,路途遥远,注意保证身体。”
“是!”
云相激动地退回队伍,朝会却是还未结束。
眼下,林沙又提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一年一度的文试和武试!
去年的选官考是姜苒亲自出的,但她现在肯定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编试卷。
文试和武试是错开,武试定在六月,而文试在四月,文试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时间很紧急了,还是交给林沙他们先拟草考卷,最终交给她过目。
一个时辰的朝会结束,翌日,云相坐上马车,带着两位护卫,迎着远处浓烈的朝阳,消失在地平线。
与此同时,田驰等茗霄学子,要回茗霄城了。
田驰父亲田竟驻守在凤凰—振源边界未归,出来送他的是他的母亲顾玉怜。
田夫人眉目慈祥,对田驰耳提面命,“去了学院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小领主对你的期望。”
摸了一把青冥的头,又看着他头顶上的小蜘蛛,“好好对待你的两个小伙伴。”
“哎哟,知道了娘,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田夫人嗔怪,故意掩面哭泣,“瞧你,长大了就嫌弃娘啰嗦了。”
田驰……
娘亲是个戏精,真烦。
无奈道,“好啦,娘你别哭了,被我老子知道了,会把我腿打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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