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听完,便知道必须要去北羚一趟了。刚好云昴和耀宝已经往北方的方向走去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姜苒将木沙河说的这些事情翻译给祁遇和封赤听。“原来那个巨锤是用烬灭古树的一部分做成的,只是可惜了,我还挺想知道那熔岩果实长什么样呢,诶,姜苒你不是把那个巨锤拿到手了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呗。”封赤期待地苍蝇搓手手。姜苒也二话没说,从虚空中搬出那根炎红巨锤。封赤用手摸了摸,也不免被烫地哇哇大叫,“这可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啊!”姜苒道,“这根巨木还有活性。”封赤和祁遇疑惑:“有活性又有什么不同么?”姜苒心想就算没有种子,或许还能靠着嫁接,重现烬灭古树。不过这嫁接之术,还能看姜南城研究得怎么样了,毕竟烬灭古树也不是普通的灵树,嫁接的难度也更高,就其中一点:这个巨木温度如此之高,姜南城现在这小身板根本就受不住。木夏梨和木沙河看着巨锤真的被姜苒得到了,既吃惊又肉疼。姜苒跟两人说接下来他们要前往北羚一探究竟,两人觉得姜苒既然已经得到了半块玉图之灵,那么剩下的一半也很有希望,为了自己能从秘境的囚牢中解放出去,两人便说愿意为姜苒带路。不过在离开南羚之前,姜苒回头望了一眼在黄沙中萧瑟的湛花古树,“虽然现在还不能为你立即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伟貌,但希望我接下来做的事情至少能够帮助到你一定,也算是你将玉图之灵送到我手里的报答。”祁遇等人正疑惑姜苒想要做什么,便见姜苒从空戒中拿出了两个被撞的囊囊当当的大麻袋。封赤好奇地打开麻袋,却见里头是一些白花花的像是浮云一般的东西,他用手去摸,却并不像它的外型那般软绵绵的,反而手感粗砺,感觉就像……“这是土壤吧?”祁遇上去帮姜苒的忙,随口问道。姜苒点点头,“这种泥土叫浮云泥,虽然表面干燥,但里面蕴含着丰富的水系灵力,还能不断吸附水系灵力,锁住水分,保护树木的根部。”封赤听了解释,夸张地道。“我真服了,姜苒,你连这种东西都有?”寻常人家去冒险,不是带武器丹药或者食物之类,但谁能想到姜苒竟然还随身携带几百斤土到处走?姜苒笑了笑。宿岭县并不缺水源,因此这浮云泥便派不上用场,一直放在空间戒指的某一个角落,但她也没想到从王俊生那得到的浮云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姜苒对祁遇和封赤说,“搭把手,帮我把浮云泥埋到湛花树根附近去。”小心翼翼地避开湛花古树树根,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浮云泥给填了上去。湛花古树的根系十分庞大且错综复杂,三百斤浮云泥也只接触了百分之一左右的树根。两个大漠人歪着头看着姜苒等人忙上忙下,茫然的眼神让他们看起来有些憨傻。而接下来,令大漠人目眦尽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姜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后拿出一个大木桶打来了盖子,一汩汩清水从里面流淌到了干裂的泥土之上。“你在干什么,为何要浪费如此珍贵的水!”木沙河简直愤怒不已,立即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姜苒这样的行径,却被蹙眉的祁遇和封赤给拦了下来。祁遇:“这些水是姜苒的东西,如何处置是她的权利。”封赤:“不是,你个羊角人激动个嘚,姜苒这样做有她的道理。”木沙河听不懂祁遇等人的话,只是一味地向前冲,可惜他无法突破祁遇和封赤的防线,眼睁睁地看着木桶中的水流尽一滴不剩。姜苒回眸看了一眼颓然的木沙河,用大漠语说,“湛花古树也需要水,倘若你真的将其视为重要的存在,刚才就不该做出阻拦的动作。”姜苒明白大漠人实在太渴求珍惜水源了才会如此激动,但说实话她对他们提不起太多的怜悯。造成这样结局的,其实就是大漠人自己。木沙河听完姜苒的话也冷静了下来。植物是脆弱但也是顽强的,湛花古树虽然现在是苟延残喘,但深扎在地下的树根告诉姜苒它还在坚持。几百斤浮云泥和一桶水虽然微不足道,但对于这棵干枯了很久的古树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它还能再坚守下去。姜苒用手抵住湛花古树的树皮,抚摸着它的伤痕,对它说,“我现在还不能给予你更多的土壤和水源,但我等我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跟你保证,你的身躯以后不会再填任何一道伤痕,我会派我的士兵保护你,你大可放心,那是一群值得信任的忠贞之士。”“一切灾祸的源头始于北羚之地,是否像大漠人说的那样,我会查清楚,如果能还南羚十年前那样的宁静。”树木是否有灵性,姜苒不知道,对着一棵树讲话的确有些傻帽了。姜苒摇着头把手从古树上移开,忽然,古树上掉落一朵红色的小花,飘飘然,不偏不倚,刚好掉落在姜苒的鼻尖。黄沙、古树、花朵与美人,随便结合起来就是一副顶级的水墨画。或许是凄美的古树再次开花掉落令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幕竟然让众人看呆了一下。姜苒用手轻轻地将小花朵从鼻尖拿下来,祁遇回过神来,率先打破宁静,用没什么波澜的话说着甜言蜜语,“看来这棵古树真的很有灵性,还会讨好美人。”……为了保护湛花古树,姜苒让两人玄甲士兵暂时留在石村。因为木夏梨等人这一趟没有把食物从漩涡门那边带回来,石村的粮食也见底了。刚好姜苒不放心这一百多位大漠人留在石村伤及玄甲士兵和湛花古树,因此决定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和老人,其他人都跟着姜苒他们去漩涡门搬食物以及去往北羚之地。最后一行人扩张到四十八人,加上二十三只沙狼。想办法弄了几辆沙橇,大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朝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