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刚回到学校,就听钱明月说上学年的奖学金名单公示了。
“茵茵,你国家和校一等都评上了。”
徐茵点点头,辅导员已经发消息告诉她了。
“明月你不是也有吗?”赵文怡从床帘里探出头,笑嘻嘻地问,“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随时都行!”钱明月爽快地应道,她评上了校二等。
“不过能不能打个商量啊,我开学买了个新手机,这个学期生活费有点紧,奖学金发下来还得填补我后面几个月的开销,咱们就五食堂二楼点几个小炒怎么样啊?”
赵文怡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徐茵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也该请你们?”
不出意外,她至少能领到两笔奖学金,加起来有两万出头。
拿了奖学金,请室友吃饭算是校园文化,身为好几次过来人的她,懂!
“哎呀你不是已经请我们吃过了。”
开学第一个周末,就去她家小饭馆搓了一顿。
本想,结果又是徐茵请客。
徐茵笑着道:“那不一样,上次算是咱们寝室团建。”
“团建你还不让咱们。”钱明月说着,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徐茵的脸,“话说,你的皮肤越来越水灵了,怎么保养的啊?我都没看到你护肤。”
赵文怡打趣道:“是不是背着咱们谈恋爱了啊?据说恋爱期的女人特别美。”
“谁?谁谈恋爱了?”对面寝室的周诗文八卦地探头进来问,“徐茵谈恋爱了?和谁?是不是体院的?难怪你们在说什么请客吃饭,那必须请啊!徐茵,我好歹是你媒人,请客怎么能落了我?”
“……”
虽然后来解释了根本没谈恋爱,但周诗文还是跟着她们四人来蹭饭了。
“我不白吃,我拿了个三等,你们请吃饭,我就请你们喝奶茶吧。”
她运气好,考前狂抄徐茵的笔记,又蒙对了几道大题,捡了个三等奖学金。
四个人的奶茶,加起来差不多也要百八十块,等于担负了她自己那份餐费。
周六上午,前往饭馆的路上,周诗文拉着徐茵,狂吹体院那个男生:“真的!不骗你!长得特别帅!身高一八五,腹肌没有八块六块绝对有,不信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看他朋友圈的健身照片……这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哪舍得介绍给你认识。”
徐茵浅笑着摇摇头。
钱明月翻了个白眼:“光帅顶什么用啊!关键得人靠谱。体院的男生,都是花花肠子,渣的一批……”
“明月你这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渣男哪个地方没有?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否定了整锅粥啊!”
“咋地?混了老鼠屎的粥,你还想喝啊?”
“……”
周诗文噎了一下,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这打的什么破比喻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徐茵打断了她,“我没打算在大学里谈恋爱。”
钱明月恍悟:“对对对,你要搞学习!”
“还是搞学习快乐!”陈璐赞同道,“谈恋爱浪费时间、影响学习,一个不好看走眼,还被渣男伤透心,考试不及格补考重修还得花钱。搞学习就不一样了,不仅不花钱还赚钱,瞧咱们茵茵,马上就有五位数入账了,真爽啊!嘿嘿!”
“璐璐,我俩也要加油了!毕业前争取拿一次奖学金,几等无所谓,让我们体验一把学霸的快乐。”
“那明天图书馆走起?”
“可以可以。”
周诗文:“……”
503寝室丫的疯魔了吧!
……
“咦,徐茵,你家店门口怎么堵满了人?今天生意也这么好啊?”
等红绿灯的时候,钱明月眼睛最尖,刚到红绿灯路口,还没过马路呢,就看到斜对面的徐家饭馆门口,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
徐茵却皱了皱眉。
虽然隔着距离,但她瞧着那些人,不像是等位的客人,倒更像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
饭馆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慢慢来,我先去看看。”
绿灯一亮,她迅速穿过马路跑向自己家饭馆。
钱明月几人互看一眼,也随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周美英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得更起劲了:“卫东,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我们女儿考虑吧!茵茵她……”
“你到底有完没完?”
徐爸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壶,看向前妻的目光冰冷如箭。
本来他不想搭理她的,离婚这么多年,期间一次都不曾联系过的人,突然出现说要跟他复婚,凭什么以为他会同意?
他当即冷淡地拒绝了,本以为她会自讨没趣离开,没想到她不仅不走,还堵在店门口,大有一副他不同意她就会一直站下去的架势。
所幸还不到饭点,店里客人不多,但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见她边说边抹眼泪,就停下来帮腔的帮腔、看热闹的看热闹。
周美英也因此更来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吐这些年对女儿的思念。
她不提闺女还好,一提,徐爸就满腔怒火:当初离婚不要孩子的是她,这么多年对女儿不闻不问的也是她,脸皮究竟有多厚才说得出这种谎话?
徐爸刚要光火,却听到了闺女的声音——
“这位女士,你妨碍我们店做生意了,还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徐茵挤进人群,冷声说道。
“你……茵茵?”
周美英看到徐茵,目光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当年也是这么美,所以追求她的人很多,东挑西拣最终选了徐卫东,一来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二来他爹是木匠,那时候的木匠包工头赚得很多,徐家是村里第一户盖起三层楼的。
没想到结婚不到两年,公爹起早赶远路去给一户人家做家具,因雨天路滑,他又骑车带着徒弟,不幸摔下了山。公爹当场死亡,他徒弟摔成了高位截瘫的残废。
徒弟家追着徐家讨说法,徐卫东就掏出家里积蓄给对方治病,因此倒欠了不少债,他不得不外出打工。
那时候她还不到二十五,正是鲜花怒放的年纪,哪耐得住男人不在家的寂寞?一来二去就跟赌桌上的光棍好上了……但那怎么能怪她呢?
周美英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怪只能怪老徐家时运不济。
(本章完)